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上官芷怔住了,秋水般的眸子裡是卓瀾江的倒影,第一次有人說她做的事對不起自已。
哥哥寵著她,在哥哥眼中,自已永遠都是小孩。
潘樾總是跟她說心比臉更重要。
楊采薇在知道她現在這般模樣後,說的第一句話是當年的胖丫頭怎麼變得這般惡毒。
卻沒人說過,她做的一切對不起的是自已。
她遲疑地開口:“你當真這麼想?”
卓瀾江微微一笑雙手背在身後站立,看著一旁容顏絕世的女子:“自然,我以前是想考科舉的。”
“然而在我入太學那天,得知父親被金水幫所害,我連夜回到了禾陽,血洗了金水幫為父報仇。我只能做銀雨樓的少主,無法再入太學,禾陽的百姓此後皆懼怕我,你說我錯了嗎?”
得知了對方的遭遇,上官芷搖了搖頭:“沒錯,報仇有錯嗎?他們只是害怕你,卻不曾真正瞭解過你。只願意聽自已認為的。”
“不錯,我不如傳聞那般,上官小姐亦是如此。現在的你很好,為自已而活,亦不會主動害人。上官芷是獨一無二,不必為了他人讓自已改變。”
上官芷發自真心地笑了,她重生以後還清了自已上一世欠對方的,如今為自已而活的感覺確實不錯。
她微微仰頭,真誠地看向對方:“謝謝。”
“上官小姐笑起來很好看,以前你的笑總是有些滲人。”
?
聞言,上官芷立刻變了臉色,陰惻惻地道:“是嗎?卓少主居然有害怕的時候?”
“上官大小姐開心了,可否賞臉陪在下一醉方休。”
“行。”
兩人到醉香樓點了酒,一起暢快地喝了酒後,卓瀾江就將人送回了上官府,替上官芷將賣冰飲的三姑娘的證詞交給潘樾。
今日,潘樾和楊采薇去了命案發生的地方,這裡十分偏僻,死者根本不會來此。這個時候河中突然出現一隻怪物,形狀似蛟,船上的人受驚呼喊,潘樾去追那怪物卻並沒有追到。
入夜,河邊又出現了一具屍體與燈會案的死法一模一樣。
楊采薇對屍體進行了驗屍,她看過後發現雖然死狀一樣,但傷口的顏色和血肉明顯不同,便認定屍體是有人偽造的。
上官芷醉醺醺地回到府中,凌兒即刻扶著她,擔憂地道:“小姐,你嚇死奴婢了。今日河邊出現了惡蛟。”
“惡蛟?”
聽凌兒說起,上官芷這才知道在她去銀雨街的時間裡,發生了大事情。
難道真是惡蛟傷人?
算了,這件事有潘樾這個縣令查,她只用負責等結果。
夜晚涼風習習,上官芷一覺睡到了天明,她梳洗後看完了賬本以後便去了縣衙。
縣衙沒了廚子,她可以招人,但不能將凌兒當做廚子使用,凌兒是她的貼身丫鬟,並非做飯的。
帶著新招的廚師到了縣衙,此時豔陽高照,炙熱的陽光烤著大地,把地面烤得又幹又燙。
上官芷一下馬車,就看見卓瀾江帶著那位那位賣冰飲的三姑娘的來了。
因為綁了小販讓三姑娘對大家不痛快,卓瀾江才特地去找了三姑娘賠禮道歉,見她冰飲賣不出去還把全部冰飲都包了下來,帶到縣衙給大家打打牙祭。
卓瀾江欣喜地迎了上來:“上官小姐,吃冰飲嗎?”
上官芷掃了一眼,見碗十分乾淨整潔,並無不妥,她微微頷首。
見對方應了下來,卓瀾江端起一碗冰飲,舀蜂蜜時頓了頓:“上官小姐喜愛甜食嗎?”
他聽上官芷提起過,為了追求纖瘦做了許多,因此他不會貿然加過多的蜂蜜,擔心對方不喜。
“一勺就好。”
此時,楊采薇與潘樾出來了,卓瀾江將冰飲遞給了上官芷。
楊采薇喜歡吃蜂蜜,她特意多加了一點又拿了一碗給潘樾。她邊吃冰飲邊打探著強叔的事情。
三姑娘低垂著頭:“昨日上官小姐不是已經問過了嗎?”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再問一遍。”
上官芷舀了一勺帶著蜂蜜的冰飲,只有淡淡的甜味,口腔中的清涼在這炎熱的夏日也舒服了不少。
她看向一旁的卓瀾江:“為什麼你帶著她來了?”
“哦,是這樣。我陪你去找人並不是想綁人。你性格本如此,三姑娘對你有了成見對你不好。”
沒想到會有人比她自已還在意的名聲,上官芷放下了手中的碗,交給凌兒:“以後不必做這種事情,我呢?更不在乎別人怎麼想。”
“我上官芷就是那般,她一個賣冰飲的比我的脾氣還差。”
卓瀾江無奈地搖頭,上官芷這大小姐的好勝心還蠻強的,什麼都要超過別人。
潘樾詢問三姑娘最近生意怎麼樣,得知自從出了燈會案便沒什麼生意,所以他們也期待潘樾能儘快查出真相。
他又再次詢問三姑娘和父親的關係,三姑娘回答只是普通父女關係,和別人家的沒什麼兩樣。
和上官芷帶回來的證詞沒什麼不同,可潘樾卻發現放置冰飲的桶上的強叔冰飲,強叔二字被人劃得模糊不清。
“關係很好?你把攤子上強叔的名字徹底劃掉了,是有多大的恨意才會這樣?難道是你殺了你父親?”
聽到那邊的動靜,上官芷走了過去,看見了強叔二字確實被劃,她看著這三姑娘,她怎麼覺得這人似乎有點瘋。
三姑娘見狀便也承認了關係不好,但她沒有殺強叔。
妹妹霜霜急忙攔在姐姐面前,講述了所有。原來三姑娘是外鄉人流落禾陽被強叔收養,實則就是為了讓她幹苦力,強叔喜歡喝酒,每次喝完酒就打霜霜,所以比起父親,霜霜更喜歡姐姐。
上官芷聽完以後,扯了扯嘴角:“人渣,打女人的男人死不足惜。”
難怪這人會被自已父親的名字劃成這樣。
潘樾嘆氣:“上官芷,不論如何,殺人是不對的。對方觸犯了律法,交由衙門,如果殺人反而毀了自已。”
他看著上官芷這樣,擔心對方會做出殺人的事情。
聽著潘樾說教,上官芷自是清楚這些,不然她抓住了兇手那刀不是插的肩,而是對方的心臟。現在,她看重的不是潘樾了,而是自已的生命和哥哥。
只是說得像潘樾沒殺過人一樣,她無語地道:“你有多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