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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米蘭出發瑞士，3個小時的車程，從南歐到中歐的過渡，高階灰調的街景在窗外倒退。
他們出發的晚，夜幕被靛藍浸透，黃底黑字的標籤在雪地裡，遠處的車尾燈氤氳在夜色裡。
她側頭，Elvis雙眸直視前方，她本來想開，但是他說下次白天開。
他少見的穿了黑色外的棕色，焦糖棕和象牙白的內搭，在冬日的冷冽裡多注入了紳士暖調，施語看到後視鏡裡保持百米距離的邁巴赫。
施語手機連著藍芽，宇多田光的First Love，一部日劇，是今年新出的，適合雪景。
車內切換了一首歌，她調整了腰靠，視線重新落回窗外，微光下有他的輪廓。
有救援車在前方處理積雪，車子緩緩在一側短暫停下，有飄雪在車窗落下，保持距離的邁巴赫也在緩緩停下。
“Elvis.”
“Baby. ”他開口，沉沉落下。
“你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除了夏洛特偶爾來。”她想起過去訪談，對方助理給來的名單，有一些話題不能提到。
他沉默許久“我們15歲後都獨自生活，包括住所都有對應的安排，但是節假日會需要聚在一起，包括出席活動。”
“我好像一直對你很好奇，對你的生活，對你發生的所有事情，因為和我太過不一樣。”
她繼續說，餘光看到他側頭視線落在她身上，卻未開口回答。
“你怎麼突然盯著我。”施語眨巴了眼睛，
“實話說，我會因為無法理解你語言裡所有的意思而為難，當你說好奇的時候，我想知道你的情緒是喜還是哀，你問題背後真正想了解的是否和我想的一致，這個時候真的希望我的母語是中文。”
他開口，深眸落在她臉上。
“我也喜歡西方的語言，因為中文很含蓄，但是有時候會需要直接表達的英文，所以我覺得我們的搭配非常好。”她輕牽他的手，尾戒的涼意輕蹭在指間。
“我答應你，以後有什麼都會直接說。”
語落，她想起個事“但是你為什麼以前只說英文，有時候又說中文夾雜著英文。”
“一開始和你不熟悉，我更願意使用自己舒服的語言，之後說中文是因為它是你的母語，對你更方便。”
積雪已經疏散完畢，他語落重新輕踩油門。
“I Love you.”施語許久開口，第一次自然的說出這句話。
他聞聲側頭，眸底有一絲暖意，“I Love you.”
手機螢幕亮起——
周舒亦的語音發來，她習慣性去按，聲音在藍芽公放“你們到哪裡了，不要在車裡做一些事情哦。”
她無語地回覆“前面有積雪。”
“服務站等你們，今天的雪很大，你們慢慢開。”周舒亦恢復了正常的說話語氣。
接近晚上7點，紅底的白色十字在視線可觸及的範圍內出現。
路燈下，飄雪緩緩落下，施語從副駕下來，看到不遠處停著的兩輛車，穿著情侶裝的兩對情侶站在遠處的咖啡店門口。
“施施！”
周舒亦的聲音響起，施語下車正要走過去，左手被他牽過，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蹲下，鞋帶被他快速重新系好，繩結比她自己綁得漂亮多。
他起身的時候，見她還在走神，貴雅的灰棕帶了抹笑意。
施語沒說話，只是牽他的手緊了緊，
走過去的時候，兩對情侶的目光都落在兩人身上。
他一貫示人禮貌的微笑，“抱歉，久等了。”
一句中文，在場的另兩位男士都表示驚訝，周舒亦的老公手裡還拿著兩杯熱可可。
“這裡只剩下這個了，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喝喝。”他放慢語速開口。
Elvis頷首接過兩杯，“謝謝，當然不介意。”
施語嘴角的笑沒停，接過他手裡的那杯，一行人在休息區短暫停留半小時。
她和周舒亦，還有另一個叫小禾的女生去了咖啡店旁的紀念品店逛，服務區不大，但卻是和義大利截然不同的風情。
“短暫的離開熟悉的城市，在全新的地方真的好治癒。”小禾還拿著熱可可，眸底是滿足。
周舒亦手裡拿著針織的裝飾，聞聲道“來這裡之後就不想回去了。”
“這是你這兩天第不下十次說這句。”小禾笑，目光落向一側在翻看畫冊的施語，偌大的圍巾披在肩頭，睫毛很長，她之前在周舒亦的婚禮上見過一次她，當時覺得這個女生好漂亮好有氣質，整個人能量很充沛。
這次在歐洲再次有機會一起，她覺得施語的氣質和歐洲極其搭配，在得知她男友的身份後，更覺得她整個人都有一絲光環。
周舒亦開口“在歐洲生活快樂嗎？”
施語從手裡的畫冊收回注意力，認真想了下回答道
“快樂，以前辭職了在外面玩，開心，但是其實有時候是焦慮的，因為感覺自己心裡一直在問‘旅行結束後呢’。現在是生活在這裡，就很充實，工作感情旅行都存在。”她說完發現自己滔滔不絕了很多。
周舒亦伸手輕拍她的手臂，“你總能知道每個階段自己要的是什麼。”這是她認識的施語。
小禾眸底有一絲羨慕“真好。”
小禾補了句。“還有個這麼絕的男人，人和人，怎麼能有這麼大差距，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挑選好劇本了。”
“提男人犯規！”施語開口，只笑。
過去，她看過的那段話，你來到這個世界上，一定是因為你事先知道了劇本，一定有值得的部分讓你停留。
是現在嗎？
或許是，但不是全部。
遠遠的，看到三道身影走近，走在中間的身影頎長，他走近，她抬眸看他，身旁有同樣在店內停留的遊客。
有人認出來Elvis，保持著距離揮手，“Hi，Marques！”
“Hi，Marques！”
Elvis也抬手打招呼，朝她走來的腳步未停。
“你在英國有人認出你，我可以理解，你為什麼在這裡也能被認出來！”人人都知道他是誰，但她在過去卻不清楚。
“因為我在瑞士待過很長的時間。”他開口解釋。
小禾買完紀念品，走過來“感謝施語，感覺連帶著我們都跨階層體驗。”
周舒亦在一側聽聞沒說話，視線落在施語身上，見她開口“不客氣，你想體驗多久就多久。”
Elvis聽聞，緩緩開口“我和你們每個人都一樣。”
在短暫停留後，一行人回到車上。
氣溫在夜裡降低，施語坐進副駕駛座，吸了下鼻子，低眸看到周舒亦發來的訊息。
“施施，小禾的性格是那樣，她說的話你別多想，如果你沒多想，當我沒說。”
施語看到訊息，嘴角微揚“我不會多想。”
“尊嘟？”對面回覆。
“可能以前會，但是現在一點也不會，的確是事實，但是一碼事歸一碼事。”
“Elvis是我的人，他很優秀是我很開心的事，但不代表我沒有可取之處，我是怎麼樣的人，這樣的標準是我自己來恆定的。”她也不在乎別人怎麼想。
周舒亦回覆的很快“是我認識的你！”
又發來三個字“你值得。”
施語在回覆表情包，Elvis見她一直沒有系安全帶，附身左手替她拉上，隨著噠的一聲，她放下手機。
視線落在他的臉上，眼睛亮亮的。
下一秒，在他唇邊親啄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