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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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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眾位警察和醫生的交流,醫生同意進去三個人,但是需要在醫生的陪同下。原因說是,目前孫強的狀態比較容易康復,不能收到太大的刺激,而且剛才病人的家屬已經提過要求,希望病人多休息。

最終,李殊、付嫿夢和吳凱三人進入到病房中,而朱警官和趙拓海隊長以及他帶來的警員在外等候。

李殊走在第一個位置,當他繞過拉起來的簾子後,整個人被眼前的孫強給震撼住了。他腦海中對孫強的認知還是那個證件中,體型勻稱笑嘻嘻的小矮個。

但是如今李殊眼前的,是一個皮包骨頭依舊穿著失蹤那天衣服,面板被曬的黝黑的憔悴中年人。

孫強佝僂著腰,微微將上眼皮抬起,因為長時間缺乏營養的他,很明顯的就讓人看出他的眼珠在緊貼著眼皮轉動,似乎是打量眼前的李殊和後面跟過來的付嫿夢。

同樣震驚的還有付嫿夢,她也一直以來只是在照片和影片中見過孫強的模樣。不過最後的吳凱顯然就沒有兩人震驚,看來是提前一步就已經見過孫強了。

李殊輕聲清了清嗓子,“咳咳,孫強?您好,我是省廳的李殊,這位是我的同事付嫿夢,還有吳凱。我們現在想問您一些問題。”

面對李殊的詢問,孫強抬起枯瘦的手臂,指了指一旁的凳子,似乎是示意李殊他們坐下。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按照孫強的指示,坐在了他的床邊。

正當李殊準備詢問時,一個沙啞而虛弱的聲音率先開口。

“您......您好,警官,我是孫強,我前幾天和家人一塊打算出去旅遊,但是去趟衛生間,就什麼好像是昏睡了著了,什麼也不記得了。”

“額,您的意思是說,您記得自已當時和家人準備外出一直到去衛生間的場景?您可以詳細說說嘛?”

“是......是的,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前幾天的下午。我和我愛人在家收拾好行李,帶著孩子去汽車站,準備去旁邊郊區的溶洞玩一玩,我們提前已經做好了攻略,那天去票價很便宜的。後來,到了汽車站,孩子嚷嚷著想吃漢堡包,我就買了三份套餐,因為用餐區的人太多,我們三個就在車站的候車處吃的,後來,套餐裡的飲料太涼他們母女就不喝,我一個人喝的。水喝多了自然想去衛生間,但是等我去了衛生間後,我就什麼也不記得了。等我回過神來,我已經被人送到醫院裡了。至於衛生間裡發生了什麼,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那您為什麼不開車去郊遊呢?您家裡不是有一輛SUV嘛?”李殊記錄完孫強的闡述,開始他的詢問。

“額,是的,我們家有車,但是......您應該知道,我一週都在開車上下班,省會的交通又很堵,所以週末出去玩的話,我不想太辛苦的開車,就決定坐大巴外出了。”

“那你們到了車站之後呢?有沒有遇到什麼人?或者什麼特別的事?”

孫強將微微睜開的眼縫閉了起來,仰頭做思考狀呆滯了一段時間。就當醫生準備上前檢視時,他才低下頭,開始發言。

“我,記得不是太真切了,是不是我的腦子不好使了呢?剛發生幾天的事。當時我確實注意到一個很奇怪的人,那天的氣溫很高,那人穿著一個深色的羊絨大衣。推著一個很大的行李箱。”

李殊聽後扭頭看向身後的吳凱,對方則是搖了搖頭,湊到李殊耳邊說:“監控影片中所有人都追查過,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說的那個人可能存在,但是影片的解析度可看不出外套的材質,也許是他眼花了或者記錯了,畢竟好幾年了,一會我再去找找有沒有這一號人。”

付嫿夢繼續詢問孫強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

“嗯......沒有了,我想不到了,衛生間很乾淨算嗎?因為原來年輕的時候也去過大巴站,那時候的衛生間都是十分髒亂的。”

“現在的生活水平已經和原來不一樣了,自然會有很大的改變的。”吳凱有些不耐煩;“我們還想知道,你以前有沒有得罪什麼人?你不用害怕,你現在很安全,要相信我們警察的能力。”

“得罪什麼人......沒有,我沒有的罪過什麼人,我的生活模式很簡單,上班,下班,回家。基本就是這種兩點一線的生活模式,我怎麼可能得罪什麼人。”

“我的意思是,您在日常或者工作中,有沒有不經意間涉及什麼秘密,或者插手什麼事呢?”

