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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終究被棄!
沈擴抬頭望天,晴空萬里,不由得想起當年師父彌留之際說的話。
當年師父的死很有蹊蹺,至少在沈擴看來,師父那場大病來的太過猝不及防。
今日沈擴站在萬寶坊門口的時候,忽然才意識到,一心鍛造,被無數鍛造師喻為聖地的萬寶坊已經變味了。
他騙了姚越,他們約好的時間是今日上午,而不是下午,他冥冥之中感覺到姚越不該捲進自已的私事。
沈擴一腳邁進萬寶坊的大門,隨即數十名漢子已經將萬寶坊門口團團圍住。
“靈溪長老,京溪長老!”沈擴一眼就看到在一樓等候多時的兩位長老,“看在家師的面子上,今天就請兩位長老多多美言了。”
“你是風溪長老最傑出的弟子,我兩自會護你周全,你安心便是了。”靈溪上前,拉住沈擴的手,往樓上走去。
沈擴將寶盒往身後放了一放,有些生怕兩位長老生搶,幸好直到上了樓也沒動手。
樓上就看到六位長老齊聚一堂,坐在椅子上紛紛看向沈擴,面無表情。
而一道挺拔的背影背對著眾人,他站在窗戶邊,靜靜地觀看著下方的演武大會。
“沈擴拜見坊主。”
葛景明並未有所動靜,他負著手,食指在有節奏的打動著,似乎陷入了什麼思考。
“若只是一件四品神兵該有多好啊!”
葛景明心裡嘆了一口氣,所有人都在等著他出聲。
“來了,入座。”
葛景明轉過來,淡淡笑道,只是這笑意在沈擴看來有些寒冷。
“坊主,我就不坐了,姚姑娘還在客棧等著我。”沈擴伸出雙手,恭敬奉上寶盒,“四品神兵蒼莽劍可以奉給總坊,並且我也能獻上師父所留的鍛造十八篇的後三篇。我只有一個要求,還請坊主允諾。”
鍛造十八篇後三篇說出來,二樓的溫度瞬間升高了很多,八位長老紛紛注視著沈擴。當年程裘搶奪的鍛造十八篇前十五篇,他們不是沒看過,都覺得前十五篇必不可能鍛造出四品以上的神兵,最多二品到頭了,而地火珠也只能歸結為姻緣巧合之下被風溪長老鍛造出來的四品神兵。
因此當年很多人很後悔,他們覺得自已因為一已之私慾而害死了一名四品鍛造大師風溪長老!
事實證明,後三篇在沈擴手上,依舊能鍛造出四品蒼莽劍!
這就說明,鍛造十八篇確實有著奪天地之力的造化!
“非是地火珠不可嗎?你該知道地火珠對本坊的重要,若是你願意,你就是長老閣第九位太上長老,並且,你還可以繼承你師父的稱號,你就是新的風溪長老,這不是你畢生夙願嗎?”葛景明眼中十分糾結,他並不想交出地火珠。
其他幾位長老心中紛紛冷笑,這是欺騙外人不知而已,你葛景明早就動用私權將地火珠與自身真氣融合,若是失了地火珠,你還能維持你相境的實力?到時候怕是境界大跌!
沈擴內心無比掙扎,他當然想繼承師父在長老閣的封號,甚至將師父之名再次光耀武林!
可是!
沈擴閉上眼,腦海中滿是姚越和李清清的樣子,隨即睜眼,堅定了自已。
“君子一諾,千金不變。沈擴多謝坊主好意,但是那個孩子還在等著我救命,若是日後沈擴無緣長老閣,我還有弟子,還有徒孫。可那女孩子因自已失信而喪命,那麼沈擴此生不會原諒自已,還請坊主多多體諒。”
“罷了罷了!”
葛景明心中惱怒,一揮手,一枚紅色的珠子從葛景明的袖中飛出,第二層的氣溫瞬間高了許多。
珠子飛到了沈擴手裡,沈擴滿心歡喜,從懷中拿出一本書冊,上面正寫著“鍛造十八篇”!
葛景明身影一閃,立馬出現在沈擴身前,趁著沈擴猝不及防下奪過蒼莽劍和鍛造十八篇。周圍八位長老紛紛站了起來,眼神火熱地看向葛景明手中的書冊!
葛景明立馬翻起書冊,二樓所有人都屏氣凝息,只有葛景明的翻書聲在樓閣中響起。
“是了是了,原來如此,和前十五篇原理相同,甚至見解更深!”葛景明嘀咕著。
聲音傳到沈擴耳中,沈擴心中大駭,坊主研習過鍛造十八篇前十五篇!
當年的謠言立馬出現在沈擴腦海中,沈擴默默退了幾步,丹田之中姚越留下的真氣蠢蠢欲動。
猶豫再三,沈擴還是停止了內力運轉,且不說就算他動手了,也不一定在八大長老的圍攻下順利逃脫,甚至姚越和李清清也會有生命危險。
沈擴相信姚越一個人能夠逃出長安城,可是李清清還在病中,護著一個病人如何能夠逃出去?
“既然東西已經送到,沈擴就告退了。”
沈擴一抱拳,也不管葛景明如何回應,轉身就走。
然而他剛踏出兩步,一陣鑽心的痛苦就從胸口傳來!沈擴驚恐地看著自已胸口那熟悉的古樸的長劍!
長劍在顫抖!在哀鳴!在憤怒!在痛苦!
它飲盡了賜予自已生命之人的心頭血!
“別……別……哭……”
無盡的悲傷從劍上由著心靈傳到了沈擴的腦海中,他艱難地吐著兩個字,鮮血從喉嚨中湧出,堵住了沈擴的聲音。
他嘶啞著,蒼莽劍抽光了他全身的力氣,他無力地倒了下去,倒在了樓梯口,呆呆地望著門口刺眼的陽光。
地火珠滾了出來,滾在了葛景明的腳下,他撿起了地火珠,冷漠地看著地上的屍體,拔出了他後背的蒼莽劍。
“你不該貪心,地火珠只屬於我的。”葛景明將蒼莽劍上的鮮血擦乾,冷漠地掃視著無動於衷的長老們,“靈溪,京溪,你二人明天帶隊,殺光金城郡分坊所有人,一個不留!”
兩位被沈擴寄予希望的長老,冷冷地一抱拳,並無半點遲疑。
客棧內,一絲真氣消失的感覺忽然出現在姚越心頭,姚越給李清清擦汗的手頓了一下,一絲不妙的感覺湧了上來。
留在沈擴體內的真氣和姚越有著一絲感應,感應消失,說明沈擴已經死了……
姚越放下布巾,看著虛弱的李清清,笑道:“乖,師父出去辦點事,你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師父就帶你走了。”
李清清乖巧地點點頭,血魔功在她體內流動,她明確感覺到一股讓血魔功也忌憚不已的殺意在房間內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