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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頭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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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白的天花板上掛著一盞白熾燈,這是蘇聖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幅畫面,四周散發著消毒水的難聞氣味,無時無刻不在刺激他的鼻腔。

“我這是在哪裡?”

蘇聖心頭閃過一絲疑惑,強撐著身子他坐了起來,環視著周圍的白色牆壁,以及病床,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正身處於醫院的一間病房裡。

“我叫蘇聖,來自蘇城。”

“不,我不是蘇聖!我到底是誰?頭好痛!”

突然間,兩股記憶一同湧入蘇聖的腦海,他抱著頭痛苦的掙扎著,額頭上的青筋夾雜著汗珠使他的面目看起來有些猙獰。

片刻後腦海中那種翻江倒海的感覺逐漸褪去,他的意識也逐漸清晰起來,

同時,剛剛他掙扎的動靜也引起了外面關注,有個身穿白色大褂的護士快步走了起來,見到蘇聖正坐在床上,那名護士一下子就捂住了嘴巴,接著就朝病房外面跑去。

不一會剛剛那名護士就折返了回來,不過她的身邊卻多了一個同樣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直接快步走到蘇聖的面前,然後看著手中的病歷本說道:

“你叫蘇聖對吧?我是你的主治醫生,目前你有沒有感覺到身上哪裡不舒服之類的?”

蘇聖想起了剛剛腦袋裡傳來劇痛,出聲道:“我的頭有點痛、”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彷彿是很久沒有說過話一般。

醫生點點頭,然後說道:“你剛剛才醒,這是正常現象,等適應了就會好很多。”

隨後蘇聖看向那名醫生,開口詢問:

“我在這裡躺了多久?”

醫生看了眼手中的病歷單,大概的推算了一下時間後說道:

“你在這裡躺了差不多三年。”

“三年,這麼久了嗎。”蘇聖低聲呢喃。

那名醫生繼續問道:“這三年裡你的意識有沒有貼近過現實?”

怕蘇聖聽不懂,醫生又耐心的解釋道:

“就是你能模糊感受到周圍事物的存在,但控制不了身體,就連最基本的睜眼都做不到。”

蘇聖否定的搖搖頭,說道:

“沒有,這三年裡我似乎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但又好像不是夢。”

聞言醫生也是來了興趣,問道:“什麼樣的夢?可以簡單的陳述一下你的夢境嗎?”

蘇聖微微點點:

“這三年裡我在另一個世界裡存在了很久,很久,那個世界充滿了詭異,未知,有被人信仰的神明,還有掌握特殊能力的信徒,以及一些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東西,,後面的我就記不太清了。”

蘇聖根據腦海中記憶碎片所提供畫面,簡單的向醫生做出了陳述。

醫生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支筆,並在他的病歷本上打上一條對鉤,然後說道:

“嗯,你的精神狀態還算不錯,能夠清晰的表達自己的想法,之前也有植物人恢復的案例,不過他們的狀態遠沒你好。你這邊在留院觀察一段時間,等你完全恢復之後就可以出院了。”

“我的爸媽呢?我感覺好久沒有見過他們了。”蘇聖忽然問道。

醫生聞言一愣,顯然是沒想到蘇聖會這樣問,因為一個人的意識沉寂太久的話,在剛甦醒的時候他的主觀意識會比較微弱,說白了就是一個思想空白的傻子。

“來之前我已經打電話通知他們了,現在他們應該在趕往醫院的路上。”醫生回答道,接著又說道:

“我現在要回門診室了,你有什麼情況的話就按下床頭的呼叫按鈕,或者找她也行。”

醫生指了指旁邊站著的護士。

“好。”蘇聖微微點頭。

在醫生離開之後,蘇聖就開始梳理著腦海中的記憶碎片,現在他的記憶出現了兩段,一段是在這個世界的蘇聖,另一段是來自那個未知的世界。

這個世界的蘇聖在十八歲的時候出了一場車禍,從那之後他就變成了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

“你要喝水嗎?”

忽然一道聲音打斷了蘇聖的思緒,他抬頭看了眼那名護士,微微點頭道:

“嗯,謝謝。”

隨後護士起身去給他倒水去了。

護士走後蘇聖就感覺腦袋又開始痛了,彷彿是是要炸開了一樣,他大口喘著粗氣,極力的將這陣痛感給壓了下去,

片刻後蘇聖甩了甩頭,恍惚間他彷彿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又好像是自己的精神狀態出現了問題,正沉思的時候蘇聖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

“死人啦!茶水間有人死啦!”

然後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蘇聖的病房門前經過。

有人死了?一個念頭湧上蘇聖的腦海,然後他赤著腳就下了床,推開病房門之後,蘇聖朝左手邊嘈雜的人群看了過去。

就在離他不遠處的門口,一堆人擠在一間房子門前,房門的上面標註著【茶水間】的字樣、

蘇聖步子有些蹣跚的走到茶水間的門口,擠過人群他就朝裡面看了過去。

血,到處都是血,

此刻茶水間的天花板,牆壁已經被鮮血染紅,地面上還躺著一副沒有頭顱的身體,那副身體穿著白大褂,不過現在已經被鮮血浸透,

“頭呢?”

蘇聖掃視著茶水間裡有沒有那副身體的頭顱,

“應該不是她吧。”

蘇聖想到了之前去給自己倒水的那名護士,同時他的心裡也開始了祈禱。

回到病床上,他的腦海裡就開始浮現剛剛看到的那副屍體,

“頭都沒了,應該活不了了吧。”心裡這樣想著,但他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害怕,好像這種場景在他的面前就是小兒科一般。

不多會房門被人推開,走進來的是一對四十出頭的中年夫妻,蘇聖看著兩人,有些模糊的記憶也逐漸清晰起來,他情不自禁喊了聲:

“爸,媽、”

記憶裡父母比現在要年輕很多,自己沉睡的三年裡他們確實老了很多。

“兒子,你終於醒了!”中年婦人步履蹣跚,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眼淚不斷的從她的面龐上掉下來。

蘇聖被母親緊緊擁入懷中,久違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

中年男人看著這一幕,側過頭去,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淚。

一陣久違的談心之後,病房的門再次被人敲響。

“進來、”蘇聖朝門外喊道。

接著病房裡就走進來了兩個身穿警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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