“應該......沒有吧,我也不太清楚啊,您都說了是秘密,我的工作也很簡單,主要就是把所有同事報過來的客戶統計匯總好,然後存檔之類的,應該不會涉及什麼秘密吧。對了,我所有的經手檔案都存檔在公司,你們要是有什麼懷疑的話,可以去查查啊。”

李殊瞥了一眼吳凱,後者則是咂咂嘴,嘟囔了句回去查的話,就坐回自已的位置。

“哈哈哈,孫先生,您先別激動,我們不是還以有什麼問題。我們是擔心您才這麼著急詢問的。您說您自已失蹤了幾天時間,但是您看看您自已的身體,你不好奇,幾天時間是如何變成這樣的嗎?”

孫強聽了李殊的話,抬起自已的手臂開始仔細觀察撫摸。

“是啊,我好像變瘦了好多好多啊,為什麼啊?我是中了什麼毒嗎?還是被弄暈賣了什麼器官?”孫強開始變得有些茫。

李殊急忙安慰,並看向了醫生:“孫先生,我剛才也和醫生交流過了,您除了有些營養不良之外,沒有別的什麼毛病,身體的器官都在呢,放心吧。”

醫生也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肯定了李殊的話,孫強的神情才有些鬆弛下來。

“那警官,我還是很困惑,我老婆告訴我,我失蹤好幾年了,是這樣的嗎?”

“額......是的。”李殊徵求性的看了一眼醫生,隨後從兜裡掏出了手機給孫強看。

“啊......真的嗎?可是為什麼我覺得我只失去意識幾天時間啊。我也沒有手機可以看,我的手機不見了。”

“你的手機在你去衛生間前交給你老婆了。”付嫿夢在一旁說道。

“這樣啊,我都記不清了。咳咳咳......”孫強突然雙手捂住腦袋,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醫生急忙上前幫助孫強,想讓他平靜下來。

“警察同志,我覺得先讓他休息一下吧,他的狀態不允許他說這麼長時間的話。”

在醫生的幫助下,稍微恢復平靜的孫強,用較之剛才更加虛弱的語氣對李殊說:“不要意思警官先生,我真的想不起來什麼了,如果我能想起來什麼,我再跟您彙報可以嗎,我想先休息一下。晚上我孩子下了晚自習還要來看我呢,讓我休息一下吧。”

李殊三人沒有別的辦法,只好留了自已的電話,然後退出了病房。外面等候的眾人看到李殊他們出來後,急忙圍了上去。想知道有沒有什麼新的線索出現,回應他們的只有三人的搖頭。

“看來,真的是......在逃避什麼事情?”朱警官喃喃自語。

付嫿夢提出了自已的疑問:“那他現在又回來是什麼情況呢?事情解決了?那失憶又是真的假的呢?如果是真的,他在這失蹤期間遇到了什麼事導致的他失憶?如果是裝的,那事情肯定還沒有結束。”

聽了付嫿夢分析,眾人覺得她總結很到位,但是目前案子沒有什麼頭緒。唯一可能有線索的是今天的監控錄影,現在朱警官已經安排人去車站四周走訪了,車站周邊經過幾年的發展,已經和原來大不相同,監控錄影覆蓋了衛生間後面的整條街。原來荒廢的場地,也改造成的一處商業中心,十分豪華。

“付警官說的很對啊,我們目前疑問太多,我已經安排人去掉四周的監控了。老趙,車站的監控怎麼樣了?”

趙拓海回答道:“已經都準備好了,但是衛生間後面的監控系統這兩天有些問題,拍不到畫面。”

“什麼?”朱警官聽後十分生氣,原本指望可以迅速找到線索他大聲的衝著趙隊長吼道。“為什麼不早上報,是今天剛發生的事情嗎?”

