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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風起雲湧中（二）
次日清晨，拂曉的陽光才剛剛照耀在大地上。三個教國軍團的千人戰陣已經集結完畢，鐵騎排成6個縱隊於步兵戰陣後方。
而阿爾卑斯軍團這邊，就連阿爾卑斯本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眼前足足比他的軍團還多兩倍多的兵力，還擁有整齊的戰陣，大量的鐵騎。如果不是手裡有不少火炮和迫擊炮，估計就只能後退至縱深地帶遲滯待援了。
不過，按照雷恩給三號的作戰手冊上寫的，這個情況下就應該撤退了。
“軍團長大人！敵方數倍於我，眼下形勢不利於我軍，請問是否撤退至縱深地帶繼續防守？”
“不，還不行。剛剛打了幾場勝仗，這個時候撤退不是告訴別人我就只是個投機取巧的人了麼？”
“軍團長大人！這個時候不是您考慮面子和別人看法的時候。如果您真的想在這片地方打贏數倍於我方的敵人，即使能夠擊退敵人，我方的損失也會是重大的！”
“我。。。”
“您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下來。雷恩主人已經把解決方法寫成了小冊子，您要不要也嘗試下新的作戰方法？”
說到雷恩寫的小冊子，無非就是根據孫子兵法中一些比較常見的套路，透過雷恩的理解再按照一般人的思路編寫的。雖然在具體要怎麼做，怎麼破局方面寫的非常籠統。不過，看到了戰場態勢和實際情況之後，籠統的內容卻又變得非常合理了。
畢竟戰爭不是演戲，沒有真正的劇本可以導演。種種突發情況的發生也會對指揮官的佈置產生重大的影響。於是便有了雷恩寫在小冊子末尾的一句話，當斷不斷，必受其害！這也是雷恩非常想對自己老父親阿爾卑斯說的。
“嗯。。。我明白了。。。傳我命令，後方炮兵對敵方戰陣進行擾亂射擊，第一線的火炮，步兵，迅速進入第二道防線，並做好戰鬥準備。”
“是！”
“如果真的按照這上面說的，那麼接下來就得靠你們那些經過訓練的孩子們了？”
“是的，軍團長大人！”
“那好。。。我就給你們三個小隊的兵力，讓你們去他們的後勤線和後方鬧上一鬧。不過，一定要儘量把人都活著帶回來。”
“請軍團長大人放心，我等定不辱命！”
等到阿爾卑斯再回頭看著向他參謀作戰的三號時，年輕的臉龐，略顯纖瘦的身影，讓他有一瞬間看到了雷恩的兄長，馬歇爾的影子。
錯愕了一陣之後。隨著三號出門調兵遣將，阿爾卑斯這才重新把視線沉沒在指揮部大桌上的地圖當中。
波塔羅平原位於阿特拉斯帝國和梵蒂斯教國的交界處。以少量丘陵地形，少量河道地形和大量平原地形組成。除了靠阿特拉斯帝國一方在邊界後方擁有河道和丘陵外，梵蒂斯教國一方几乎是無險可守的大平原。
而梵蒂斯教國卻憑藉著戰爭科技與人口數量的巨大，硬生生的將對峙線推進到了現在這個位置。原本的梵蒂斯教國和阿特拉斯帝國交界處，是一望無際的馬拉高原南方的巨大的斯諾登河谷走廊上。
原本的對峙線，就位於斯諾登河谷走廊前。依靠著天險以及優勢地形，阿特拉斯帝國一直都把梵蒂斯教國的軍團死死地擋在國門之外。
而馬拉高原的隧道中卻不知何時從裡面殺出來上萬梵蒂斯教國軍團，硬生生將阿特拉斯帝國方的斯諾登堡夷為平地。
此後的幾十年裡雖然阿特拉斯帝國方也顯有勝績，不過防線卻是一退再退，戰鬥力也是越來越差了。
直到阿特拉斯三世的大兒子出現，以慘勝的戰績將雙方的對峙線強行釘死在了這個波塔羅平原之上，梵蒂斯教國軍團的銳氣也從此消失，士氣也再沒有達到一口氣打過斯諾登堡的那種高度了。
