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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月黑風高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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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哥,好樣的。”熊綠水拍著手掌開心的大叫。只見熊青山刀影繚亂防住了汪文直暴雨梨花般的攻勢,而後一記斜劈將汪文直劈出幾丈遠。

“三莊主,汪護法快不行了,這熊青山的刀法可真厲害。”站在徐煙波一旁的胡遇低聲說道。雖然明面上看起來是汪文直一直壓制著熊青山,可所謂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汪文直的攻勢沒有取得一點成效,反觀熊青山卻是不慌不亂。

徐煙波輕輕點頭,“要開始反擊了。”

熊青山一刀上撩,將本來就沒已經幾分力氣的汪文直手顫,齊眉燙金棍居然脫手而出插進了一旁的假山上。熊青山手掌再這麼一推,汪文直步步後退癱坐在地上,結果一目瞭然。

“哎,”靠在長廊這邊偷偷看著的吳笙山搖了搖頭,“文直這孩子棍法還不夠精煉啊。”

“好,青山兄弟刀法果然了得,了得啊。”徐煙波笑著稱讚道,“今日和青山兄弟一見如故,走,菜餚已備好,青山兄弟可務必要與我痛飲三大白啊。”

推杯換盞,吃過飯後徐煙波又留熊氏兄弟倆於園中觀花品茗,又一同享用晚宴,直到皓月當空,徐煙波才戀戀不捨的送走了熊氏兄弟倆。

熊綠水喝了個小醉,嘴裡嘟囔著北地家鄉的方言。熊青山尚能保持清醒,扶著熊綠水回了客棧,吩咐小二打來洗澡水,兩人一人一浴盆泡著熱水澡。

熊綠水意猶未盡,憑空做了個喝酒的動作,嬉笑道:“好酒,好酒,哥,這青桐山莊的酒可真夠勁。”

熊青山點頭道:“白叔子前輩當年作四評,刀劍兩評評天下名器,胭脂評評天下美人,杜康評評天下好酒。這青桐山莊所獨有的桐子酒可是實實在在的入了杜康評,排在第八,自然是夠勁的好酒。”

熊綠水又說道:“早就在江湖上聽聞青桐山莊的三莊主徐煙波熱情好客,重情重義。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平易近人,絲毫沒有大門派莊主的架子。”

熊青山贊同道:“肅肅桐下風,徐徐煙波客。徐莊主是江湖上不可多得的君子啊。”

而在青桐山莊的大院內,夜深人靜,徐煙波站在窗前,先不說入睡,卻是換上了一身貼身的夜行衣。仔細看去,黑影裡還站著一人,同樣是一身夜行衣。

“莊主,三更了。”另外一人正是汪文直。

徐煙波輕輕點頭,“東西帶了嗎,今天晚上的魚兒可不好咬鉤。”

汪文直往懷裡一摸,確定無誤後說道:“齊了,有莊主出手,再滑溜的魚還不是手到擒來。”江湖上素有傳聞,說徐煙波如何如何,可汪文直知道,徐煙波真正是個什麼樣的人。偌大的青桐山莊裡,知道徐煙波面具下真面目的沒有幾個,而作為直屬於徐煙波的汪護法汪文直正是其中之一。

兩人翻身越上房簷,並未驚動大院裡其他任何一人。不一會兒兩人便到了一家客棧當中,挑好房間往紙窗戶插個小洞,汪文直透過小洞一瞧,藉著微弱的月光瞧見一人躺在床上打鼾,正是熊綠水無疑。汪文直往懷中一掏,拿出一根迷香來,這是青桐山莊特製的迷香,無色無味,藥效極強。汪文直點燃迷香,透過窗戶的小洞悄無聲息的伸進房內。迷香一點一點變少,雖無煙飄起,可汪文直知道房間裡的人多半是要睡得更香了。

