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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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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歡迎我們的新學霸!掌聲!”顧舒剛進門就被這陣勢唬在原地,相比之下徐玉顯得淡定許多,畢竟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男人。史俊皓和賈致遠拎著個橫幅朝他跑來,喜迎學霸。

“每個前一百都要接受這種奇葩儀式,呃……主謀史俊皓。”徐玉在旁邊解釋道。

試問如果兩個話癆在一起……產生什麼化學反應?把顧舒誇的神乎其技!全班同學現在看顧舒就跟看吉祥物似的,笑得合不攏嘴。

“不是……你們怎麼知道的?”顧舒感覺很奇怪,早上老高才告訴他名次,怎麼全班都知道了?

史俊皓拍了拍賈致遠的肩膀:“多虧了我們致遠,頂著血雨腥風,在第一節課蹲牆角才打聽到的一手訊息!”

“大史兄過獎!”賈致遠直接來了一個標準的抱拳禮。他是十班頂級情報員,瘦小的身體可謂是無孔不入,圓滑精明,就算被抓到基本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就連董卓檸也讚揚道:“本來以為這次年級前一百名裡又只有我和學委,沒想到還有個後起之星。”

“顧舒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他們。

“是這樣的……”學委扶著眼鏡解釋道:“成績比較好的都進了四班實驗班,八班火箭班和九班智慧班!前一百自然讓他們三個班分走,其餘七個班就只能搶奪他們的前一百的名額……有一個算一個。

顧舒表面笑著,實則內心出現久違的慌亂。這不同於季江……在那裡他的事蹟人盡皆知,所以根本不會認為作弊的羞恥。但老高的誇獎,和同學們……他不敢也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實際情況……他們看上去感覺是那麼淳樸。

直到上課鈴響起他才驚魂未定的坐回位置上,老師講的什麼他也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大課間的時候,體委開始“招生”,他扯著大嗓門喊道:“男子80米!女子50米!還有1000米……”

董卓檸舉起手說道:“體委,幫我報個旋風跑和1000米。”

“好嘞!多謝檸姐捧場!”體委笑嘻嘻的簽上名字。史俊皓一臉不可置信走過來:“阿檸……你別想不開啊。”

董卓檸黑著臉沒理他。

“你這瘦胳膊細腿的……恐怕不行啊!”史俊皓又是一陣嘆氣加搖頭。剛睜開眼就有一隻手抓住他的衣領,直接拎了過來!“你是存心找死!”

徐玉看熱鬧不嫌事大:“打得好!檸姐。哎,史俊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胳膊肘往外拐啊?!”

史俊皓憋紅了臉,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我這是知己知彼。不信……你們看……”說完丟在桌子上一張紙。

“這是什麼?”不少人圍了過來,顧舒也瞥幾眼。“這是各個班級的參賽人員?”

史俊皓拿著紙,一臉激情四射的發言:“讓鄙人為大家解讀吧,這些名字想必大家都挺熟悉的……沒錯!這是我和致遠兄為了響應知己知彼而整合的各班巔峰力量!也就是KING!”

體委眼睛亮了亮:“兩位有心了,那就一解到底吧!”

“首先……就是一班!要知道,一班除了龍赫是個牛逼人物,其餘的不足為懼!”

“可是龍赫一個人就能把我們全部按在地上摩擦了啊……”不知誰在底下弱弱說了一句。

“就是啊,我聽說他還打過女生!好可怕!”女生們竊竊私語。一看到軍心動盪,史俊皓連忙改口:“下一個下一個!我們繼續啊!”這個龍赫成功引起了顧舒的注意,他用胳膊戳了戳徐玉:“那個龍赫……什麼情況?”

一提到他,徐玉臉上出現不屑的表情,簡單粗暴的甩出四個字:“就一人渣!”見顧舒沒反應,又解釋道:“初一下半學期開學打女生,被學校通報處分。”顧舒“哦”了一聲,這處分理由有點牛逼啊,他從未聽過——對這個龍赫越來越感興趣了。

“唉?致遠,這個三班魏承是什麼情況?”他把賈致遠從群眾里拉了出來。

賈致遠也下意識一愣,過幾秒才反應過來:“哦,他們班新轉來的,說是無論如何都要寫上……說魏承是他們班的最強KING!”