“不是,”趙警官示意朱警官小點聲。“兩天前就開始時好時壞,這兩天一直有人過來維修,但是,沒有徹底修好。本來打算是明天直接換一個新的。”

被聽到聲音過來的護士長狠狠瞪了一眼的朱警官也迅速調整了狀態,雖然趙警官級別沒有他高,但是畢竟資歷要比他深。

“不好意思老趙,剛才有些激動。”

“我懂,這事也怪我,我要是早點直接讓人換成新的就不會有這麻煩的事了。哎,我下午過來之前,去後面看了一下,路兩頭都有市政監控,只能透過那個排查一下了。”

一直沒有發言的李殊突然插嘴:“朱警官,孫強妻子和孩子過來的時候,您也在對吧?”

“對啊,我和老趙都在。”

“他們是直接進去的嗎?”

“是啊。”

“那他的孩子多大了?您什麼時候跟他的孩子聊天的?”

“他孩子14歲了,上初中,當時他看到孫強現在的模樣後,似乎有點害怕,就一直躲在簾子後面沒有上前。我就是那時候走到他身旁,悄悄和他交流的。”

“那他父親沒有表現出對兒子的想念之類的?”

“沒有,交流過程中完全沒有提及孩子的事,他不是失憶了嗎,認為自已只消失了幾天,不是太想念自已的老婆孩子也正常。當時只聊了一些車站的事,和他妻子希望他回憶起這幾年消失的生活。後來,那個偵探可是詢問他消失的細節,想讓他從細節出發,回憶起來這幾年的經歷。結果,孫強就開始抱著頭喊疼,醫生就讓我們出來的。”

“那晚上他的老婆孩子還來看他?”

“嗯,走的時候,他老婆說,她晚上回去把自已開的店鋪關門,去買點吃的就帶著孩子再過來。”

李殊聽後默不作聲,在思考著什麼。付嫿夢見到李殊這樣,知道他肯定想到了什麼事情,就替他接過了話茬,讓朱警官帶著眾人去到片區警所,檢視已經整理好的監控錄影。

幾輛警車左拐右拐,就在吳凱的帶領下回到了警所。

“怎麼樣,我們小吳同志對這片區可謂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短短几年時間,就把他培養成一個深扎基層的優秀幹警,可以說基礎鍛鍊是必不可少的環節啊。”朱警官自豪拍著李殊的後背的說道。

已經想明白一些事情的李殊恢復了狀態,努力忍受著背後的疼痛回應著朱警官:“是啊,這省會的晚高峰我真是見識到了,太離譜了。吳警官能夠走小道這麼快穿行回所裡,看來是經驗極為豐富啊。”

“謝謝誇獎,這不是重點,朱所,咱們趕緊去吧。”

在吳凱的催促下,眾人來到了所裡的辦公室,早就有人架設好了攝影機。

大家紛紛找地方落座,朱警官也安排人給大家購置好了晚餐。

“大家隨便坐啊,你們把盒飯拿一下,我們附近一家快餐店的,還是便宜實惠,我來之前所裡就一直訂著他們家的菜。”

投影儀亮起,幾處監控錄影同時同步播放,幾人分工明確,開始緊張有序的核對起監控錄影來。

“停,你們看我們這個車站內部監控記錄,這人應該就是孫強吧。”

“是的,他是從哪來的?”

“是從衛生間裡出來的。但是......前面並沒有他進入衛生間的身影啊,難道又是翻後窗?”

正在觀看衛生間后街影像記錄的吳凱湊過來,仔細辨認了一下影像中的人,又回頭看了一下自已所負責的區域。“后街上基本沒有行人透過,都是車輛透過。因為只有前後路口的記錄,所有估算時間,每輛車的平均時速約60千米每小時。不太可能能在中途下車,除非他是跳車。但是剛才你們也看到了,他並沒有皮外傷,所以就排除了。”

“那這麼說,他是突然出現在的衛生間?沒有任何前兆?”

在朱警官的指揮下,大家根據孫強出現的時間,開始往前尋找孫強的身影。但是大家一無所獲,孫強,就像是一個幽靈,突然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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