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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剝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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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的夜晚,街上因為剛剛下完暴雪的緣故,所以街頭上依舊是冷冷清清的。雖然道路兩旁的路燈和綠化帶中,被佈置上了喜慶的燈帶,但還是給整個街頭帶不來一點節日的喜慶。

李殊的心情也沉到了谷底,他和宋瑤兩人坐在車子裡靠著暖氣讓自已的身體保持溫度。乾燥的風把他們吹的口乾舌燥,再加上之前的幾個小時,二人一直在腦洞大開的討論這次惡性殺人案件。此時的雙方,已經被疲憊感侵襲。

“給你來塊口香糖?”駕駛座的宋瑤將一瓶口香糖遞給李殊,後者拒絕了他。“我現在沒法抽菸,孩子太小,你嫂子說了,要是我敢抽菸,就把我從樓上踹下去。”

“這確是嫂子能幹出來的事,當年嫂子知道我和斌彬是騙她的時候,那眼神,恨不得當場把我們倆給宰了。”

“所以啊,咱們就忍一忍,你要睡覺呢,就趕緊睡一會,別一會等燕宇做完手術回來,你再不在狀態。”

“說到不在狀態,我怎麼覺得瑤哥您最近確實狀態不怎麼好啊,容易急啊。”

“等你有了孩子,你就能感受到了。話說,你最近有沒有聯絡張斌彬啊?”

“額......沒有,我給他發過幾次簡訊,他都是回覆說最近比較忙,等有空了會找我。不過他媽媽那,我過年前倒是去了一趟。阿姨對我還是一如既往,不過也是避開了斌彬的話題。”

“看看,看看人家多瀟灑。哪像我們,還得在這苦逼的等嫌疑人回家。”

二人的閒聊沒有太長時間,因為燕宇終於從醫院回來了。很快,二人便坐在了燕宇的家中。

“實在不好意思二位,本來答應你們說下午就可以接受問詢,結果醫院那邊通知我有個緊急的手術要做,是一個凍傷的人,我......”

焦急的宋瑤打斷了燕宇的理由:“燕大夫,沒事的,我們理解您的工作性質。但是現在還是請儘快回到我們的主題上吧?”

“好的,不好意思......”

“我們想知道,您跟被害者真的不認識嗎?”宋瑤直接丟擲問題。

“被害者?我......我不認識啊。他叫什麼來著?齊東來?我真的不認識啊。”

“燕大夫,我們這次來這裡跟您溝通,是我們提前做過準備的。”李殊在一旁暗示了一下燕宇。

“不不,這點我可以發誓,我真的不認識。我去那天去那個小區,是純粹為了看望我的師父。當年我畢業的之後,被分配到了市裡工作,是我師父一直帶著我的。他把他的工作經驗還有各方面的知識都傳授給了我,甚至在我工作升遷之路上,也給了我很多幫助,所以我每年過年都會去他那裡的。”

“燕大夫,您應該也認識我父親李弘毅吧?我也是從小在醫院家屬院中長起來的,我和您師父相北光伯伯非常熟悉呢。我後來去跟他聊了聊,他說您和齊東來可是見過的啊。”

“啊?您是李大夫的兒子啊,額。我師父說的?嘶,這就怪了?我很確定我完全不認識齊東來。我師父說我是怎麼認識的齊東來的了嗎?如果是因為他是我病人,我給他做過手術的話,那可得請你們原諒,我的患者太多了,很多人的姓名我都記不得了。”

“不是患者,燕大夫!您的老師很明確,他說你經常和齊東來在一起。而且你師父還看見好多次了!”

“什麼?這是我師父說的?等等......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問題!我的社交圈子很小,你們可以調查。我發誓,我不認識齊東來。至於我師父為什麼說我認識他,我完全不知道原因!我平時手術每天都排的滿滿的,更不可能和這個齊東來經常在一塊!他是幹什麼工作的?”

李殊和宋瑤沒有想到,燕宇對自已不認識齊東來這一點會如此肯定。但是其老師確實是十分肯定的告知,燕宇和齊東來二人是認識的。

見這方面陷入死結,李殊只得換了個話題:“好,我會先不討論,您認不認識死者。我們說一下案發的不在場證明吧。您先把您大年初一全天的行程告訴我們可以嗎?”

燕宇沉思了一會:“初一,我記得我是一大早就出門了。你們也知道,我這麼多年一直是獨身,所以我平時有個攝影的愛好。那天早晨我一看外面大雪紛飛,覺得有機會可以拍到一些美妙的場景,我就提著相機出門了。結果沒想到,雪實在是太大了,沒辦法拍照,我在外面溜達到下午3點多,雪勢不見弱。沒辦法,我才回趕到了我師父家中。在那陪他聊天、做飯吃飯,還幫他打掃了家裡的衛生。後來,我師父睡著了,我就沒有打擾他,知道晚上9點多了,我覺得時間不早了,才把他叫醒,然後道別返回家中。”

“除了您的老師之外,其他還有人能為您作證嗎?”