“顧詩!這兒。”顧舒招呼靠著圍牆發呆的她。“怎麼了?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顧詩晃了晃腦袋:“沒事……”

顧舒拉住她的書包帶,迫使她停了下來:“顧詩……我是你哥哥……自從奶奶離世,爸媽走後,我是你唯一的親人!有什麼是不能告訴我嗎?!為什麼你總是不肯笑?為什麼你總是露出厭世的表情?我們沒有欠你任何東西!我當然知道你為了這個支離破碎的家付出了很多!但你有沒有想過……家庭需要的是快樂!你的一個微笑比你給了我們一大筆錢還要有效果!”

夏日的濁風捲著操場橡膠跑道的皮質氣味迎面襲來,本應是熱浪滾滾,但兩人身上卻意外的有些發涼。

“哥……”顧詩低頭看著手,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讓人產生心疼。

顧舒胸口起伏有些大,雙眼纏上條條血絲,眼眶微紅,現在情緒極其不穩定……他將沉積已久的點點滴滴都說了出來,內心像是一團漿糊……越理越亂!

顧詩從書包裡拿出藥 ,遞給他,眼神渴望,乞求 。

“啪!”一聲,將藥瓶打落……她白皙乾淨的手也多出一道紅印。她鍥而不捨,撿起繼續遞給他……

打落……

撿起,遞給他……

打落……

遞給他……

打落……

……她的義務、你的職責、我的要求、可什麼道理……有時候她多麼想過給自己放空一會兒!她喜歡鳥獸蟲魚,她喜歡草木花香,僅是喜歡……僅能喜歡。

她狠狠的咬了上去!沒有一絲猶豫,咬在他的胳膊上!“咯吱”一聲,彷彿將面板結締等組織破壞!咬的她牙齦生疼,溫熱的液體流進她的牙齒之上,星星點點……卻還不肯鬆口!

“啊!”顧舒的胳膊上的神經好像一根根斷掉!靠!她有虎牙啊!帶動慣性後扯一下,差點沒把那塊肉給薅下來!

顧舒眼裡的憤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狠厲!他左手猛地後拉!手指彎曲呈爪型……像彈簧猛的拍向她的喉骨!!!

顧詩不可置信的看著攜著風過來的手掌,連咬他的牙齒也微微顫抖……她知道,這暴怒的一掌下去,恐怕能拍碎她的喉嚨吧。

血珠飛濺而出……砸在地面上再次濺出血花,地面的高溫將那幾滴珍貴的大熊貓血促進成深紅……一瞬間靜謐無比,時間靜止一般,只有嘩嘩的樹葉摩擦聲。

魏承將顧詩攬到懷裡,同時另一隻手擋住攻擊,可想象中的疼痛沒有發生……

“咳……咳咳!唔……”顧舒手掌留給了自己……他硬生生將手掌轉了過來,毫不留情的扇向自己!在那張俊俏的臉上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巴掌印,和五個大小不一的小傷孔。那一刻只感覺到世界都天旋地轉,臉上火辣辣的疼!血慢慢流滿半張臉,“乓”的聲倒在地上,身體痛苦的蜷縮著。

顧詩愣愣的看著哥哥摔倒在地,身上沾滿灰塵,她掙脫開懷抱,一步一步的走近他,眼淚不受控制的流淌……怪她,都怪她!是她沒有給他喂藥!還要讓他自己獨自承受痛苦!

這個堅強的女孩子……爸媽離開她都沒有落淚的女孩子……哭了,號啕的哭!放肆的哭!這幾年的淚水在此如決堤般傾瀉而出!

魏承漠然的看著眼前這對兄妹……內心五味雜陳。沉默的撿起腳邊的藥瓶倒出幾粒走過去………

“你幹什麼?!”顧詩滿臉淚痕,猛的伸出手攔住魏承。“走開!”

魏承掂量著這幾片藥,居高臨下的看著顧詩,看她那還在顫抖的身體,挑眉不屑一笑道:“你們學霸怎麼這麼不講理啊?我對他做什麼了嗎?!”

顧詩現在根本聽不進去,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魏承心累的嘆了口氣,拿起藥瓶放到她眼前……顧詩愣了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這次沒有再攔著。

魏承一粒一粒的塞進顧舒嘴裡,還要再塞時被顧詩攔住:“多了。”

“哦,那放回去吧。”要起身時被顧詩抓住:“嘴裡也多了。”魏承氣笑了:“不是!你慢半拍啊?怎麼不早說!”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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