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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兩人浪費了大半，走出店門，兩人眼睛都泛紅。
施語牽著他的手，踏出店門，側頭對上他平靜的面龐，“你說老闆怎麼想我們。”
“我不在乎。”他開口，目光落在她身上“但是我吃的比你更多些。”
施語用力握了他的手反擊。
…….
當晚的情緒在倫敦當晚似開啟了口子。
在倫敦度過了幾天，在儀式前一晚兩人飛回了瑞士。
她在沙發上鋪了兩套，一套黑一套白，許久選擇了白色那一套。
“儷奶奶說我需要穿亮些。” 她側眸看向同樣在試穿的Elvis，他一貫深色，輕釦著袖口。
“但是會不會太。”施語拿起那條走去他邊上，
Elvis停下動作，開口“穿你想穿的，Lilian女士樂意看到這樣的你。”
施語點頭，視線重新落回手裡淺色的套裙。
室內重回寂靜，室內的燈光只餘下落地燈，暖黃光氤氳在沙發周圍，她把衣服放在一邊，找了一角坐下。
Elvis脫下外套在一側放下，視線落在她那邊，靠在沙發旁側，看著窗外，當下就像那次海灘上，她獨自坐著，像是全世界只留下一個人。
他本能邁步走過去，她聞聲側過頭，黑白分明的眸子還帶著點溼意，Elvis伸過手臂的同一秒，她也探過身子。
……
隔天的儀式很簡單，是儷奶奶生前提前策劃好的一切。
從音樂到簡單的懷念環節，基金會的舊識發言，有歐洲面孔也有亞洲面孔。
告別儀式開始，每人上前放上一朵花，也有在周圍撒花瓣的。
施語眸底泛紅，緩步走近，氣息有些紊亂，視線落在石碑上的英文字母。
這回真的要說再見了，儷奶奶。
“下次見。”她輕開口，蹲下後放上一支白玫瑰。
起身的時候，他的手輕搭在她的肩膀，帶著小心和安慰。
她伸手輕覆上他的手，緊了些。
人群散去，那個70歲的棕發男人時隔許久再次出現，穿著暗格紋的西裝，緩緩上前，他取下帽子，手掌輕覆在石碑上，放下了一捧潔白的滿天星。
沉默許久，嘴裡淡淡的吟唱著。
施語在現場待了許久，最後留下男人獨自，Elvis在一側輕釦住她的手，兩人一同朝墓園外走去。
走出近百米，聽到後面有喧囂聲響起。
她回頭看到秦永綸一行人小跑著過去，秦珂舂和女人在後面緩緩走著。
秦永綸哭喊著上前，被安保攔住，哭的沒形，她不知道他的情緒是否真實，但或許人是複雜的。
感受到指間的力量，她抬頭撞進他的目光，總是在很多瞬間，無形的被他賜予了許多堅定的力量。
兩人上車前，棕發的70歲男人上前敲了他們的車窗。
車窗下降，施語未開口，對方已經遞過來了一封封口的信。
他未開口說什麼，只是整理了禮帽的邊緣，緩步離開。
車子緩緩前行，窗外倒退的背影顯得格外落寞。
車裡的電臺放著Sufjan Stevens的 Goodbye Evergreen.
Goodbye, Evergreen
再見 四季常青之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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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上天賦予我們萬物種種
Must burn out in the end
到頭來 終將燃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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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許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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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I'll slip down through the drain
我會悄無聲息地從排水道流去
…..
歌裡的情緒層層遞進，帶著唱腔的曲調，和一切都契合到極致。
她的感性在今天都被點燃。
窗外倒退的一切就像是生活一個階段的告別，亦或是人亦或是事。
“真正的消逝不是死亡，對吧？” 施語側頭看他，卻直接撞進他的視線，他可能留意她不知道多久了。
“嗯，就像萬物都是能量的組成，它不會消失，會以另一種形式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死亡不是終點，遺忘才是。”他沉聲開口。
施語看了他許久，“嗯”了聲，“那你相信嗎，每消失一個人，天上的星星就會多一顆。”
他點頭，漂亮的深眸沉沉落在她臉上“會，幾十億前，我們都誕生於那裡。” 嗓音沉沉落下，
“你就是星星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