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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媛噁心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手一動想抽出，當想到溫廷景好不容易帶她出來見客戶，不能因為她，搞砸這次會面。
她又猶豫了。
“小溫，你如果有事，就可以先回去了，剩下的細節就讓孫小姐和我談。”
王明發的另一隻手落到了孫媛穿著西褲的腿上，孫媛腿一顫，恨不得跳起來給王明發一個大耳光。
正當她快壓不過胸口的火氣時，手臂上突然多了一股力量，將她拉起身，和王明發隔開一些距離。
“孫媛，王總喜歡喝拉菲，你讓服務員送幾瓶過來。”
是溫廷景解救了她，孫媛感激地看他一眼，順著他的話離開包房去喚服務員。
王明發不甘地看著她的背影，“服務員一按鈴就過來了，何必親自去叫。”
“只有她親自去才能顯示出我對王總的重視。”
溫廷景從包中掏出一份合同，“孫媛是我新招來的，瞭解合同卻算不上熟悉，合同還是我來和王總談更為穩妥，王總，你看這條……”
孫媛故意在外面拖延了半個小時才回包房，就見溫廷景和王明發已經將合同簽完了。
“合作愉快。”
溫廷景和王明發握手，溫廷景眼角餘光看到孫媛時，招手讓她過來，接過她手中打包好的酒遞給王明發。
王明發接過酒，有些不捨地看向孫媛，“下次談合作，希望還能見到孫小姐。”
雙方又客套了幾句，王明發便離開了。
剩下孫媛和溫廷景兩個人，孫媛交疊雙手，垂著頭，有點不好意思。
“抱歉，我的社交能力不是很強，還要你來替我解圍。”
溫廷景提起水壺，倒了杯茶水遞給她。
“你可以勇敢點，不用太顧慮公司，公司不需要靠女員工犧牲色相來換單子。”
孫媛抬頭，接過水杯，心底有點感動。
第一天入職就因為楊西西的陷害，她間接導致他失去了一個大客戶，今天他帶她出來，她不僅沒起到作用，還差點又害他失去一個客戶。
她以為他會怪她，卻沒想到他不僅沒怪她，還鼓勵她。
怪不得趙曉玫會喜歡他。
“謝謝。”
…………
孫媛以為，和王明發再一次見面會是在下一次的合作上，沒料到談完合作的隔天晚上，她便在自家小區門口見到了他。
不同於昨天的衣冠楚楚，今天的他鼻青臉腫，像是剛被人打了一頓，她都差點沒認出來是他。
“孫小姐，我這次來是向你道歉的，對不起，我昨天不該摸你的手。”
孫媛有些反應不過來，昨天也沒看出來他對她有歉意，怎麼今天還上門道歉來了。
不過他承認他錯了，對她來說也是好事。
“我接受你的道歉，希望你下次不要這樣了，因為真的很不尊重女性。”
“是。”王明發忙不迭點頭，賠著笑臉，“是我混蛋，以後再不敢這樣了。”
孫媛聽到他說不敢，有點意外，他堂堂一個公司的老總，主動上門來給她道歉本身就很奇怪。
言語中竟然還透露出害怕的意思，誰會讓他害怕？
她目光重新看向他發腫的臉，“你的臉被人打了？”
“是。”王明發點頭，隨後像是意識到什麼，又連連搖頭，“沒，沒有，沒人打我。”
孫媛疑惑更深，但看出王明發沒有告訴她的打算，她也沒有繼續追問。
而是在和王明發告別後，偷偷地跟在他身後，她心底隱隱有一個猜想，但不能確定。
當看到王明發的身影停留在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面前時，她的猜想被證實了，果然王明發的道歉和靳文東有關。
孫媛看見靳文東搖下車窗，和卑躬屈膝的王明發說了幾句，便又關上了車窗。
她緩步上前，等王明發走後，敲了敲他的車窗。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靳文東稜角分明的臉。
“是你叫人打了王明發？”
靳文東挑眉，“不然呢？除了我，還有誰會為你出頭？你總不會指望溫廷景吧？”
“你是怎麼知道王明發騷擾我的？”孫媛將包包放在車蓋上。
靳文東將座椅往後調了調，沒有回應。
“你派人跟蹤我？”
孫媛盯著他，注意他的表情變化，除了特意派人跟蹤她，她想不到為什麼會有那麼巧合的事情，王明發摸她的手，總共沒有多久，服務員都不一定能看到。
“恰好酒樓裡有我的人而已。”
靳文東推開車門，孫媛連忙退後兩步讓開。
她指尖按壓在車蓋上，心情複雜地開口。
“我知道你是為我出氣，但昨天我們剛和王明發談妥合同，如果因為你打他，合作出了什麼變故，我要怎麼向公司交代？”
靳文東一個跨步，將她抵在車前，目光掃過她精緻的眉眼。
“只怕你擔心的不是沒法向公司交代，而是沒法向溫廷景交代。”
孫媛無奈，“這兩者有區別嗎？”
靳文東唇抿成一條直線，幽深的目光盯住她，“孫媛，你有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