“誰?”一聲大喊打破了沉寂,原來熊青山並未入睡,還盤著腿在床上打坐,準備消化掉那已經不多的無名前輩的氣韻。

徐煙波知道迷藥不成,一腳踹開房門衝了進去,汪文直也從窗戶魚貫而入。

“綠水,綠水,醒來,綠水!”熊青山喊著熊綠水,從房外衝進一黑衣人,熊青山顧不得其它抽刀便砍,黑衣人拔劍擋住這一刀,這時從窗戶裡又躥出另一個黑衣人來。

“你們是誰?”熊青山大喊,一邊希望叫醒熊綠水,一邊又想著讓其它房客趕來,兩個黑衣人蒙面,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其真實身份,到時候人一多,黑衣人自然是要逃竄。

熊綠水這時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不清不楚的問道:“哥,怎麼了?”

汪文直見狀竟直接掏出一個匕首來往熊綠水心口插去,不留活口。

“不!綠水!”熊青山大喊,可是即便他使出渾身解數來,他面前這個黑衣人依舊靠著一柄長劍對他不依不饒,無論他如何努力,可就是突破不了對方的那柄長劍。熊青山有點不相信,得了無名前輩的氣韻後,自已還能被人逼迫到了這種地步。熊青山看著熊綠水,後者的胸口往外冒著血水,躺在床上無聲無息。殺他弟弟的黑衣人拿著匕首,站在一旁伺機以待

熊青山咬了咬牙,一刀震開徐煙波,從另一口窗戶跳了出去。徐煙波衝著汪文直吩咐道:“清理屍體,回去等我。”便也跳了窗戶追了出去。

熊青山離了客棧一路瘋逃,熊綠水的死對他打擊極大,熊青山也像個無頭蒼蠅般到處亂跑,鬼使神差的居然一頭扎進了涿涯茂密的山林裡。

徐煙波在後面追著,也是一頭扎進了樹林,環顧四周卻不見熊青山人影。忽然有人從樹上跳下,一刀劈向他的腦袋,徐煙波險而又險的躲過這一刀。稍微冷靜一點的熊青山雙手握住刀柄,熊青山覺得逃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必須要尋找機會解決掉黑衣人搞清楚事情緣由。

徐煙波冷冷笑著,手中長劍映著月光發亮。

“你到底是誰,和我有什麼深仇大恨?”熊青山狠狠問道。

徐煙波特地壓著嗓子,發出異於他平日的聲音來,“我和你倒是沒有什麼仇怨,只不過你有樣東西本應該不屬於你。”

“什麼東西?”熊青山覺得自已快要抓住事情的眉目了。

“前幾天我看你和謝銳比試,你的刀法我認得,你本就不該擁有這種刀法和武功。把刀譜交出來,我還可以留你一條小命。”徐煙波故意說道。

熊青山這才瞭然,黑衣人覬覦他的刀法,覺得自已應該有本刀譜,這才生出了殺人越貨之心。“我沒有刀譜,這刀法也確實不是我的。不過我的小命不用你來留,你得替我弟償命。”

“哼,”徐煙波冷哼一聲,顯然對熊青山的回答極其不滿意,“匹夫無罪,懷璧有罪,你都要死到臨頭了還不肯交出刀譜?”

熊青山的刀已經奔著徐煙波腦袋襲來,刀劍交錯。熊青山雖然一朝頓悟,得了無名前輩的氣韻,可畢竟沒有完全消化掉,此時徐煙波的實力穩穩的壓制著熊青山。

刀與劍碰出一陣火花來,熊青山的龍口寶刀居然斷成兩半,碎裂開的刀尖在熊青山臉上劃出一道口子。熊青山趁機扔掉寶刀,伸手一把摘下了黑衣人的面罩,徐煙波一腳將熊青山踹出極遠。

“徐,徐,徐煙波?”熊青山不敢相信,白日裡還和他稱兄道弟徐煙波晚上居然對他趕盡殺絕。熊青山接連遭受打擊,啞著聲音道:“為什麼?”

徐煙波提著鑄造自滄州的名劍“浩渺”緩緩走向熊青山,冷聲說道:“不是你的東西你不該拿,快把刀譜交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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