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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捋清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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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巖宗愣了一會兒,低聲自言自語:“初中時,我就是蘇伊的後桌,有一段時間父母鬧離婚,我的情緒很不好,成績一落千丈。是蘇伊,每天課後給我補習,用盡一切方法開導我,還給我講了她家的事來激勵我。後來我父母和好了,我就拼了命的學習,蘇伊學習那麼好,我怕不能跟她上同一所高中,還好不算晚。我去求我爸,讓他找到學校,把我和蘇伊分到了一個班級,我又是她後桌了。”

柳巖宗紅著眼眶對蘇媚說:“蘇媚姐,對不起,如果我沒說那些話,蘇伊就不會離開,是我害了她。”

看著眼前自責的少年,誰又能真的怪他。年輕氣盛的少年,看見自已暗戀的姑娘,和一個看起來事業有成的男人走在一起,心裡那點自卑和不確定,讓他昏了頭。

在學校門口和兩人告別,我們一起去蘇媚家拿便籤,她今天都整理好了,我趁機問起蘇媚他的男朋友。

她說男朋友叫寧澤,一個網際網路公司的主管,兩人在朋友聚會相識,互加了微信。蘇澤的工作需要加班,無聊時兩個人就聊天,她那時已經是副經理了,職業也算說的過去,兩個人沒多久就走到了一起。

在蘇媚看來,寧澤是個挺好的人,加班到半夜時,通常去酒吧找蘇媚,也不進去,在車裡睡幾個小時,等到她下班,兩個人去粥鋪吃點東西。知道自已有個上高中的妹妹,平時總會去書店挑一些書,讓她代為轉交。

這種平淡的相處是蘇媚從來沒有過的,她想安穩下來了。她想。等伊伊考上大學,就拿出積蓄開個小店,再也不用過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了。

蘇伊失蹤前幾天,跟她說自已不太舒服,正好趕上酒吧整頓,自已不好請假,也想讓妹妹和寧澤多相處一下,就請寧澤帶妹妹去醫院。妹妹失蹤後,也是他陪著自已去的警察局,誰知第二天緊急出差,一去就是半個月。

現在來看,蘇媚的男朋友是有嫌疑的,不過人要明天才能到,先去看看那些蘇伊寫過的紙條吧。

到了蘇媚家,她拿出整理好的紙條,阿岸接過翻看,我四處打量起來。潔淨明亮的屋子,不大卻溫馨,客廳的北面是個有一面牆那麼大的書架,上面擺滿了書,餐桌上還插著已經枯萎了的百合花。

蘇媚也隨著我的視線看過去,情緒低落的說:“伊伊喜歡書,我喜歡花,我給她買書,她送我花……”

這時,一旁的阿岸問:“她去醫院的結果呢?”

蘇媚回過神,說:“等一下。”進了一間屋子。我走到阿岸身旁,他拿出一張紙條給我看,上面寫著“姐姐,寧大哥真的很好,我這關透過了!不過醫生說明天要給我看結果,他可以再陪我去一次醫院嗎?”

還有一張“姐姐,我沒事,精神壓力有點大,寧大哥說他高中時候也有過這種情況,這週日下午我們三人去野餐好嗎?”

阿岸說:“其他的看不出問題。”蘇媚拿著幾張紙走了出來。簡單的翻看一下,有掛號的費用,醫生開的檢查專案和結果,診斷也是精神壓力大,希望多做些開心的事。

暫時看不出問題,我問她:“我可以把這些拿走嗎?會還給你的。”她答應了。

回到家音音還沒有回來,看一眼手機,她給我發了資訊,說等我們忙完這段時間再回來,直播的事她搞定。

吃過飯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我坐在沙發上,茶几上攤著一堆從蘇媚家帶回來的東西。蘇伊離開學校去了哪裡?她的魂魄離開了蘇媚,在哪呢?寧澤會是兇手嗎?百思不得其解時,面前伸過來一隻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此時正握著一杯牛奶。

“熱的,喝完去睡覺,明天再說。”我抬頭看阿岸,他剛洗過澡,頭髮還在往下滴水。我說“一會兒喝。”示意他坐過來,拿過一條毛巾,站起來給他擦頭髮,他太高了,我沒法坐著。

他渾身僵硬,我忍不住笑起來,視線移到茶几上,又嘆了口氣:“你說,如果蘇伊沒有死,她和柳巖宗真會考到一個學校吧!”

阿岸聽完回答:“也許吧!”拿過茶几上的醫院診斷翻看,一時誰也沒說話。眼看擦的差不多了,阿岸碰了碰我,我低頭,是醫生開的驗血化驗單。

“這項檢查沒有結果,”阿岸抬頭看我:“單子上顯示48小時後取結果,她會不會離開學校去了醫院。”我們決定第二天去醫院看看。

躺在床上時候我還在想,明天又要請假了,看來真的是跟學校無緣,一個月後阿岸高考完,我還要不要去呢?

第二天一早,拿著醫院的單子,找到給蘇伊開診斷的醫生,她竟然還記得蘇伊,因為抽的血被實習護士不小心弄混,她還通知蘇伊再來醫院化驗一次,蘇伊臨近醫生下班來抽的血,翻了一下時間,就是蘇伊失蹤那天下午。

我問她:“記得陪蘇伊來的人嗎?”她想了想,回答道:“是個三十左右歲的年輕人,說話挺客氣的,第二天拿結果也是他,蘇伊沒什麼事,就是壓力過大引起的肚子疼。當時那個年輕人還跟我探討了半天,看樣子挺關心她的。兩次來都是趕在下班前的最後一個,又弄錯了血樣,所以印象挺深的。”

謝過了醫生,我們走出醫院大樓。所有的事情從我腦中閃過,蘇伊肚子疼,蘇媚讓寧澤陪她來醫院,蘇澤下班後去學校接蘇伊,來到醫院開了單子,做了檢查,第二天拿結果還是寧澤陪她,拿了結果找醫生,沒什麼事,最後一個病人,醫生和寧澤探討,送蘇伊回學校晚自習,很湊巧的是,這幾次都被一直喜歡並注意蘇伊的柳巖宗看到。第三天下午,蘇伊找到柳巖宗,柳巖宗口不擇言,氣走蘇伊,然後蘇伊去了醫院抽血,最後,蘇伊失蹤。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蘇伊離開學校為什麼會一個人去醫院抽血,沒上晚自習,她又去了哪?寧澤在蘇伊失蹤的第二天出差,是事出有因還是心裡有鬼?”我低聲自言自語。

抬頭一看,竟然走到了停車場,避開往來的車輛和人群,拉開車門,眼前一抹藍色閃過,是新區高中的校服,抬眼望去,前面不遠蘇伊正向一處偏僻的地方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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