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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討厭的男人來了。
蘇曜好像不知道自己被她討厭了,左手一束花,右手一部筆記本,笑得陽光燦爛:“我來了。”
他把花塞給她:“這是剛剪下來的薔薇,送給你,”他還對她wink了一下,“希望你就像這美麗的薔薇花,永遠豔麗。”
這花還會枯萎咧。
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今日暴雨,氣溫也降了。
林引給自己加了件針織衫,坐在蘇曜旁邊,中間還用凳子隔開一個位置。
他在整理刺繡的作品,需要她根據自身的情況給點意見。
但一個作品他就能聊很久。
從相干的到不相干都說了個遍。
煩都煩死了。
林稚歡坐在兩個人對面聽。
兩個小時過去,屋裡的氣溫貌似變低了,林稚歡跑去房間拿外套出來。
然後,某人打了個噴嚏。
“抱歉,你這裡好像有點冷。”蘇曜揉了揉鼻子,問她,“能不能給我件衣服?”
林引一點也不想給他:“都是女孩子的,我覺得不方便。”
林稚歡:“……”她還想說有毯子。
他不死心:“那開暖氣?”
林引搖頭,嘴角微微上揚,禮貌回絕:“不好意思,我的空調只能製冷。”
“……”
這公寓都是精裝修領包入住的,每家每戶的傢俱電器都是一樣的,他家的能制熱,她的就不行?
“你實在冷的話,”她輕聲細語給了個建議,“要不就回去吧,今天也講得差不多了,我看你也累了。”
這是趕他走呢。
“我不累,”他回以微笑,眼睛看向對面的女孩,“麻煩小歡小姐給我倒杯熱水吧。”
林稚歡看林引。
林引抿了抿唇,說:“去吧。”
林稚歡這才起身去倒水。
喝了杯熱水後,他繼續。講到旗袍的修身效果時,他突然看著她的眼睛,一臉正經得問:“林小姐,你穿丁字褲嗎?”
林引:“……”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丁字褲的話更適合這種貼身的旗袍,”他又問了一遍,“你穿嗎?”
林引咬了下牙,眼底噴火:“不穿。”
“哦,”他故意對她的憤怒視而不見,繼續說,“我覺得還是穿比較好,你也知道的,如果穿普通的那種的話,可能看得出來,所以——”
“蘇先生,”她忍無可忍,直接打斷他的話,“這個好像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是搭配師的。”
蘇曜低笑,眉眼間處處都是愉悅,眼裡光影浮動,他太喜歡看她這個氣急敗壞的樣子了:“謝謝提醒,我知道了。”
這哪裡像個紳士,不過短短半天,就露出了真面目。
林引蹙眉,用力瞪他。
林稚歡:“……”
牆上的時鐘走到十二點會響。
咚、咚、咚……
林引站起身:“到飯點了,你可以回去了。”
蘇曜單隻手肘壓在桌上,手掌撐著半邊臉,好整以暇,並沒有要走的意思:“林小姐的待客之道還真特別,”他摸摸肚子,“我也餓了,你能不能把我那份也做了?”
本來應該忍的,畢竟這傢伙是蘇細的哥哥,可林引覺得忍只會讓他得寸進尺:“蘇先生的臉皮挺厚。”
不料他竟然點頭同意:“嗯,是挺厚的。”
這是打算賴著不走了。
要看林引好像快要打他一樣,林稚歡走出來說:“中餐我來做吧,剛好我很久沒吃麵了,我做的面很好吃,”她小心翼翼得問這家主人,“姐,好不好?”
林引哼了一聲:“隨你。”她甩頭就走,“我去休息一下,做好了叫我。”
危機解除,林稚歡鬆了口氣:“好。”
半小時後,面做好了。
林稚歡去叫林引出來吃。
房門開啟,她就聞到一股香味。
三個人一人一份,不是湯麵,是類似炸醬麵的幹拌麵。
林引嚐了一口,眼睛亮了:“真好吃,”她豎起大拇指,“小歡,你的廚藝真不錯,這怎麼做的?下次教教我。”
林稚歡沉默了。
然後那男的就悠悠來了句:“林小姐,這是我做的。”
噗——
驚嚇過度,林引當場就把嘴裡的面噴出來,直接命中坐在斜對面的男人。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蘇曜懵了一下,抬手抽了兩張紙巾擦臉,不疾不徐:“這是你最後一次吃這個面,記住了。”
林引:“……”
林稚歡回過神,跑去廚房拿溼紙巾來擦桌子。
除了臉,衣服也弄髒了,這下他不得不回家了。
蘇曜離開的時候,林引的心情突然就變好了,她還衝著他的背影揮手:“慢走啊蘇總。”
蘇總在玄關處停下來,回頭,對她做了個雷人的動作,他舔了舔唇,說:“味道是真的不錯,”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你說這算不算間接接吻呢?”
“……”
林引的好心情一下就沒了,扭頭不看他。
直到聽到房門被關上,人走了。她才站起身,用力發洩,大聲罵了句變態。
林稚歡有不同的看法:“姐,我覺得他好像是在撩你,他可能是真的看上你了。”
林引翻白眼:“晦氣!”
“……”
傍晚五點半出,雨停了,夕陽出來,天空在一瞬間就變成了橘紅色。
林引拉開落地窗的玻璃門,走出去接盧惠瑩的電話。
“小引,我好像看見黃誠章了。”
林引立刻問:“在哪裡看到的?”
盧惠瑩在開車,電話裡有風聲:“碼頭這邊,但是我不確定是不是他,那人戴了帽子,只是側面輪廓特別像。”
“我馬上過去看看。”
掛了電話後,晚餐都沒吃,她跟林稚歡就跑出去了。
林引的臉現在不能隨便露出來,她出門得戴口罩跟帽子,以免發生了什麼事後影響了她的形象。
許京舟每次看見她都要說一遍這話。
無緣無故的,她怎麼又想起那個男人?
好煩!
盧惠瑩在碼頭附近停下來等她們。
天黑得很快,林引到後,碼頭上已經幾乎沒有人了。
但她們還是繞了一圈,遇到人就問一遍。
林稚歡是最賣力的那個。
她們走了一個小時,問了每個人,但都沒有找到黃誠章。
“我可能是看錯了吧,”盧惠瑩回想剛才匆匆看到的那張側臉,忽然又覺得不像了,“他那麼大人,如果真的在這邊出現的話,不會找不到的吧。”
海面上有漁船在搖曳,燈光寥寥,浪聲濤濤。
林稚歡望著遠方,眼眶不禁紅了,衝著大海的方向大喊:“黃醫生,你到底在哪裡?”
一個成年人突然消失,確實是件奇怪的事。
林引看了眼海灘上的礁石,想到了什麼:“他其實有個妹妹。”
林稚歡剛失落的心又激動起來:“那他妹妹在哪裡?”
“死了。”
“……”
林引解釋:“我想說的是,他可能會去他妹妹的墓地。”
盧惠瑩問:“那墓地在哪?”
“國外。”
“……”
這跌宕起伏的劇情,真叫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