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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汴河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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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一瞧看一看,天絕門試煉明天在南大門白鹿臺咯!”吆喝聲從腳伕的口中撥出,接而十傳百傳千了。“白鹿臺?今年怎麼改地方了,白鹿臺不是很久都不用了嗎?”“那可是石塘鎮許久之前用於祭祀古神用的祭祀臺。”眾人議論紛紛,彷彿這個宗教色彩的地方被開啟有一種未知感。

方言當然也得知了這個訊息,他的槍術經過這幾天的苦修,基本功已然是登堂入室,達到槍法的小成了。“方言!明天就要招新了,實在沒辦法,我只弄來了這兩匹馬。”馬踏聲傳來,陳攔牽著一匹青驄,自己身下也跨著高頭大馬,儼然一副上場殺敵的英武之相。

“青驄還不好?你這傢伙家大業大的,這可是名馬啊!”方言得知陳攔如此給力,興奮從客棧出來,一個跨步就跨上了馬鞍。“陳攔,這幾天我可是苦練槍法,你的鎖鏈刀可不一定打得過我了。”方言手中的黑烏槍經過磨礪,顯得更油亮了。“是嗎,烏梢蛇,那明天遇見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陳攔笑著拔出了鎖鏈刀,鎖鏈刀長三米有餘,由兩柄精鋼打造的刀加上鎖鏈製成,可做雙刀手持也可做長鞭抽打,可遠可近靈活無比。“什麼烏梢蛇?我這個是長槍,看我的厲害!”方言還是沒個正形,和陳攔笑罵著廝打在一起。

與此同時,在西大門進入的是一排排雍容華貴的四驅馬車,馬車四角龍幡,青雀白艁,金車玉輪。前方儀仗隊絡繹如浮雲,寫著汴河李家四字。“居然是汴河府的李家!他們怎麼來了?”“汴河府可比我們落馬州富足,李家可謂是汴河府第一世家啊!”

馬車上坐著兩位華服公子,一位面容丰神俊朗,鬢若刀裁,面色卻給人一絲冷意。身著暗金色玄蟒袍玉帶,項上金璃瓔珞,玉袍裡裡卻藏著紫金鱗片黑玄甲,另一位則面若秋月面若桃瓣,眉如墨畫,眼含秋波。與前者不同 後者更顯得溫潤如玉。穿靛藍色廣袖天水碧羅衣,更顯江南水鄉風韻。

溫婉的那位向著那個冷俊的少年問著,聲音溫熱如蓮子粥般:“哥,這個天絕門並不算什麼大勢力,師祖派我們費盡周章橫跨數州,來此地就為了入派拜師?”“李玦,師傅旨意考慮深遠,我等切勿猜忌。”少年嘴唇薄仞,側臉輪廓在微曦的冷氣中勾染出淡淡的光暈和疏離,深邃而清雋。

方言和陳攔二人並不知曉此事,此時此刻二人正在練習馬術 ,方言的槍法雖然不錯,但是結合著馬術施展便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而陳攔相比之下人馬結合能力強的多了,不僅可以在馬上精準擊中敵人,甚至可以控制馬的速度在對戰中出其不意。

“這些小傢伙都挺熱情啊,雲裘。”雲紋勁衣的短髮男子,看上去慵懶,但是仔細觀察眼睛卻感受到一種傲意。仙風道骨的那位長髮低垂如瀑,又帶著一些清冷灑脫,彷彿凡塵的情緒不與他相關。“莫離,這些小傢伙未煉紅塵,我們和他們實際上是一樣被困住的,我們被完美困住,他們被慾望困住。”莫離的黑眸中透露著一絲無聊,“也不知道你每天哪裡這麼超凡脫俗,也不知道玄靈域佈置的這場大局我們還要演多久,有點疲倦了。”

“婉若,你說,你在外界遇到兩個有點潛力的弟弟可能成為今年的新生?”問話的是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子,體態輕盈,明眸皓齒,言笑間空氣都活躍起來。“怎麼了,你莫不是又要以師姐之名關照師弟?”秦婉若的眼睛流動,嗓音裡隱有笑意。“白依依,不過萬一要是他們沒過,你也不要氣餒,畢竟楚嶽師哥可是一直喜歡你。”“秦!婉!若!!我絕對不會答應楚嶽師哥,絕不!”

“陳攔,我好像可以掌握馬術的訣竅了,哈哈。”在失敗了無數次之後,方言終於嘗試跟隨著青驄的上下起伏來出槍,樣子雖然滑稽,但是至少可以命中目標了。“很不錯,烏梢蛇終於不是假把式了。”陳攔還是一樣口無遮攔。“起手式,弓步平扎!”方言一邊大喊,槍尖若細雨如飛燕,在槍花抖動中快速向前扎出,颯爽英姿。陳攔見此開始認真,抽出背後的鎖鏈雙刀,將鎖鏈展開,試圖用鎖鏈去捆住槍身,可是卻被抖動的槍身給彈開。陳攔便側身將鎖鏈如鞭般抽打,方言見此一個虛步架槍,槍向下傾斜而左右擺動,竟然也擋住了這一抽打。二人如走馬觀花,交手十餘回合,最終陳攔靠鎖鏈刀將方言槍身捆住,奪走了方言的槍。

“看來你還是技高一籌,害。”方言失笑,卻對陳攔的功夫表示開心。這小子一定要過初試啊。一切都井然有序的進行著,遠處的山谷中,三位紫袍錦織的老者,身後跟隨著數十位淡紋束腰黑衣的人,面色如水。正在陡峭地幾乎超過九十度的絕壁蹬轉飛躍,向著南大門的方向走去。於此同時,離南大門不足十里的平路上,小馬駒已經洗乾淨,隨在男人的左右,男人微笑,但卻隱隱給人一種黑夜流水的沉靜。“我已經看到了你的天命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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