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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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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花婆婆並非如同其給凜冬幾人的第一印象一樣,她的一生雖然都被困在了陳家村裡,但是她的思想並沒有被侷限住,以至於之後陳素寶的幾次離家,她也未曾多加阻止。

日落前,五人到達了陳真家。此時,飯菜也正好全部做好擺上桌了。

陳爺用上了招待客人的大圓木桌,木桌可以坐十幾人,兩家人一起用飯也不覺得擁擠。

“來得正好,快上坐吧!”其中一位女子說道,那是陳真的姐姐陳瑤。

大家先後入坐了,陳瑤給每個人面前擺上碗筷後也入坐了。

“多謝陳家的招待。”陳花婆婆先開口道謝。

“哎,我們鄰里鄉親的哪裡有什麼謝不謝的,只是一口飯的事。”陳爺連忙回應。

“還是要謝謝大家的照顧的,”弗青雨起身微微彎腰,她從小學會的待人之道便是圍繞一個字“禮”,“我們幾人遠遠來到這陌生的地方,若不是大家的招待,我們估計是要風餐露宿了的。”

“姑娘太客氣了,我們莊稼人不圖什麼別的,就圖一個團圓,大家聚在一起,那這個家、這個村子就不會散。”陳爺也趕忙起身,並表示要弗青雨坐下。

“說得真好,聚在一起就不會散。”弗青雨重複著陳爺說的話。

“嗨,邊吃邊聊,飯菜一會兒該不熱了。”陳爺招呼大家用飯。

桌上擺著的幾道菜都不是什麼山珍海味,都是尋常人家的家常小菜,唯一的葷菜便是一大鍋的酸菜燉魚,那香味飄得滿院子都是。

凜冬夾起了面前的小炒土豆,吃了下去,“好吃!阿堙你也嚐嚐!”

凌堙也嚐了嚐,點點頭。

這氛圍一點也不會感到陌生和尷尬。

陳真在吃飯的過程當中,眼神時不時就會往凜冬那瞟,陳爺和陳瑤都發現了不對勁,但並沒有明說什麼。

直到吃完飯,五人離開院子。

陳爺一個巴掌拍在了陳真的後腦勺上:“少想點沒有用的。”

“怎麼了,爹!”

“你老看那姑娘做什麼,你看她身邊的公子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的,哪還有你什麼事?”

“我,我就不可以只是喜歡她嗎,我又沒說要她和我在一起。”陳真支支吾吾地說道。

“沒有那最好,我們是要在陳家村一輩子的,但那姑娘不是。”

“我才不捨得把她困在這裡一輩子。”陳真自言自語,“我只是想在她還在的時候多看她兩眼而已,兩眼就行。”

年少時的喜歡大多都是無言的,初次萌生出的點點悸動總是不捨得將它拉入現實的牢籠,少年不是不勇敢,只是沒有冒險的勇氣。

夜晚,村子入睡了。

凜冬躺在稻草鋪滿的床上盤算著什麼時候前往北城,萬千思緒讓凜冬無法入眠,她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再將被子蓋好在弗青雨身上,輕手輕腳地挪出房門。

雨後天空晴朗起來,明月、繁星都高掛於夜空。秋雨打溼過後的村莊散發出一股清新的氣味,沁人心脾。凜冬坐在木欄上,悠悠晃著腿,望著天空,暢想著去往北城的路上又會遇到什麼奇怪的事。

凜冬坐靠在木樁上,突然間,聽到了一陣稀疏聲,那聲音像是從院子外圍邊角處傳來。

凜冬正坐起來,試圖用目光去尋找聲音的來源。

那聲音很小,只是響了一聲便停了。

凜冬追出去檢視,什麼也沒有,她走近聲源處,只看得見一連串的腳印了。從腳印來看,不只是有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凜冬沿著腳印跟了上去,腳印一直延伸到了村子外頭,再往後,延伸向了那片沒人敢進的長青樹林。

夜晚的長青樹林顯得十分幽靜,月光湧入林中更多了幾分的悽美。

凜冬還是向前跟了上去。

只是到了樹林中以後,兩道腳印便斷斷續續的了。

在月光的映襯下,能看到樹幹上的泥濘,想來應該是那兩個人相互追逐留下的。

凜冬停下來觀察那二人的去向,此時,在她的左前方向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當她接近聲音的時候,人已經無蹤跡了,只留下一些打鬥的痕跡。

能夠判斷得出的是,二人打鬥所用的為利器,樹幹上的刀痕很深,說明打鬥者的武功內力極高,凜冬也清楚,憑她現在的能力若是被發現,只有死路一條,她猶豫要不要繼續往前走。

“我孤身一人,若繼續往前走,並無益處。”凜冬心想,更何況,就算探得了什麼,對她回家也不一定有什麼好處。

於是,凜冬轉頭折返,還未走幾步路,便看見自己的腳印橫縱交錯著兩個人的腳印,凜冬明白,她已經被發現了。

此時若是繼續原路折返,那二人必定在打鬥過後會追上來。

凜冬低頭,腳踩了踩來時路上自己的腳印,心生一計。

她隨手撿起了一支樹枝,打亂了地上腳印,將樹枝丟在一旁後並未繼續沿著原來的腳印返回,而是另外擇了一條路,向林子深處跑去。

每每再遇上腳印的時候,不論腳印是誰的,她都徑直穿過去。

一段時間後,林子裡留下的凜冬的腳印數不勝數,雖不能營造出一種千軍萬馬的氣勢,但也可以假意給他們跟上來的不止有一個人的錯覺。

這招雖然可以混淆視聽,但是對於凜冬來說,所要消耗的體力實在過大。

“呼,呼,呼—”凜冬邊跑邊喘著氣,她心想,“若是此時被發現,便是一點逃跑的力氣也沒有了,實在太過被動。”

凜冬跑著跑著慢慢停了下來,只是因為,正前方兵器的撞擊聲越來越大,她努力讓自己的氣息平穩下來,停靠在一棵粗壯的大樹後面,偷瞄著打鬥的那兩個人。

那是刀與劍的針鋒相對,說針鋒相對有點不恰當了,現下很明顯是刀佔了上風,以一股壓制性的氣勢震住劍,彷彿是隨時都會把劍砍碎的模樣。

劍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同刀在林子裡追逐,他只能選擇用最後的力氣同刀在這林子裡決一死戰。

最後的鬥爭,不觸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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