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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林下走出來時校長室內再也沒有了吵鬧聲。
老師學生中不乏訊息靈通者，知道林下是在見了苗渺之後才來的校長室，一時間對於苗渺或者說教會到底給了林下什麼好處眾說紛紜。
等再次回到班級時，路敏還是沒有回來，林下就叫上徐暢一起去醫務室給趙芙拿藥。
徐暢很聽話的起身跟著林下一起走，走到路上她才想起來問藥的事。
“穆虹說了要拿藥嗎？”
“跟穆虹沒關係。我昨天給她換衣服的時候看見她身上有很多傷，所以就去給她拿點藥擦擦。”
徐暢聽到這裡感覺不對，連忙向林下求證：“該不會是前段時間有人打她了吧。”
林下搖頭，徐徐說道：“前段時間我一直在訓練室泡著，趙芙沒跟我提這些，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這件事就大發了。我們等會去找穆虹，她那裡應該有集訓地的監控。可惡，她不是很器重趙芙嗎？為什麼要讓她出事？”
“再器重又能怎麼樣？校規就是禁止學生間的私人鬥爭牽扯到老師。”
“什麼破規矩，有了委屈還不能伸張嗎？”徐暢氣鼓鼓地說。
還沒說完，徐暢就遭到了林下的一個腦瓜崩。
“現在各方都沒有一個明確的法律系統，這種事都是不好判。何況，魔法界本來就秉承著強者至上的理念，就算告上去也只能得到一句輕飄飄的誰叫她弱。”
徐暢陷入了沉默。
這個孩子雖然有些霸道，但從來不是個自私的人，她討厭林下和趙芙走得近，但又喜歡著她們倆的每一個。對強者揮刀，對弱智悲憫這是她的人生信條，正是因為她之前經歷的一切，她對弱者的憐憫是幾人之中最重的。
“有辦法嗎？有辦法幫到趙芙，有辦法改變這一切嗎？”徐暢問道。
林下伸出手，拍拍徐暢的肩膀，說道：“當然會有。”
徐暢忍不住偏過頭去看林下，少女淺褐色的眼睛中透露出來的自信讓她驚訝。
“我以為你會恨這一切。”徐暢輕嘆道。
“一群可憐的傢伙有什麼可恨的。”
“可憐？頭一次聽到有人說她們可憐。”
徐暢對林下這個觀點很感興趣，但林下並未多說什麼。
看著林下的側臉，徐暢發現她已經不是剛來學校的那個灰頭土臉的姑娘了，現在的她長高了好多，已經比路敏高好多了，臉也白了起來，有肉了許多。
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落在地上，也落在這兩位少女的臉上。林下不說話時嘴常抿著，有些嚴肅，旁人會感覺她很難親近，只是徐暢知道這個看似冷漠的人一直有一顆溫暖的心。
她當初想認識林下並不是因為林下背後隱著多麼大的秘密，只是覺得一個在各種監控監視之下，依舊能保持一顆平常心，依舊能扣出一點錢去喂學校裡的貓貓狗狗貓貓狗狗的人一定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林下。”徐暢輕聲叫到。
“怎麼了？”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當初趙芙問林下的話，現在徐暢又問了一遍。
林下笑笑，說：“當然。”
縱然知道林下的答案會是這個，但在聽到的這一刻，徐暢的心還是漏了半拍。
少了個契約又如何呢，林下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徐暢相信她。
“阿姨還好嗎？”
林下知道徐暢的周圍不乏愛她的人，徐第為了她甘願暴露，路敏為了她千里迢迢的來到了這裡，趙芙在驢車上睡著時念叨的也是徐暢。在眾多愛她的人裡面，林下這個沒有那麼愛她的人就成了異類。徐第忌憚林下，害怕徐暢會牽扯到林下身上的破事；路敏厭惡林下，覺得林下是搶了她好朋友的罪人。有時候林下看著徐暢也會生出一絲微妙的嫉妒，嫉妒她得到了所有人的愛，可又覺得這般天靈毓秀的人誰會不喜歡。
“我媽嗎？她還好，就是最近有些忙，顧不上吃飯，胃病又犯了。”徐暢一直以來從未減少過跟徐第的交流，就連她當初跟林下吵架的事也一併跟林下講了。
徐第是怎麼說的來著，對了，是“若是實在相處不下去的話，媽媽就給你辦轉學。”
在集訓的最後日子，徐暢也認真考慮過是否要轉學，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來到了校醫室。
一進去，林下發現祈玉也回來了。
“祈校醫好，這麼快就出差回來了啊。”徐暢早就認識祈玉，只是兩人的關係還沒好到可以直接叫名字的程度罷了。
“徐家的小姑娘啊，你們集訓這麼快就回來了？”祈玉笑著跟徐暢打招呼，絲毫沒有在林下面前的瘋勁。
徐暢點點頭，回他：“這次不知道為什麼沒覺醒，大家回來的就早了些。祈校醫，有沒有活血化瘀的藥？”
祈玉起身，到藥櫃拿了幾管藥膏出來。
“你看看你要那些？”
徐暢伸手隨便挑了一個，反正趙芙這兩天也在昏迷，用個強效一點的，好得快。
林下就靜靜地看著這兩人的互動，全程充當背景板，她已經沒什麼可以和祈玉說了。自從那次三人對話之後，祈玉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只要林下和天命一開始聊，他就能準時出現。說了這麼久的話，林下早就沒什麼可以跟他講的了。
“下下。”徐暢扯扯林下的袖子，用眼神示意她和祈玉多說一點。
林下不鳥她，直接拽著她走。
等離開了校醫室好遠之後，徐暢才問林下為什麼不和祈玉講話。
“我跟這種老男人沒什麼好說的。”
“噗，你這個理由真的是離譜，祈玉也沒比我們大幾歲好吧。”
聞言，林下還真的認真的想了一會。
“沒什麼可聊的，這麼久沒見已經不熟了。”
徐暢聳聳肩，心裡暗道：“鬼才信，就他那眼珠子恨不得粘在你身上的加上，還不熟，呸。我好不容易接受了個趙芙，你又給我整出個祈玉是吧。”
看著徐暢臉上神色幾經變換，林下還是憋住了自己想笑的衝動。
好不容易關係才好點，不能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