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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丫是不是對大秦有些誤會蘇漁恰好此時將所有的東西準備完畢,走了過來.
“要不......我說兩句”
老趙和黃石公紛紛回頭看去.
“黃石公,其實眼前所見,有時候並不是全部.”
“先生此話怎講”
黃石公臉上露出些許疑惑.
老趙等人也紛紛好奇的看向蘇漁.
想要聽聽他準備說些什麼.
蘇漁轉頭看向扶蘇:“在這之前,我得先說說你,不然都對不起你叫我一聲老師.”
扶蘇微微一愣.
似乎並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蘇漁點到.
“老師請說,弟子自當洗耳恭聽.”
蘇漁微微頷首:“你啊,還是太年輕.”
感嘆了一句,蘇漁又看向了黃石公.
“你二人只知大秦課稅繁重,可又曾知曉,這課稅為何會如此繁重”
黃石公點點頭.
“自然是當今陛下奢靡無度,大修阿房與陵寢.”
聽到這個回答,蘇漁強忍著沒笑出聲瞄了眼老趙.
果然這傢伙此時頭上的青筋橫蹦,眼看著就要上手錘死這個嘴毒的黃石公了.
“咳咳......”
扶蘇見狀不對,連忙繼續說道:“除此之外,還有正在修建的長城與馳道,這些都是大秦主要的財務支出之處.”
蘇漁點點頭:“你們說的確實沒錯,但是卻忽略了一點.”
“還有四百萬張等著吃飯的嘴,你們忘記了嗎”
聽到這話,黃石公和扶蘇相視了一眼,心中均是咯噔一聲.
他們怎麼都把大秦四百萬軍士,徭役,刑夫,戰俘給忘了四百多萬的青壯勞力.
他們一天就得消耗多少...糧食這絕對不是一個可以忽視的小數目.
蘇漁嘆了口氣,意味深長的說道:“現在的大秦,制度沒錯,錯的是這個天下.”
“錯的......是天下”
黃石公怔住了.
扶蘇怔住了.
就連老趙和蒙毅也怔住了.
他們想過有將大秦動亂不安的這個鍋,應該丟給誰.
但是卻沒有一次答案和蘇漁一樣.
蘇漁微笑著一邊點起火鍋下方的火焰,一邊解釋道.
“修馳道,以富商農建長城,以御匈奴造阿房,以庇百家典籍珍寶.
這些都是正事,好事.
唯一值得說道說道的,就是...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用的上的墳啊,挖的確實早了點.
但是這相比前三者,也沒有耗費太多的人力物力.
歸根結底,大秦現在之所以百姓難熬,還是田間地頭的青壯勞力少.
不務農事的人又多.
但大秦現在需要太多的兵力,來震懾匈奴和百越.
刑夫和戰俘,不可能放回去,否則大秦的江山,將會更加動盪不安.
唯一的徭役,還是多數在建造長城.
長城的重要性,自然不需要我多說吧所以,這四百萬張嘴,大秦省不了.
一旦為了你們兩人口中的百姓生活,而減輕了課稅.
那麼好不容易才統一的大秦,便將重新面臨巨大的危機.
刑夫和戰俘,不能放又養不起,只能餓死.
戰時無餘糧,匈奴百越將大肆進攻.
屆時,好不容易才統一的大秦,將再次被拖入戰爭的泥沼,傾巢之下豈有完卵你們認為,那個時候的大秦百姓,會過得比現在好麼”
蘇漁的一席話說完,火鍋中的湯也差不多開了.
扶蘇和黃石公都沉默了下來.
蘇漁說的這些............,他們的確沒有想到.
在他們心中,百姓的地位實在是太重.
所以反而會被某些東西遮住了眼睛.
蘇漁落座之後,夾起一筷子羊肉放進了鍋中,繼續說道:“此時的大秦已經舉步維艱,偏偏還有些宵小之輩,打著復國的名號搞事情.
嘴上說著為百姓做主,實際卻幹著擾亂大秦發展的事情.
殊不知,他們越這麼做,百姓們離‘好日子就越遠.
就算真的有一天,他們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也終究會面臨和大秦相同的選擇.
要麼先壓榨百姓,抓緊發展,生於憂患.
要麼只圖眼前的安穩,不思進取,死於安樂.”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黃石公落寞的唸叨著蘇漁說的這兩句話.
難道他......一直都錯了嗎如果真是向蘇漁說的這樣.
那推翻“暴秦”
,將變得毫無意義......甚至,會將天下百姓,親手推向再次燃起的戰火.
蘇漁嘆了口氣.
其實歷史上,在漢代初期便是採取.....與民休息,清靜無為,休養生息的黃老政策.
鼓勵生產,輕徭薄賦.
