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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爺爺的悲慘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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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8日 星期一 晴

心情好像舒緩了很多,情緒也趨於穩定了。凌晨總是醒來,喝多了總會想找她,哎,我都開始嫌棄自己了。突然間好像就能想通很多事情,不能在這麼糾結下去,耗費的只有自己。醉酒狀態下的自己總是不受控制的去發資訊,這個毛病得改改了。看看前幾天記錄的一些文字,覺得自己有些像個小怨婦了,在向別人抱怨世界的不公,再向別人傾訴自己心裡的苦,其實這個世界哪裡有公平可言,以為自己付出了就會得到平等的待遇,沒那好事。

早上的時候看到一個句子很精闢:有人圖你下半身,有人圖你下半生,為什麼圖你下半身的人像爺,而圖你下半生的卻像狗。。。

奶奶的家庭在她年輕的時候是個名門望族,唯一的遺憾就是家裡是姐妹三個,後繼無男丁,那個時候太爺爺是偽政府的地區專員,太奶也是書香門第出身,在外人看起來,家世顯赫啊,那麼應該很幸福的,就是因為沒有兒子,雖然兩人一生相敬如賓,幸福的生活了一輩子,可能因為太寵溺孩子了,所以後來3個女兒也都是相當的不孝順,太奶走的比較早,太爺是臥床好幾年才走的,在病床躺著的那幾年幾乎都是我父母在照顧,在我看來,現在的奶奶飽受阿爾海默症摧殘也是因為自己有能力照顧父母的時候沒有盡孝而遭受太爺臨去世前幾年的報應的吧。

我的爺爺還是挺有本事的,雖然沒有上過一天的學,但是後來全靠自己認識了字,同樣也靠自己學會了寫字,在我出生的時候家裡的條件已經是相當好了,正因為他的努力和那份拼勁,讓自己年輕的時候落下了很多毛病,都不敢想象他年輕的時候到底經歷了什麼。賭和毒這兩樣東西是最容易造成家破人亡的。我們家的慢慢落魄就是因為毒,那個年代,小診所遍地都是,很多的所謂的醫生根本沒有行醫的資格,就是靠一些口傳的藥方來混跡於小城市以及鄉村,他們有一個共性,就是下藥比較猛,不管什麼病,抗生素加上亂七八糟的所謂的對症藥一併開給你,他們只看結果,能治好就行,根本不管到底會不會給你的身體帶來副作用。那個時候有些藥品的管制也沒有那麼嚴格,我的爺爺就是因為一個叫杜冷丁的止疼藥墮落了。那個小診所開在縣城旁邊的一個村子裡,爺爺偶爾去看過幾次,可能效果都較好吧,就覺得那個所謂的醫生看病還行,中間有那麼一段時間,腰疼犯了,每天稍微的一活動腰部就會疼的厲害,又是按摩又是膏藥的根本沒有用,後來去找這個醫生看的時候就說:“要不試試這個針吧,見效快並且還便宜,一盒都不到一塊錢。”爺爺也不懂啊,就說試試唄,確實有效果,同時也因為這個他上癮了,有了嚴重的依賴。從那以後他就會盡全力去搞到這個藥,工作,生意什麼的都顧不上了,慢慢的才知道這個藥也沒有那麼容易搞到了,往往數千塊錢才能換來一盒,但是毒癮發作起來哪裡還對這些有概念,只要能搞來藥,什麼都可以換的,有了這個東西的介入,我的大家庭就沒有那麼和諧了。我記得那會我放學回家,寫完作業之後的一個主要任務就是騎著腳踏車去跟著我的爺爺,看看他有沒有再去打針,剛開始的時候家人也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直到有一次我的父母跟他一起去本省的另外一個縣城收購東西,然後發貨到韓國去,本來抱有很大的希望,媽媽算的一個月大概能有30萬人民幣的收入,那個年代的30萬在哪個地方都能做很多事情了,但是去了之後每人負責一個環節,爺爺那部分就徹底的不能運轉了,他每天就是費盡心思去搞藥,最後被父母發現的時候才知道他的依賴性已經那麼強了,現在想來,當時的他真的就像現在電影裡演的吸毒人員一樣,瘦骨嶙峋,全身上下的面板都會有潰爛的地方,雙臂甚至雙腿也因為長期的肌肉注射變得緊繃,雙眼無神,甚至看不到任何對生活的渴望了。最終的結果還不算太壞,因為爸爸媽媽的把控,最起碼還賺了3萬塊錢回來。那次回來之後家人也就商量著要把他送去戒毒機構去,還沒來得及找好地方,爺爺又因為稅務問題被羈押了,家裡人託關係找才知道是被人故意設局弄進去了,本來還打算先把人撈出來呢,但是考慮到他的情況就直接讓在裡面待了三年,這樣就直接把他治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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