而論單兵素質，阿特拉斯帝國這種並不是完全靠軍事強國的國家跟梵蒂斯教國到底是沒得比。而更令雷恩不解的，則是梵蒂斯教國哪裡來的數倍於周邊國家的軍力，撒豆成兵可能都沒他們這麼可怕的說。
再說了，如果梵蒂斯教國的人力都被用來征戰四方，哪來的人力資源解決食物和生產這兩個問題呢？
越是龐大的軍隊，後勤的作用尤為重要。單單就阿爾卑斯老父親的軍團，雷恩就動用了24輛專門運輸的貨運馬車來運輸彈藥，食物和被服也是經常要進行輸送的。動不動就數倍於阿特拉斯帝國前線軍團的兵力集結，怎麼說也得有上萬張嘴，所以說他們的背後一定有運輸，補給點或者運輸隊在。
於是，雷恩化整為零的游擊戰術被拿了出來。
大部隊集中在優勢地形，背靠補給點，依靠充足的火力以及堅固的工事抵抗敵方大部隊的進攻，隨後以小股部隊滲透進入敵方控制區，對敵方的後勤，運輸，生產進行徹底的掃蕩，然後憑藉規模小，機動性強的優勢離開。
總之就是，你敢集中兵力，我就化整為零，不斷滲透到你的後方，破壞你們的指揮系統，後勤保障體系，伺機偷襲主力後方，截斷你的交通要道。讓你的大軍疲於防守的同時，又不斷牽扯兵力，最後分割包圍予以殲滅。
雖然同意了三號的戰略後撤建議，但是阿爾卑斯還在糾結於雷恩的戰術是否真的靠譜，派出去的小隊又是否能夠完成原本的作戰計劃。
很快，正面的梵蒂斯教國大戰陣如黑雲壓城般壓了過來。
緩慢的向前推進了很久，教國也有一些沒有弄明白。之前只要越過一定距離，從前軍炸到後軍的火炮今天突然停止了發難。就算是沒炮彈了，連魔晶大炮和鐵騎炮也沒彈了？
三個梵蒂斯教國軍團長有些不解的望著靜悄悄的林子，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面前的阿特拉斯帝國軍團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過，答案馬上便揭曉開來。完成了戰術後撤的阿爾卑斯軍團火炮終於完成了進入了陣地。不少炮位當看到後方炮擊指揮官舉旗子命令各個炮位開火時，他們還在趕著架炮和準備彈藥。
緊迫的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們完全做好射擊準備，草草放列完火炮後，便是按照射擊流程，大致調整下角度後熟練的裝填，開炮。
終於得見阿特拉斯帝國軍團的火炮覆蓋，三個沒見過這陣仗的梵蒂斯教國軍團長心裡還是非常打怵的。橫飛的炮彈如天女散花般落下，甚至還有些炮彈能夠發出流氓哨般的聲響，著實嚇到了所有人。
不過，實際情況卻是阿特拉斯帝國軍團的火炮沒有經過射擊準備，導致大部分炮彈全部失準。再加上炮擊指揮官太過於緊張，開火命令下得太早，以至於大部分炮彈都落在了梵蒂斯教國戰陣的前沿。
而見到這種聲勢駭人的炮火覆蓋，步兵前軍在爆炸火光中的慘狀。三個梵蒂斯教國軍團的指揮官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暫時撤退。
畢竟他們也只是聽說了阿特拉斯帝國軍團的炮擊打法，沒有真正見到之前，並不適合盲目突擊和進攻。
胡亂打了一通炮彈的阿爾卑斯軍團，得看到了梵蒂斯教國戰陣退去，這才停止了開火。一邊看著原來的陣地前的慘狀，一邊抓緊時間的進行著射擊準備。
於此同時，三號的突擊小隊也在做好出發準備。帶足了食物，彈藥和少量紮營裝備之後，小隊已經基本集結完畢。