“作證?沒......沒有了,為什麼這麼問?懷疑我殺人?我根本不認識死者啊。而且,攝像頭,現在不是攝像頭無處不在嗎?”

“很遺憾,那天是鵝毛大雪,所有的監控記錄視野範圍小的可憐。你那有沒有其他的證據呢?比如您出去拍照的時候,有沒有拍到什麼可以作為您一直在外面跑的證據?”

“沒有,我那天被大雪完全給籠罩住,什麼也看不清。相機也根本沒有從包裡拿出過來過。”

宋瑤狠狠地嘆了口氣:“燕大夫,這就很難辦了,您沒法給我們提供完整的不在場證明。”

“我師父啊!他可以給我提供證明啊!”

“恐怕不行,根據我們的推斷,嫌疑人應該是在初一晚上9點之後離開被害人家的,和您回家的時間很接近啊,您剛才也說了,那會您的老師還在睡覺,所以沒法證明你在那段時間一直待在他呢啊。”

燕宇的眼睛急速衝著李殊和宋瑤眨著,看的出來,他在努力捋清楚時間段。“那死者的死亡時間呢?”

“因為死者屍體環境比較複雜,目前沒法推算出太過具體的死亡時間,但是可以確定他應該是在大年初一的白天被捆綁的。因為他穿著襯衫和西褲,還扎著腰帶,感覺是要出門的裝扮。”

燕宇再次機械的點頭,眨眼。隨即有些搖晃的站起身來。“你們說我殺人,那就把證據拿出來,我現在沒法證明我的不在場。但是我確實不認識死者,也沒有理由殺死對方啊。我忙碌一天了,本來今天下午可以休息,結果又從哪送來一個喝醉酒躺雪地裡睡覺被凍傷的男人。手術做了半天,我現在腦子完全不會思考了。”

李殊聽出燕宇想要下逐客令的意思,但是他還是想最後的掙扎:“燕大夫,您不認識齊東來,那您認識郝美麗嘛?被害者的妻子?”

“郝美麗?不認識。”燕宇繼續機械性的要求,“請你們離開吧,我想睡會,如果有了新的發現。那也請務必告訴我。”

李殊的最終詢問,也被方扭頭拒絕。

“好吧,哎,還請您多回憶一下啊,我們沒有說您是兇手,我們是在對所有人進行摸排。哎,那好吧,請您先休息一下吧。今天的臨時手術看來讓您疲勞不堪啊。”

“是的,一個屠戶喝醉酒,暈倒在雪地裡,送來的時候,四肢和手指腳趾嚴重凍傷,我們只能對部分壞死的部位進行了截肢處理。”

“屠戶?”聽到這裡李殊和宋瑤同時驚撥出聲:“他叫什麼名字?”

燕宇顯然有些被嚇到:“叫.....我記得是叫徐大友吧。”

極其戲劇性的一幕在這裡發生了,所有警方苦苦尋找的嫌疑人,竟然因為凍傷住院了,成為本案另一個嫌疑人的病患。李殊沒有猶豫,第一時間跟燕宇要了徐大友的住院房間號,然後告知王勤力後,立刻和宋瑤趕了過去。

當二人趕到醫院後,王勤力已經帶人等在了病房外。

“你們來了。這個徐大友還沒有醒,凍傷的挺厲害的。我們等一會,再進去詢問。你們倆那成果如何?”

“不太好,我們確定了,歐陽勝和謝金海確實認識被害人夫婦。但是他們同時都提出了自已的不在場證明。歐陽勝的目前看,比較完備。謝金海的嘛,他稱自已晚上和老婆祝海燕在停車場待了很長時間,停車場的監控錄影我們看了,完全看不清楚。而且那段時間,足夠他們兩人去殺人炸屍。”宋瑤彙報了這兩組嫌疑人的情況。

“那下午我給你們打電話說的被害人有可能是在白天被人控制的情況呢?”

“目前看,謝金海夫婦沒有白天去控制被害人的時間。他們白天活動的證詞已經由他們父母還有弟弟一家人證實了。”

“有沒有可能作偽證?”

