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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跳海？”
林稚歡掏了掏耳朵：“真的？”
“嗯。”
這事對林引來說應該是高興的，可她看起來並沒有多開心。林稚歡給她倒了杯水，坐她身邊：“姐，你難過嗎？”
“不難過，”林引喝了口水，舔了舔唇，說，“我只是覺得更應該死的人是陸予深。”
柳如腰死了，林引算是給自己報了一半的仇，可養父的仇才是她最想報的。
“他也不會有好結果的，你放心，”人不開心就得吃點甜的，林稚歡從口袋裡摸出幾顆糖，遞給她一個，“你嚐嚐這個，這是我奶奶給我的，挺好吃。”
林引放下水杯，接了那顆糖，她覺得包裝有些眼熟，好像小時候吃過。她剝開糖衣，把糖放進嘴裡，味道也很熟悉。
難道是她失憶前吃過？
“對了，這個糖我在辦公室也看過耶，”林稚歡一次含兩顆糖，表情甜滋滋的，“沒想到許總也喜歡吃這種糖，我們口味還挺相似。”
林引：“……”
晚上吃飯時間，李國道上來了。
“兩位林小姐，我家小京爺讓我來邀請你們到府上用晚餐。”
林稚歡笑他：“大叔，你說話怎麼這麼搞笑？像個古人一樣。”
李國道一本正經得說：“聽起來比較文雅。”
林稚歡：“哈哈哈哈……”
林引發現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是真的很融洽，比親生父女還要好。
晚餐是李國道親自做的，兩個女孩邊吃邊誇。
李國道也一起上桌了，任何人相談甚歡。
只有許京舟，安安靜靜得在吃。
飯後四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吃水果。
電視機開著，播放著最新的社會奇葩新聞，笑點新穎。
客廳裡笑聲一片，林稚歡的笑點是真低，從頭笑到尾。
許京舟請她們來吃飯就是為了緩解一下各自的情緒。他擔心因為柳如腰跳海身亡的事讓林引不舒服，從而導致影響了工作。
一旁的林引：“哈哈哈……”
不過看來是他多慮了。
門鈴響起。
李國道去開門。
這個時候誰會來？
聽到一聲熟悉的嗨後，林引扭頭看過去。
是蘇曜！
她臉上的笑瞬間凝固，水果也不想吃了。站起身就要走，“小歡，起來，我們回去了。”
林稚歡啊？了一聲，乖乖站起來，一手拿一塊網紋哈密瓜，跟在她身後走。
蘇曜是從前門進來的，林引走的是後門。
蘇曜見狀，也沒去追，只是對著她那越走越快的背影揮揮手，喊：“慢走啊林小姐。”
她聽到，直接用跑的。
許京舟：“……”
蘇曜是來喝茶的，可是他字字句句不離林引。
李國道在一旁聽著都覺得不對勁。
許京舟聽完他的‘閒話’，平靜得道出他的目的：“蘇公子這是想追求她？”他不想反對，可也不贊同，“但是林小姐她似乎很討厭你。”
討厭二字，是用對了。
蘇曜笑笑：“我只是抓弄抓弄她，誰讓她害了我妹妹。”
這話，他說得輕飄飄，面不改色，完全不像死了個妹妹的兄長。
11月1日開始，京南市中心所有大大小小廣告位上的廣告都被撤了下來，全部統一換成京南國貿的字眼。
11月6日，廣告位上了新的廣告，是一張女子手執團扇、身穿旗袍的照片，旗袍色淺，刺繡紋深，繡的是牡丹，團扇是雙面繡，扇子半遮面容，柔美古典，美不勝收。
旁邊還有一排豎向字：入世傳文化，唯我蘇繡。
行過的路人紛紛駐足，拿出手機拍照。
僅一個早上，這廣告就火了，說它是廣告也不像，它沒有任何商業聯絡方式跟廣告語。
好像只是為了把它展示出來。
有人為了看明白上面的刺繡花紋，特地去搜了，也有人為了找到照片裡的女孩，專門把她推上了熱搜。
團扇，旗袍，女士們都在搜同款，可都是沒有找到。
蘇曜那邊倒是接到了幾十通同行的電話，問他廣告牌上的蘇繡是不是出自他蘇家。
這第一次登上大熒幕，很成功。
因為林引本身不是模特，沒有任何知名度，但還是有人認出了她。
比如廖畫跟李玉枚。
“我的天哪，林引竟然是京南跟蘇繡的代言人，”廖畫驚掉下巴，“在這之前都沒有任何預兆，她也太厲害了。”
正吃飯呢，李玉枚嫉妒到摔筷子：“原來她早就有這層身份，難怪會那麼積極得跟陸予深離婚，真是個心機女，還藏得那麼深。”
廖畫人雖然蠢又愛聽八卦，但也有自己的三觀，她不敢苟同：“不是吧，我覺得這是公司要求保密的，至於離婚，明明是陸予深出軌柳如腰啊。”
對面的一雙眼睛瞪過來：“你是我的朋友還是她的朋友，柳如腰都被她害死了，你還不怕啊？”
廖畫撅了噘嘴，不反駁了，省得把她的火氣招過來，無辜受傷。
然後，李玉枚就自己一個人數落了林引一個小時。
晚上七點有場慶功宴，在紅帆酒店舉辦，都是形象部的員工。
所有人準時入席，舉杯給林引慶祝她的成功。
蘇曜也在場，他還故意坐她旁邊：“恭喜。”
林引無視他，回應所有人：“謝謝大家。”
第一杯香檳每個人都喝完了。
盧惠瑩在林引另一邊，她笑得比她還高興，坐下就給她跟自己添酒，又敬了她一杯。
“小引，我很開心，”她又添第三杯，臉上笑出了褶皺，“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你，這是你應得的。”
林引也很歡喜，笑靨如花：“謝謝。”
其實她還沒有得到什麼東西，許京舟跟她說過，她是要走向國際的，要沉得住氣。意思是不管哪家公司出再多錢來挖她，她都不能為了一時的利益離開京南。
因為她最大的舞臺就在京南。
她的形象很適合當代言人，白天到現在，許京舟也接了很多電話，要求合作。
林引現在除了林稚歡這個助理，還有兩個保鏢，從今天開始，她出門都得偽裝並保密。
慶功宴三個小時後結束。
蘇曜有司機，他跟林引同路，他的車跟在她後面，一起回去了。
今晚是林引活這麼久以來最高興的一次，她喝了不少酒，不過人還是清醒的。
林稚歡喝醉了，剛到屋裡，就說醉話：“姐，你幫我找找黃醫生好不好？”她抱住她的胳膊，撒嬌，“你幫幫我吧，你現在已經有能力了。”
許京舟也在找黃誠章，不過連他也找不到的話，她就更不可能找到了。
但她還是這樣安慰林稚歡：“好，我幫你，你聽話，先去睡覺。”
“哦。”
深夜，林引因為口渴醒了，她抹黑起床時，床頭櫃上的手機剛好亮了起來。
是一通陌生的電話。
她拿起來接聽，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林小姐，是我。”
黃誠章！
林引的睏意瞬間沒了：“你在哪裡？”
他說：“京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