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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彬輝大概是嫌打字麻煩，直接一個影片打了過來。
剛接通，楊向沂還沒開口，徐彬輝就開始倒苦水。
“你不知道，半個多月前店裡來了個藍毛，本來也沒什麼，結果他現在天天跑我們店裡，見縫插針就和姜鬱聊天，我連個話頭都插不進去，哎呀，他今天叫姜鬱出去吃飯，姜鬱答應了！”
楊向沂側頭看方遙，方遙咬著奶茶吸管，噼裡啪啦敲著手機不知道是在跟誰聊得火熱，楊向沂求助失敗，最後只是點點頭，“然後呢？”
“然後？！”徐彬輝看樣子氣得不輕，義憤填膺繼續說道：“那小子這幾天跟個花孔雀一樣整天纏著姜鬱，我去甜品店不就圖個機會嗎！現在人都被拐跑了，我待這兒跟個傻缺一樣！”
或許是徐彬輝氣到破音的嗓門，方遙終於湊了過來，“你到底喜歡姜鬱什麼啊？”
徐彬輝半晌說不出話，支支吾吾的，“我，就是，你們懂嗎？就是那種……”
他聲音淡了下去，皺著眉頭像是在仔細思索，方遙看著螢幕那頭憋紅了臉的徐彬輝，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行了，你慢慢想吧，我倆還有事呢！”
古鎮斑駁的房屋整整齊齊坐落在岸邊，雨後的空氣夾雜著江南獨特的潮溼氣味，方遙關了手機，靠在欄杆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河流泛起的波紋。
“徐彬輝不喜歡姜鬱。”
楊向沂沉默了一瞬，不否認，他也有這樣的感覺，但還是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直覺。”
方遙轉過身，對上他探究的目光，笑了起來，“感覺至上。”
晚風吹起了他的頭髮，楊向沂大腦空白了一瞬，莫名其妙又覺得自已擋下方遙染髮是個正確的選擇。
“唉。”
方遙又嘆氣，楊向沂側頭看他，“怎麼了？”
“明天出成績。”
楊向沂點點頭，“咱倆都出來快二十天了。”
方遙實話實說，“我有點緊張。”
楊向沂：“你最近給叔叔阿姨打電話了嗎？”
方遙：“我以為就高考緊張，沒想到出成績也慌。”
楊向沂翻了翻手機，“我媽昨天還問咱倆啥時候回去呢。”
方遙打了個哈欠，“要考得不好我就不回去了。”
兩人沉默幾秒，對視了一眼，突然大笑起來，惹得路人頻頻回頭。
方遙笑得直不起腰，“楊向沂你有病吧！說話牛頭不對馬嘴的。”
楊向沂直接笑出了眼淚，“對不上頻道你跟我說什麼呢！”
不知道又戳中了什麼笑點，方遙乾脆捂著肚子坐在了地上，“哎呦，我笑得肚子痛，走不了了。”
楊向沂伸出了手，“起來，地上涼。”
方遙不情不願地被拽了起來，楊向沂沒有鬆手，虛虛攏著他的手腕，牽著他往民宿走。
方遙抬頭看向楊向沂時笑容又淡了下去。
天色已經擦黑，暖黃色的街燈照得人心底一片柔軟，楊向沂腳步慢了下來，仍然牽著他。
青石路上影子斑駁，方遙抬頭問他：“楊向沂，你會忘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