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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灘走起來比平路費勁，她們走累了折返時，在後門碰見了李國道。
“林小姐，你們怎麼來了？”李國道把澆菜剩下的水拿出來澆後門的植被，剛好澆完，他走過去，“早餐吃了嗎？”
林引看到他，心情頓時就變好了，有種親切感，像家人一樣：“嗯，吃了，你呢？”
“我跟小京爺也吃了。”
話剛說完，人來了。
許京舟也是出來散步的，他身穿輕便的運動裝，腳下卻是一雙拖鞋，細碎的劉海隨意垂落下來，微微遮住了額頭，不像平時見到的那樣肅正，很是慵懶隨性，看起來小了很多，像個大學生。
大學生他惜字如金：“早。”
林引頷首：“早。”
她感覺他的態度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中餐叫的外賣，吃完後睡午覺。
睡夢中，林引感覺到手機在振動，她迷迷糊糊摸到手機，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腦子一下清醒了。她坐起來，接聽電話。
“昨天想跟你說的話，還沒說完，”許京舟在電話裡的聲音有點微微沙啞，“你能下來嗎？我想說完。”
他貌似很糾結參與了她跟陸予深離婚的事。
昨晚本來是想說的，可是她拿滅火器把那個蘇曜給噴暈了，搞得忙前忙後，根本沒空聽許京舟把話說完。
她想了想，還是下床穿鞋：“好，我下來。”
李國道出門去買東西了，偌大的別墅裡就許京舟一個人，大門沒關。林引進去的時候，就聽到他的聲音：“後院。”
她把大門關上，去後院。
院子裡的那棵紫荊花樹上的花朵已經凋零完了，樹上只剩下幾片枯葉。這裡靠海，風大，應該過不了幾天，這樹就會禿了。
許京舟早已經準備好點心，茶也泡上了，還在冒熱氣：“坐。”
林引坐下：“許總，在你說之前，我想先問你一件事。”
他點了點頭。
“我離婚這件事，你在幕後幫我的原因，只是因為我是京南的代言人嗎？”世界上美人數之不盡，他這樣一個有錢有權的霸總，如果真覺得她不合適，換了便可，可他卻費盡心思做了這一切。
林引一直就想問來著。
他答道：“不是。”
果然，有其他原因。
“我之所以幫你，是因為黃城章應允過我，只要你能從陸家安全脫身，並拿到屬於你的東西，他便會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他的眼神微微暗下，說，“我並不知道你與那件事有什麼關係，但我還是想問問你。”
林引越聽越糊塗。
許京舟直視她的眼睛：“林小姐，你認識一個名叫小綿的女孩嗎？”
小綿？
林引仔細想了想，搖搖頭：“不認識，”她一頭霧水，“黃城章認識？”
“恩，他說他認識。”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人傷神不是為錢財就是為了感情。
錢，他有，而且用之不竭。
那就是感情了。
林引既好奇又困惑：“小綿是你的？”
“她是我一直在找的人。”說這話時，他的目光不自覺得柔了下去，“黃城章說他知道她在哪。”
林引感覺自己好像得知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原來那個小綿就是這位‘霸總’的白月光。
只是黃城章怎麼會知道她的下落？
“那我現在已經成功離婚了，他沒告訴你嗎？”
說到這，他的眉頭緊緊皺起：“沒有，他失蹤了，所以我才想問問你。”他說著又講了另一件事，“柳如腰之前跟我說，小綿死了，兇手可能是黃誠章。”
林引瞪大了眼睛，很是震驚：“她也認識小綿，還說她被黃誠章殺了？”這什麼情況？她是忘記了哪個時空的經歷嗎？怎麼這些事情她完全不知情，聽都沒聽過，可與她有關的這些人都知道。
不過很快的，她又想到了陸予深的那兩任前妻，他們就是被黃誠章殺害的。
莫非，有一個是小綿？
林引越想，臉色就越難看，這要是讓許京舟知道真相，他得扒了黃誠章跟陸予深的皮。
但眼下這還是不確定的事。
她也不敢說出自己的猜想，避免黃誠章真的跑路了。
“柳如腰說的話，應該是假的。”林引說這話不是為了安慰他，“她那個人本來就不是個說會實話的人。”
硬要對比的話，陸予深跟柳如腰兩個人的誠信程度還不如黃誠章。
海風吹來，紫荊花樹上比較細的樹幹被晃動，一片葉子飄下來，落進了林引的茶杯裡。
許京舟收回思緒，伸手過去拿來她的杯子，將裡面的茶倒出來，重新給她添上。
事情講到這裡應該已經差不多了，林引最後問一句：“許總，你需要我幫你什麼？”
她很聰明。
許京舟把新的茶遞過去，她用雙手接，淺淺得嚐了一口，有淡淡的甜味，是蜂蜜。
“我希望你幫我去問一個人，關於小綿的事。”
林引愣了愣，猜到了：“柳如腰？”
“嗯，”他解釋說，“如今她身陷囹圄，是最需要有人拉一把的時候，你告訴她，她若是肯說實話，我會救她。”
這會輪到林引皺眉頭了：“她如果說了實話，你真的要救她？”
許京舟知道她的意思：“救是救的，只是救了有沒有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
難怪說無奸不商，這個男人的腦袋是真好使。
念在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答應了。
下午四點半，林引就去了醫院。
許京舟已經安排好一切，她只要進去見柳如腰就可以了。
不過一天沒見，柳如腰就彷彿老了二十歲，她沒有化妝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嚇人，可能也是因為剛好流產的原因。她躺在床上，一手被手銬鎖在床沿，雙目空洞，像一具行屍走肉。
“你來幹嘛？”柳如腰斜眼剜了林引一眼，“來看我笑話？”
林引不想解釋，懶得爭辯：“我來救你。”
她頭立馬扭過去看她，眼睛裡佈滿紅血絲，瞪眼時尤為嚇人。
“不過你得先老實告訴我一件事，”林引問，“小綿到底在哪裡？”
柳如腰的表情像吃了屎，一言難盡：“誰讓你來的？”
“一個能救你的人。”
林引說完，等她給答案。
等了半天，她都沒有下文。
“你不說，那就一輩子都在這裡吧，”林引作勢起身要離開，“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林引剛走了一步，她就說了：“我可以說，但你要保證我跟阿深都能安全離開京南。”
哦，差點忘了個渣男。
林引反問回去：“他在哪？”警察到處找他，可現在也沒一點訊息。
“我不能說。”
“……”
不能說，保證個屁。
算了，這都是哄她的假話罷了。
“許京舟說了，只要你老實說真話，他就能幫你這一回，”林引提醒一下她，“僅此一次，你自己掂量掂量。”
柳如腰咬了咬牙：“先把我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