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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藍的天空懸掛著朵朵潔白的綿雲,南州的夏天楊柳依依,迎面吹來陣陣香風。
熊刺史:“我們南州啊,有南州四子分別是您的好友顏元夫,扶棺的茶道高士鍾伯期,詩人冷籍,還有三國聖手路公復,至於這路公復啊,他有一把三國古琴,是南州甚至大唐的名琴。”
蘇無名看著下面送葬的隊伍心生淒涼,“我與顏兄在長安相交甚好,到了南州本想一會兒去拜見顏兄,沒想到竟…天人兩隔。”
“沒想到你與顏先生還有此等淵源,唉。”熊刺史嘆了口氣,“除了這南州四子,還有一人,是顏元夫的義女,叫徐宸顏,她的聲名與四子幾乎不相上下。”
“喔?”蘇無名驚訝,“竟有如此的女子,可否引薦。”
熊刺史指了指下面站在顏元夫妻子後面 身穿麻衣的女子,說“那位便是了,她是我南州第一美人,且她琴術承路公復,書法由顏元夫所授,是顏元夫和路公復的得意弟子。”
只見她身穿麻布衣裙也難掩姿色,並未精心打扮卻是無比嬌美。她容顏極美,眉如春山淺黛,唇不朱而紅,一襲白衣,宛若一朵盛開的玉曇花,身姿挺拔。
旁邊站著的費雞師連雞都不吃了,驚歎道:“我費雞師這輩子見過無數人,但是從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女子。”
“難道喜君長得不好看嗎?”蘇無名瞥了一眼費雞師。
“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倆人完全不是一個量級,不可比較啊,喜君長得是好看,但是和她一比起來……就。”費雞師試圖解釋。
“不信你問盧凌風。”費雞師指了指旁邊也被驚豔到的盧凌風。
“我在長安的確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南州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盧凌風此時對裴喜君有些好感,但還沒有到喜歡的地步,自然是實話實說。
“你看你看,我說的沒錯吧。”費雞師拍了拍手,洋洋得意。
徐宸顏感覺到自已身上有人盯著,但是並無惡意。
蘇無名搖了搖頭,生得一副好樣貌但是顏兄死了以後可不好過了。“我們下去見一見顏兄和他的義女吧。”
蘇無名幾人便一齊下去。
還未拜見,就見一人跪倒在送葬隊伍前,硬生生將送葬隊伍逼停了。
“路先生,我叫林寶,欲拜你為師,請收我為徒!”
為首的其餘南州三子眉頭緊皺,上面撫琴的路公復更是氣得鬍子一抖一抖的。
“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居然在顏兄送葬的時候拜師,你是何居心?我不收!”
“路先生,你只有徐宸顏一個弟子,她也是要嫁人的,以後你的琴藝有誰繼承?我是真心想向您學琴,請收我為徒。”林寶跪下磕了個頭,見路公復未回答,繼續說道:“難不成您真的因為我曾在青樓彈曲就不願收我?難道路先生竟如此膚淺?”
圍觀的眾人包括蘇無名幾人在內都對這個林寶印象壞了幾分,特別是送葬隊伍旁邊見過林寶糾纏徐宸顏的人“你竟然還汙衊路先生和宸顏姑娘,誰拜師是在送葬隊伍前攔著的,你這不是拜師是想結仇吧!”
路公復深吸了一口氣,顏兄還在後面,不可衝動“林寶,你可知我為何不收你,不是因為你在青樓彈曲,而是因為你琴聲中全是匠氣,毫無天賦可言,我收你為徒是壞我自已的名聲!”
林寶直接被這一番話說的顏面盡無,他本來以琴師餬口,今日路公復如此一說以後在南州還有誰會僱傭他?
林寶緊握雙拳,“路公復……”
旁邊的蘇無名眼神一厲,“此人心術不正。”
徐宸顏走到林寶面前,看著他臉上顯而易見的仇恨眉頭微皺,“你似乎對師父的話很不服氣。”
林寶看著美麗的徐宸顏臉又是紅又是青:“是又如何。”
“你一介女流之輩,因為顏元夫才得到路公復的看重。有哪點比得上我。”
路公復撫了撫鬍鬚,“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宸顏,讓他看看。”
徐宸顏點了點頭,讓侍女春曉將琴抱來。
徐宸顏拿到琴後眼眶微紅,這琴還是哥哥送她的。
徐宸顏坐上轎,將琴放於膝上,微風拂過,似乎在為她伴奏,琴聲錚錚,似乎將大家帶到了那個明亮的月的夜晚,眾籟俱寂,只有鳥鳴,花香。
眾芳搖曳月華清,樂音嫋嫋蕩長空。
流水縈繞無盡林,歌聲激盪天地心。
紅葉舞踏秋風起,詠吟低迴動人心。
花開遍地瑞氣生,歌聲悠揚氣勢盈。
雲捲雲舒映晴空,琴音綿長絕不終。
一曲畢,大家都沒有回過神來。
“這世間竟有如此美妙的曲子。”蘇無名轉向熊刺史,“不知這曲子叫什麼名字。”
“這曲子是徐宸顏的成名曲,是她自已所作,叫《靜夜》。”
林寶回過神臉色難堪,“我是不如你”,“但是你總歸是要嫁人的。”
這話雖然傷人,但也確實是在場大多數人的想法,甚至還想著顏元夫死了,這顏府主事的都是女子,都想撿這個漏娶南州第一才女。
徐宸顏本來看著周圍人閃爍的眼睛心下微傷,這些人大多都是見過的熟面孔。在看見盧凌風和蘇無名的時候愣了一下,此二人氣質不凡,怎的從未見過。
看了一眼便移開,看著面前的父老鄉親施了個禮“諸位父老鄉親可作見證,我徐宸顏為兄長顏元夫守靈三年,期間絕不嫁人。”
其實徐宸顏根本不想嫁人,哥哥從小就教育她女子不是男子的附庸,她有貂蟬西施之貌,文姬班昭之才,不應該被困宥於小小的宅院。
旁邊已逝顏元夫的夫人皺了皺眉,本來想著年過了便將她與謝家定親,她這樣一說我如何和謝家交代!
父老鄉親雖心下有些不信但到底沒表現出來,這顏元夫的送葬還得繼續。
蘇無名和熊刺史走到前面,向為首的鐘伯期和冷籍施了個禮,又給剛收琴下轎的徐宸顏施了一個禮,“在下是剛上任的南州司馬蘇無名,與顏兄在長安是舊識,不知可否弔唁一下。”
“既然是舊識,那便請吧。”鍾伯期看著蘇無名回。
徐宸顏聽到蘇無名這個名字時眼神發光,原來他就是兄長說的蘇無名。
蘇無名撩袍一跪,眼睛微紅:“顏兄啊,蘇無名來拜見你了,長安一別,沒想到竟是天人兩隔,你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