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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人生如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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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穗醉人意,蒼天不饒人。

夏季的微風拂過綠皮火車,陣陣煙氣如雲朵般飛向天空。

車廂內,一位長髮飄飄,神色自若,卻是又有些緊張的女子靠在窗邊。

看著窗邊綠油油的大樹飛馳而過,女子手撫膺坐長嘆,心思千萬千。

當火車隨著軌道駛離樹林,進入車站後停下,女子拖著行李下車。

她獨自一人走在小路,這條路她曾經來過。

那時候,她還小。

綠綠樹葉沙沙響,河邊小橋有魚戲蓮葉間。

不少鳥兒飛起,好像是在歡迎女子的到來一般。

女子白裙如雪,聖潔如蓮,給人一種只能遠觀,不可親近的感覺。

走過小石橋,來到馬路上。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路,女子不禁一笑。

她走到村口,四下張望一圈後,突然覺得心頭一顫。

一陣陣熟悉,一陣陣影子從腦海中閃過。

一個人影她從小沒有忘

“他……應該長大了……”

女子走入村子,溪水村很小,村內的年輕人不多。

年輕人們追求遠,有的學習在校苦讀。

有的來到工廠當著沒有感情的人體機器人。

他們都是為了生活,人生就是一場又苦又甜的夢。

我們從出生學語,到幼時玩鬧,過青年愛慕,走中年失落,到老年長嘆。

村內中間有條路,在路兩旁有幾個老婆子在一起閒聊著天。

當她們看到來了一個面生女子之後,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巴,靜靜的打量著這名女子。

女子也不覺得奇怪,回頭微笑著與之客套一番後就繼續走著。

女子來到村內一處門前,看著眼前紅漆生鏽的大鐵門

“傻小子。”

她微笑著來到門前,輕輕拍了一下大門後,沒有人回應。

女子歪了一下腦袋,心想可能屋內之人沒有聽見。

她又輕拍了幾次,結果把隔壁的人叫了出來

“幹嘛呢?誰啊?大晌午的還睡覺不了?”

老人揉著眼,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女子回過頭,禮貌的向老人開口

“老爺爺,這家人去哪了?”

女子纖纖玉手指向大門,老人見來者是一位漂亮女子。

也是一愣,他眯著眼,好像在回憶什麼

“你是來找誰?”

女子微笑著

“我來找同學,一個叫於霜的,請問他在哪呢?”

老人一聽是來找於霜的,頓時呵呵一樂

“那臭小子擱地裡幹活呢,這天熱,姑娘你要不先喝點水?”

小姑娘一路奔波,到這時也確實有些口渴。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著頭

“可……可以嗎?”

老人揹著手,見女子面善,又是來做客的也是連忙往屋裡請

“先進屋坐坐,這天還挺熱的。”

老人將小姑娘帶進屋內,一位老婦人剛出門見來了一位小姑娘。

她看了一眼沒有認出,不免有些疑惑

“這是??”

老人笑著

“你忘了?這就是那個小時候來找小霜玩的丫頭啊。”

老婦人聽後一驚,連著就是快步上前迎接

“哎呀,起初見你是幾年前了,沒想到一下子這麼高了。”

小姑娘被這倆老人嚇了一跳,她可沒什麼印象見過這倆人

“啊……爺爺奶奶好……”

兩位老人笑著,老大爺將小姑娘請入屋內。

三人入坐後,小姑娘有些害羞,老大爺倒著茶,老大娘燒著水。

小姑娘低著頭,好像不敢動一樣。

老大爺微微一笑

“我是小霜的大爺爺,姑娘啊,你別怕。”

小姑娘聽後,微微抬頭

“嗯……”

老大爺將一杯茶推到小姑娘近前,然後自顧自飲了一口茶水起身

“我去把小霜叫回來,你等一會兒。”

小姑娘站起身,她也想跟著去

“大爺爺……我……也想去……”

大爺爺揹著手,笑了一下後開口

“走吧走吧,一起看看那個小子的模樣。”

小姑娘嘿嘿笑著,兩人出了屋。

來到停放電動三輪車旁邊,大爺爺開啟大門。

推著車,小姑娘也幫著忙。

兩人將三輪車推出門外,小姑娘坐在車上,大爺爺帶著小姑娘來到了金黃麥地內。

大爺爺愛說話,他無論是誰,只要能讓他開了第一口之後,那可就停不下來了。

一路隨著風,大爺爺的嘴叭叭的不停,說著在她離開後於霜的壞話。

大爺爺說的很形象,小姑娘聽的嘴角合不上。

尤其是當小姑娘聽到於霜在小時候自己離開後,竟然想自己想到尿床……

這……可謂是大可不必。

大爺爺將車停在麥地旁,兩人舉目望去。

遠處正有兩人,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拿著老布鞋追。

能做出這樣事的,除去於霜和他老爸也沒有誰了。

大爺爺大喊著

“老二!老二!!!”

那個人好似是沒聽見,還是拿著鞋子就追。

前面的青年好像是聽到了,停下身形後往大爺爺的方向望去。

青年剛想提醒一下老爸,卻不料老爸一鞋底子就給淦屁股上了。

這一下子不輕,啪的一聲直接把於霜差點幹起飛了。

於霜罵罵咧咧

“老頭子,大爺爺來了!”

老爸好像是不解氣,光看他老眼就知道,老爸還想給於霜來一下。

於霜一手捂著腚,一手摟著氣呼呼的老爸向著大爺爺的方向走去。

大爺爺也是被這倆貨給氣笑了

“這倆人,沒個正形。”

小姑娘偷笑著,大爺爺見兩人來到近前,指著老爸鼻子就開懟

“你耳朵瞎啊?我嗓子都啞了你聽不到啊?跟個孩子較勁,你能跑過他啊?”

老爸老臉不樂意

“我如果這小子的歲數,我打他十個!”

“你快拉倒吧你,看看誰來了?”

於霜小眼珠子一看,腦瓜子晃來晃去

“你?大爺爺?你上哪拐的?”

大爺爺眉頭一皺,好懸差點讓這小子氣死

“渾蛋小子,你同學來看你了。”

老爸這時好像想起來了

“小時候的小女孩?”

小姑娘微微一笑

“叔叔好~~”

於霜嚥了一下唾沫,他想起來了。

那個時候的她,那個與自己小時候一起玩的她。

在學校一直照顧自己的她……

於霜灰頭土臉,他低著頭,鬍子拉碴也不刮。

大爺爺哼哼著

“怎麼了,現在知道自己的臉不好意思見人了?讓你刮你不聽,讓你打扮乾淨點,你就像個小驢。”

老爸這時候樂了,也不知道這於霜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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