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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踏在官道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
在告別母親後,客玄並沒有選擇和商會共同出發,前往白虹城。
而是選擇自己先行,一人一騎,向著白虹城慢慢前進。
他需要一個人慢慢思考,去斟酌他接下來的選擇。
客玄從小就養成了這個習慣,去思考做一件事,會給他帶來什麼,會失去什麼,該怎麼說,怎麼做。
這是從小的經歷給他帶來的習慣,就像戴著面具般面對著所有人。
不說能討的所有人的喜歡,至少讓他人對他的評價,保持在——
中庸
……
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
在剛上官學時,客玄的父母就因爭吵,常常吵到半夜。
一個為官學的教師,一個為府衙的經歷。
其父常常拍桌吹鬍子瞪眼的與他母親爭吵,其母也不同於其他婦人願意忍讓,導致雙方矛盾越積越深。
直至在客玄十二歲那年,剛考進武堂不久,一個很普通的夜晚,雙方的矛盾因為一個簡單的“知情權”而爆發,短短兩天內關係徹底分崩離析。
客母用所有的積蓄購置了一套小的宅院,搬了進去,與客家不再來往,獨自一人生活。
那兩年內,這個事情成了客玄在客家的生活中遠遠逃不過的話題,並非是客家的各個親戚對他不好,只是這樣的生活使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活的很壓抑。
他也只能面對眾多長輩皆開始察言觀色,謹言慎行,也常常在父母之間來回奔波,也慢慢的減少了自己話語。
客玄從小便是在母親底下學習唸書,再大一些也是客母教學著客玄各科知識,也支援他進武堂學習,所以在父母分開後的時間裡,客玄也更多陪著母親一起生活。
在逐漸長大後,他也慢慢了解了當初“知情權事件”的前因後果,他也很難評判這件事的對錯,也不再提起這件事情。
他只是希望他的母親能夠過得好一些。
希望他的父親少說一些很重的話語。
希望他的生活能不再這樣“如履薄冰”
……
當初與黃姓少年私下交手的那個瞬間,成為了客玄這三年來揮之不去的記憶,讓他知道了他可以有新的追求,
不用再按部就班的遵從家裡的決定,不用再生活在那個令他如履薄冰的環境,
他心底裡是感謝他們的,但是他真的很想離開,擺脫身上無形的枷鎖。
在明白這些之後,他一邊在官學的學習生活中汲取知識,其他城市的風俗,其他國家的文化。
一邊在武堂內磨鍊,學習各種武器的使用,學習謀略。
或許就是他這時的所作所為,讓他的父親及客家的各位叔父對他抱有很高的期望,也不再提起原來的事情,使得客玄有了很多的自主空間。
當然期望越大,
失望越大。
在官學成績出來的那一刻,一切的平衡都被打破,曾經短暫脫下的枷鎖又被套了回來,
但這次,他選擇掙脫開這個枷鎖的束縛。
……
前往白虹城的路並不遠,兩天的時間便能到達。
白虹城是淵州府治下的一座大城,以海上商貿聞名,是離海上之國——日輪國最近的城鎮,極好的地理條件使得白虹城的發展極為迅速,相比做為政治中心的淵州府,白虹城顯得更加的繁華,來往商人絡繹不絕,帶來了許多不同國家的人文風俗。
他需要在白虹城內快速的積累自己的見聞,讓自己能夠快速的成長起來。
客玄還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之中,正梳理著頭緒,便看到前方有兩道熟悉的身影,便拉緊韁繩
“籲”
前方的身影正是壯碩的黃姓少年及那位長得著急的臨澤。
“如果我是賊人,我就在你發呆的時候取你狗命。”
臨澤笑著說道,一邊下馬一邊將馬背上一個包裹卸了下來。
客玄啞然失笑,他在出城時沒有等到三位兄弟,估計他們應該在城外等著自己,但沒想到有人一上來就開口要“取他狗命”。
但好像少了一人,
“別看了,胖子家裡今天走不開,說剛好有事,你也都走了,不想追出來罵你。這是他原話啊,等你下次回來你再自己灌醉他去。”
“至於這個呢,他說他在家裡倉庫整理雜物時,看到的一副輕甲,扔了又可惜,反正沒人要就當送你了。”
客玄看著臨澤放在馬匹背上的大包裹,其中隱約露出一些鱗甲的金屬光澤,一看便知道不是所謂的“雜物”,
“那你記得幫我和他說,我去給他找尋一些瘦身的天地良藥,到時候可要好好使用哈哈哈”
兩人對視後相顧一笑,也不言語,互相擁抱了一下。
“保重。”
“保重。”
臨澤說完看看了客玄,回頭看看了身後的黃姓少年,示意在前面等他,便上馬慢慢向淵州府騎去。
黃姓少年看著客玄,像是壓抑了很久,緩緩吐出了三個字。
“煉氣術。”
客玄看著壯碩少年清澈的眼睛,
“讓我見識一下?”
壯碩少年低頭彎腰撿起了一顆石頭,將石頭用力握在手中,捏了一下,隨後舉起單手,做出投擲的動作,朝著遠方投擲而出。
“颼”
客玄眯了眯眼,發現這隨手丟出的石頭,在附著上黃色的氣體之後,對比鳥銃射出的子彈威力竟然不相上下。
客玄點點頭,看向壯碩少年“謝了,還麻煩你表演一番”
“我爺爺讓我和你說,不用盲目追求,自身的武藝不可忽視放棄。並且到日輪國時,多走動走動。”
壯碩少年將手上的塵土拍了拍,對著客玄講道
“下一次,我會贏你”
客玄一聽露出了微笑,“等我回來,再打一場。”
“好”
客玄捋了捋馬鬃,隨後翻身上馬,看著這個在武堂陪伴自己練武多年的兄弟,
“走了,等著我回來”
隨即雙腿一夾馬腹,向前而去,朝後揮了揮手,向著白虹城疾馳而去。
……
在馬背上的客玄依然想著剛剛那顆帶著黃色氣體飛出的石頭,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韁繩,
“煉氣術是嗎?”
“日輪國?”
腦海中想著最後兄弟對他說的話,至於黃姓少年的爺爺,他也見過許多次,一個很和藹可親的老人家,也曾指點過他們二人的武藝。
既然默許這個“煉氣術”的事情讓我知道,還讓自己的兄弟帶來了這樣的一句話,說明武藝的本身並不可忽視,就像月輪國傳來的火器一般,在遠距離情況下,沉浸武藝多年之人皆可躲避,只要不被命中頭部與心臟,並不算大礙。
至於自己的武藝,客玄深知自己還有許多值得增進的空間,在武堂學習時雖是有意藏拙,但在與那黃姓少年交手時亦是使出全身武藝,原本也只是稍勝一籌,甚至更多時候贏還是靠一些算計。
但這所知的一切也讓他愈發有動力,彷彿看到了一條能夠一直通向前方的路,但卻根本看不到盡頭一般。
客玄抬頭看著日落的夕陽,看著天空中飛過的鴻雁,他就像這鴻雁一般,正飛向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駕”
……
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