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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憤怒回道,“他欠我一條人命。”
黃誠章驚愕:“什麼?”
養父真正的死因在前世並沒有被她發現,可是這一生她卻意外得知了,這不是天意是什麼?
從得知養父是被陸予深害死的那一刻起,林引就知道,這次重生已經不是為了給自己復仇這麼簡單了。既然黃誠章跟她的目的是一樣的,都希望陸予深惡人有惡報,那她也不在乎他是不是殺人魔了。
只要能讓陸予深得到報應,她願意黃誠章合作,可是她明明都讓他親眼看到陸予深出軌柳如腰了,那他為何還不下手?
為什麼還不去殺死柳如腰?
是因為時間還沒到嗎?
還是因為必須讓柳如腰嫁給陸予深?讓她以他妻子的身份被殺?
林引此刻的腦子亂作一團,全部都被黃誠章打亂了。
“林引,”黃誠章緩過神,冷靜下來,“你好好說,到底是什麼情況?”
午飯時間已經過了一小時,餐廳裡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
林引的手機響起鈴聲。
她掏出來接聽。
盧惠瑩問她:“小引,你今天不過來吃飯嗎?”
最近她下課都直接去盧惠瑩那裡吃飯,吃完就學習。
“不過去了,”她思緒回籠,平靜了些,“明天再去吧,今天有點事。”
“那好吧,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
掛了電話,她抬起頭看對面的男人,目光緊鎖在他臉上,像要看穿他。
為了給養父報仇,她差點就對他全盤托出了。
不行,她必須冷靜,不能打亂了計劃。
既然黃誠章已經變成不可預測的變數,那她就不能只依靠他來複仇。迴歸最初的想法,她得先搞清楚他跟陸予深之間的事情,否則最後可能還是會被他殺掉。
“林引,”他覺得她看他的眼神不對,“你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林引胡說八道:“他在我養父的墓碑前發過誓的,如果婚後待我不忠,他就不得好死,”不管他信不信了,她演戲演到底,氣憤到眼眶紅了,“如今他出軌了,難道不是欠我一條命嗎?”
“……”
勉強是個合理的說法。
男人出軌,女人都恨不得對方去死,只是她之前沒表現出來,黃誠章就以為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樣,太過理智而已。
“知道了,”他結束這個話題,“我以後不會跟你提離婚的事,你需要幫忙再跟我說吧。”
就很莫名其妙,他突然間就變成了可以給予她幫助的人。
兩個人從餐廳出來,黃誠章問要不要送她回去?
林引謝絕了。
她走在人潮擁擠的街上,一邊想著接下來要做的事,黃誠章已經指望不上了,如果她現在離婚,是可以拿著陸予深的錢遠走高飛,可是養父的仇才是她不能離開的原因。
陸予深跟柳如腰必須付出代價。
走著走著,旁邊忽然有人拍了她一下:“是你啊。”
林引扭頭,沒認出對方。
“我啊,廖畫。”
廖畫?
哦,那個秋季代言人選舉第一輪就被刷下來的廖畫。
林引想起來了:“廖小姐。”
自從落榜,廖畫就告別了模特兒圈,她老老實實找工作,也不化精緻到與本人相差十萬八千里的妝了。
廖小姐好像很閒:“你來京南幹嘛?”
林引抬頭,才發現自己走到了京南國貿的大門外,她往裡面瞧了兩眼,說:“沒有,我逛街逛到這裡而已。”
廖小姐是真的閒,她一聽這話,馬上抓住林引的手臂,湊近了說悄悄話:“你也沒事做啊?那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去看戲?”
不等林引答應,她就把人拽走了。
京南國貿的入口有好幾個,後面的最少人走。這裡有一堵牆,隔開外面馬路跟後門,沒有安保人員把守,因為這兒是後樓梯,向上走的,入口在三樓,門是上鎖的。
林引在樓下就停下來:“你拉我來這裡做什麼?”她跟廖畫不熟,雖然這一位不像宋冉冉跟柳如腰那麼強勢無理,但也是和她們一夥的。
“我剛才從上面面試完,你猜我看到誰了?”她臉上的表情純粹就是八卦,“我看到柳如腰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她賤兮兮得說:“這裡上去能看見室外花園,他們就在那裡,這一行的男男女女都有一腿的,你要不要看?”
感覺這個人有點神經。
“……”
不過林引還是跟她上去了。
樓梯只能走到三樓,頭頂上就是花園。廖畫用手指指向旁邊四樓的窗戶玻璃:“你看。”
玻璃折射出第四層的空中花園,因為是大公司,玻璃擦得很乾淨,完全能當鏡子照。
這個角度看上去,畫面超清晰。
“咦?”廖畫疑惑,“剛剛好像不是這個男人,是更老的,這個好帥啊。”
更老的?
林引把視線從柳如腰的側臉移到她對面的男人臉上。
頓時愣住。
是他。
怎麼會是他?
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你說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看到那麼帥的男人,廖畫很是嫉妒,“該不會是她男朋友吧?”
此時,天空飄來一片烏雲,窗戶玻璃被覆了一層陰影,投射的畫面變暗。
緊隨著,落雨了。
廖畫驚呼:“啊,下雨了,我們快走吧。”
林引沒有動,雨不到兩秒就下密了,滴在玻璃上,形成了蜿蜿蜒蜒的水流,視線變得模糊。
畫面也模糊,男人的臉只剩下輪廓。
空中花園有遮陽傘,亦可以擋雨,說話的兩個人依舊坐在那裡。
那個輪廓……
轟隆——
閃電劃破天空,在眼前一晃而過,像前世那個在集裝箱裡搖曳的燈泡。
晃得人心慌,眼亂。
雨水淋進眼睛裡,林引卻拼命睜大,眼前有兩個輪廓,在昏暗的視線裡漸漸重疊。
是他。
那個神秘男人就是他。
是他撞開了鐵門,衝過來踹倒黃誠章,把黃誠章打得半死,然後抱著她的屍體在痛哭。
那個人,竟然是他。
許京舟。
“你不走啊?”廖畫罵了句神經病,“你不走我走。”
雨越落越大,聲音蓋過了說話聲。
李國道送來雨傘,一聲不吭得遞給柳如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