“現在還不好排除。不過我們覺得燕宇那邊有些問題,他不承認自已和死者認識。而且,時間上,他也沒有任何能夠證明自已不在現場的人或者物件。”

王勤力又看向李殊,想跟李殊確認燕宇和死者的關係。

“燕宇的老師相北光老先生和我父親是多年的朋友,我跟他也很熟,中午的時候我去詢問過他,他非常肯定燕宇和齊東來認識。”

“好,那就將燕宇作為重點進行審查。”

正當二人彙報工作的時候,屋裡的徐大友醒了過來。

“徐大友是嘛?”

“是,哎呀......我的腿,怎麼跟沒知覺的一樣。”

“你剛進行完手術沒多久,還處於麻醉狀態呢。”王勤力站在病床一側。“虧著你命好,現在醫學的進步快,不然你現在可是缺胳膊瘦腿了。”

“啊?為什麼?我怎麼了?你們是......是警察吧?是你們把我送過來的?”

“不是,你喝多了,自已倒在了菜市場一邊的雪堆裡,是路過的路人幫你打的120急救電話,當時都以為你凍死了。”

“奧,這樣啊,天啊,喝酒害人啊,以後不喝酒了。那......那警察同志,您是要幫我聯絡我的家人嗎?”

“這個嗎,我同事已經在幫你了,我們想問您幾個問題。”

徐大友看著眼前三名警察,有些發懵,但是還是點了點頭。

“我們想知道,您大年初一到您失去意識這段時間的行程。”

“啊?大年初一?我在朋友那打麻將呢,我記得是大年30的時候,我朋友就喊我過去。因為大雪,我沒買到回老家的車票,就去朋友那一去跨年了。喝了不少酒,有好幾個人呢?然後喝完酒,我們就打麻將玩,但是我喝的太多了,就去臥室睡覺了。後來,初一起來,我們有喝了一頓酒,就又開始打麻將。因為有5個人,我玩的又比較菜,就在一旁睡覺,耍手機。再後來,我記得好像是凌晨吧,我酒醒了,自已一個人太無聊,算了算時間,估計初二的時候應該會有人去買肉,我就跟他們告辭回去了。咋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期間一直沒有離開過朋友家?”

“沒有啊,大雪天,我能去哪。”

“朋友能證明嗎?”

“能啊,我一直在他家,他有什麼不能證明的。”

“我們的意思是,能不能證明你一直待在臥室沒有出去過。”李殊在一旁補充。

“不是,啥意思啊?是發生什麼事呢?我朋友出事了?我們打麻將也沒有玩錢啊,不是賭博。”

“跟那沒關係,回答問題。”

“我不知道啊,我在屋裡睡的香,我怎麼知道他們有沒有看到過我啊。”

“那你認識齊東來和郝美麗嘛?”

“齊東來?郝美麗?認識,他們就住在我朋友那個小區。齊東來的店鋪就在我們市場邊上,我有時候找他買點......”

“買什麼?”

“我,一個人住,有時候難免有些寂寞,所以找他買點帶顏色的光碟......緩解緩解嘛。”

“就這麼認識的?郝美麗呢?”

“郝美麗是他婆娘嘛,長的騷裡騷氣的。”

“注意你的言辭。”

“奧奧,是,對不起。他婆娘......老婆,就是那種十分妖豔的那種?還經常勾引我們市場的小夥呢。”

“也包括你?”

“嘿嘿,是......但是警察同志!東來是我朋友,我不可能做那種事的啊。”

“那你和他們夫妻二人有沒有什麼過節啊?”

“過節?東來出事了?我們沒有過節,就是普通朋友,真的!”

王勤力嘆了口氣:“他們夫妻二人被人殺害在自已家中了。”

“啊?”徐大友愣了好半天才回過勁來,“所以,你們調查我?不......警察同志我跟他們只是認識,我沒有殺人啊,初一我一直都在我朋友那。”

“所以我們問你有沒有能夠更直接證明你行蹤的人或者事物。”

“有!我手機聊天記錄,我還有刷影片的記錄,我一直在看手機。”

“剛才不是說睡覺嗎?”

“也睡了,但是手機也確實刷了,我總不能,邊殺人邊看手機吧?”

王勤力沒有再繼續詢問徐大友,讓徐大友先繼續養病,好好回憶回憶細節之後,就帶著李殊和宋瑤出了病房。

隨後,王勤力詢問他們的看法,宋瑤認為徐大友有作案時間,動機很可能就是郝美麗的勾引之類的情殺。

李殊則不認同:“我不認為徐大友有嫌疑,因為他喝太多酒了,剛才醫院的檢測報告你們也看了,體內酒精濃度即便是隔了這麼長時間,還高居不下。一個能把現場處理的那麼完美的兇手,和徐大友這種喝多了倒在雪堆裡,差點凍死的人。我覺得不會是同樣型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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