結果呢匈奴在缺少制約的情況下,如野草般瘋狂發展,制霸整個草原.
雖說後來兩方打的也算是你來我往.
但漢朝仍然不得不採取.....和親的政策,以婚姻和財寶,才能換取寶貴的和平.
老趙看向蘇漁的眼神愈加...激動.
懂我者,非蘇漁是也!塞進嘴裡一大口肉,蘇漁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其實說來說去,現在說這些............已經意義不大了.”
“先生此話何意”
黃石公連忙追問道.
“現在的大秦,已經不是曾經的大秦了.”
“我們有土豆,地瓜,水稻......等等...高產作物,不出兩年將再無饑荒之憂.”
“大秦的國力也會更加強盛,百姓的賦稅,相信很快也會降低,”
“哎你們別光看我啊吃肉吃肉.”
蘇漁打眼一瞅,一桌子算上他六個人.
就他自己吃的熱火朝天.
一時間老臉不禁一紅.
“這土豆......”
黃石公聽得有些迷茫.
什麼土豆,地瓜的,他怎麼從未聽說過最後還是坐在他身邊的扶蘇,耐心的幫他解釋一下幾種作物的來歷和產量.
聽完之後,黃石公老淚縱橫的看向了蘇漁.
“先生......您才是百姓的恩人啊,請受弟子一拜!”
說著,他站起身來,深深的朝著蘇漁彎下了腰.
這種程度的禮節,在大秦已經和跪拜差不多了.
蘇漁趕緊將黃石公扶了起來.
挺老大歲數了,你這腰可得悠著點......一頓:火鍋下來,眾人各有收穫.
扶蘇顯得穩重了不少,已經能夠初步站在更高層次的角度去考慮問題了.
黃石公解開了心結,得知天下百姓的好日子要到了,樂的就像是他的好日子要到了一樣.
老趙更是開心.
曾經世人都罵他暴政重稅,徭役無度.
原本他以為除了........當朝之人,沒有人會理解自己.
沒有人理解這個鐵血的大秦.
而如今他找到了知己,那就是蘇漁.
當蘇漁說出那句:“現在的大秦,制度沒錯,錯的是這個天下”
的時候.
老趙甚至激動的眼眶都微微溼潤了.
被天下百姓誤解,被萬萬子民無解.
如今卻有蘇漁站在他身後!至於蒙毅和嬴陰嫚.
他們也挺開心的.
這火鍋真好吃!一頓飯下來,心情明朗的眾人有說有笑.
由於沒有酒精的摻和,氣氛倒是............沒有前幾次那麼熱烈.
不過也難得有一次在蘇漁家吃飯,沒有人喝醉的.
夜幕降臨,院內不知不覺間,陷入一片黑暗.
看著天空璀璨的星河,黃石公忽然想起.
今天他來此,可不是為了吃飯聊百姓民生的.
而是專程..為了向蘇漁求道才來的!“先生,不知您之前許諾過我,那星河斗轉,日升月落,時節交替的天地至理,何時......”
“害,瞧我這腦袋.”
蘇漁一拍腦門.
這一下午光顧著口嗨,居然把答應黃石公的正事給忘了!其餘幾人的談話聲不知不覺的小了起來.
他們剛剛聽見什麼了星河斗轉,日升月落,時節交替的天地之理蘇漁還懂這些............看著周圍除了........黃石公以外的幾人,都是一臉驚疑不定.
蘇漁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咋的不相信不就是一個太陽系的軌道運轉規律嗎這玩意還能難道我百科小達人他站起身來,開始在一邊的破布兜子裡翻找起來.
一邊翻蘇漁一邊說道:“今兒個趕巧,那就藉此機會給你們‘布布道’!”
星河斗轉,日升月落,時節交替除了........黃石公以外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們知道蘇漁厲害,很厲害.
但卻沒想到會厲害到這種程度.
就連這等天地至理他都知曉那到底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帶著好奇和疑惑,眾人自然是洗耳恭聽.
蘇漁這邊從兜子中找出了地球儀,和防爆強光手電.
他先是將地球儀上的地球模型拆了下來.
因為除了........黃石公以外的其他幾人,都是初次接觸這類知識.
所以蘇漁必須開始從頭給眾人科普.
這第一項,也是最重要的一項.
自然就是讓他們接受自己腳下的大地,其實是個圓事實.
......“球我看你像個球!”
“怎麼可能會是球呢這不可能.”
“哎,蘇漁,你撿石頭幹嘛咱們有事.
說事.”
“啥意思沒懂......”
“先生,這有點難理解.”
“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應該不會吧”
蘇漁長長的嘆了口氣.
回想起自己在說服黃石公時,竟然那麼輕鬆.
不禁在心中感嘆,還是和聰明人說話,屬實是方便.
最終,在和黃石公兩人配合之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