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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凍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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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假期僅有兩天,回校的下午意外的見到已經上大學的同學。

趙怡、陸雨、王秉你們怎麼來了?黎裡飛奔過去給趙怡陸雨兩人擁抱,同王秉裝模作樣的來個客氣疏離的握手,幾個月未見,還是在校時的相處模式。

黎裡被幾人嚴厲盤問一番學習態度,並給予鼓勵。“這是給你和章佳帶的零食,先給你放宿舍去。” “黎裡,這裡面有我給你挑的喜歡零食。”

幾人交代完正事,章佳還未到校,趙怡家離得不近,天色漸晚幾人便也離開。黎裡心中的不捨難以言喻,最後只有離別的擁抱安慰心緒。

復課生活並不多彩,大半是枯燥無聊的學習。最讓黎裡值得一提的,便是放假回家過年前章佳邀請黎裡去做客。

“今天下午放學,去我家住一晚吧,後天過年,你明天回家。”章佳提議道。

黎裡心動不已“我想去,我同我媽說一聲。”

“好,先回你家去拿手機,然後去我家。” 章佳規劃好。

黎裡徵求了媽媽的意見,允許,不過要在明天儘早回家。“好好好,知道了媽媽,等會我回家翻下行李在同你講。”

黎裡帶上章佳打車趕回家放行李拿上智慧手機,想要趕上黎裡家門口經過的公交車,特意打車回家,回家收拾完畢,卻錯過公交車時間。黎裡本想章佳留宿一晚,明早坐公交車,一早趕回去也好,章佳態度堅決,不留宿。

黎裡家門口有公交車,但是絕對打不到計程車。無奈,只好央求爸爸送自已去章佳家中做客,黎里長大之後從未朝爸爸撒過嬌,一番央求下來,滿臉通紅。

黎裡不願爸爸過長時間駕駛,往返路程兩小時以上很累人,因此也拒絕爸爸明早來接她,黎裡雖不熟悉路程,但章佳說過會教自已查詢公交路線,便也放下心來。

章佳爸爸媽媽很熱情的招待了黎裡,黎裡也吃到了章佳推薦的特色炸雞,炸雞很好吃,卻不如章佳說的那般。

如願來到章佳家中,卻沒有預想期望時的開心期盼。發現這一點是在什麼時候?可能是在章佳不願意留在自已家中住一晚;可能是回到家中的章佳眼中的喜悅並不是因為自已。就算黎裡不來,章佳一樣是開心幸福的。

晚上洗漱完睡覺時,黎裡看著不斷回覆數不盡訊息的章佳,忍不住打擾道,“我明天去哪裡可以坐到公交車?”

章佳思考一番,“你,你可以查詢公眾號雲公交,查一下線路。你等車的話,就站在我們來時的路邊等就可以。”

“好的。”黎裡此刻並無半分喜悅,只想明天的儘早離開。黎裡知道每天於家門口經過的公交車最早一班是六點。便自以為所有的公交車都是,黎裡向來是爸爸車接車送,並無擠公交的經驗,自已估計一番起床收拾,去站點等車開口,“我明天早晨五點走。”

“這麼早走?”章佳震驚的轉過身。“你明天在我家多待會唄。”

“下次吧,後天過年了,我早點回家。”黎裡說完,就去查在自已門口經過的公交車,是否經過章佳所說的站點。

好在,有公交車回家。

“那明天太早了,我起不來,就在那路邊的站點,你自已過去吧。”章佳猶豫道補充,“記得明天走時把門關好。”

“嗯。”黎裡原本無意麻煩章佳,此番強調心中酸澀不止。“那我先睡了,晚安。”

凌晨五點,鬧鐘一響便被黎裡關閉,心中掛念早起坐車一夜沒睡安穩。黎裡小心翼翼的下床輕聲挪動去洗漱。

五點二十。黎裡輕拍章佳的被褥,“我走了。”

章佳迷迷糊糊的眯著眼,全然沒有睡醒的樣子,迷迷糊糊地“嗯,注意安全。”

“好。” 給章佳帶上臥室的門,又小心開啟大門關上。樓道中的感應燈亮起又關閉,黎裡走出樓道門的那一刻,被眼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寒冷刺骨的冬風逼得後退。

黎裡不是沒見過凌晨五點的黑暗,在學校同樣的時間,不同的是學校的凌晨五點,有明亮的教室燈光,有昏黃的街邊路燈,而此刻唯一的燈光便是黎裡手中的手機燈光。裹緊穿在身上的衣領,黎裡帶著微弱的燈光走入黑暗。

五點四十。黎裡終於走到章佳所說的路邊站點,此處還好,臨近紅綠燈,黎裡的頭頂上便有一盞大路燈。

六點啦。黎裡看向公交車來的方向期待看不到公交車的影子。

六點半。還沒有車來,黎裡心中疑惑,翻看手機自已所查資訊是否有誤,沒錯的。

七點。黎裡已經凍的蹦不起來,看著章佳所在的樓群隱隱顯出一角。

七點半。天色呈現暗藍,馬上要天明瞭。很不幸,將要天明之際,樓群的一角不知何時落下一團大霧,大霧慢慢壓了下來。

八點鐘。五米外不可視物的大霧中衝出兩道黃暈的車燈,黎裡大喜,在公交車停下時追了上去,走近了卻瞧見不是自已所要乘坐的車,黎裡焦急的詢問,自已所乘坐的車怎麼還未來?被告知那輛車,八點鐘發車。

八點鐘,發車?黎裡懷疑被凍壞的不只有手腳,還有耳朵,不然怎會聽到八點才發車吶。黎裡不想等了,想爸爸來接,被凍僵簡直委屈的要落淚,電話未撥通,話筒裡傳來欠費的提示音,真是屋逢連夜偏漏雨。

八點半,在不可視物的大霧中,又慢悠悠的晃進來一輛公交車入黎裡的視線。仍不是黎裡要坐的車,但好在司機師傅提醒,可以乘坐此公交車去下一轉站點等,黎裡要坐的車因為大霧被延遲發車。先上車暖一暖也好。

九點,黎裡到達新的站點,此處比路邊好的多,有一處雖不漏風卻也不暖的候車廳可以坐著等待大霧散去,乘車回家。

九點五十,黎裡終於等到回家的班車。

十點二十。到家了,終於。

“你這孩子,手怎麼這麼冰,電話怎麼打不通?”一下車便看到焦急等待公交車的媽媽。

“手機欠費了,我不知道八點才發車,在外面凍了會。”黎裡凍僵的手被媽媽握住暖了暖。

“去屋裡暖和,早晨吃飯了嗎?鍋裡有給你溫著的小米粥,先喝點暖一暖。”黎裡媽媽著急給黎裡暖和身體。

手捧著溫熱的小米粥,手心漸漸有了溫度,黎裡心中也慢慢的泛上委屈。有力氣用媽媽解釋,“我不會看那公交執行的時間,不知道往返的發車時間不同。”

“沒有怪你,只是聯絡不上你,我和你爸爸著急,你的手機欠費已經給你交上話費了。”黎裡媽媽心疼,黎裡沒有乘坐公交的經驗,不應該放任黎裡此次承諾的自已回家,在外面待的怕不是要凍壞。

黎裡吃完飯回到自已房間,給章佳去了一道資訊,‘我到家了。’

不久對面傳來回復,‘好的。’

只有兩個字,不問問自已為什麼才回到家嗎?黎裡盯著手機上的兩個字回覆,心也隨之一點點的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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