“我們將分成三個小隊，一會兒趁夜色直插他們後方。穿插期間，禁止使用明火，大聲說話，使用武器。力爭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地圖上的集結點，明白了麼？”
說話的人是三號。之前他偽裝成草叢，成功的在雙方對壘之時，一個人從戰場邊緣溜進了梵蒂斯教國前沿陣地的後方。
與其說是陣地，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的寨子。除了少量瞭望塔和寥寥幾個巡邏計程車兵外，陣地上根本就沒有做好被攻擊的準備。
只可惜雷恩給他們的手冊上並沒有說明應該如何突襲敵方控制區，不然他真就打算一個人殺進梵蒂斯教國大營，生擒他們的指揮官！
不過，好在他沒這麼想。他的任務只是繪製地圖。
雷恩三番五次的放過了他，還願意開小灶教他不少本事。而且也從來沒有因為他是賣身的奴隸而看不起他。所以，三號對雷恩充滿了感激。
夜色降臨了波塔羅平原，白日裡的慘叫聲也已經沒有了半點動靜。禿鷲和烏鴉等一些腐食科動物為爭奪一塊碎肉而爭得羽毛滿地，頭破血流。而那些被火炮炸傷的梵蒂斯教國士兵，此時也已經奄奄一息，身旁聚集著等待享用一頓肉食的小動物。
今晚月黑風高，萬籟俱寂。真的就非常適合三個小隊悄悄滲透進入梵蒂斯教國陣地後方。一路上，除了小動物和屍體以外，再看不到任何一個活人的身影。
而三個梵蒂斯教國的指揮官此時正齊聚一堂。上座的是他們的上級主教。面對這位上級主教的問詢，三個梵蒂斯教國的指揮官顯得非常迷茫。想起白天那種天女散花般的火力覆蓋，依然是心有餘悸。
“你們就打算這麼攻下那群異教徒的陣地的麼？”
“主教大人，異教徒這個軍團的火炮著實詭異，也比您向我們描述的情況更加強大。”
“我們想著先試探性的進軍，看清楚他們火炮的射程和威力。不然，沒有章法的胡亂衝鋒，簡直是對教皇的侮辱。”
“是的，主教大人。想必對方此次看到我們被他們輕鬆擊退，明日定然還是會按照一樣打法。這一次，我們用鐵騎作為炮盾，一口氣衝上去，保證踏平他們的陣地。”
“好。。。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不行我就只能請上頭髮兵了。”
雖然主教口中的上頭髮兵，戰力更加強大的同時，他們這種低階軍團長則是更加顯得不入流。
打過斯諾登堡的階段，梵蒂斯教國便是動用了名為十字軍的精英軍團。只不過，精英軍團也有被消耗殆盡的時候。所以，梵蒂斯教國在對阿特拉斯帝國的進攻轉換成蠶食狀的時候，便是使用眼前這種常規軍團。雖然裝備量也還算不錯，訓練和素質卻是一般。
而等到三支小隊在三號的帶領下穿過梵蒂斯教國軍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梵蒂斯教國的三個軍團已經再一次做好了進攻的準備。這一次，他們採用了正確的戰法，將所有戰陣一字排開向前進軍。這種進軍方法不但更加容易牽扯阿爾卑斯軍團的炮火打擊密度，同時也增加了突破火力線的機會。
40門步兵炮加上24門迫擊炮所能打出來的火力密度，在長達3公里的戰線上顯得非常無力。
不斷翻看著雷恩編寫的小冊子的阿爾卑斯老父親急於尋找到應對方法，卻沒想到，強偵小隊已經成功進入了梵蒂斯教國軍團的後方，對明顯的後勤目標進行徹底的破壞。
“哈哈。。。這個運輸隊連武器都沒帶，太簡單了。”
“是啊。我在想要不要嘗試下直接偽裝成他們的樣子，到他們大營去轉轉。。。”
“別。。。那群整天誦經唸佛的傢伙，我可不覺得你能學得像。”
“頭兒（三號），過來看看。”
“怎麼了。。。這是？”
“這就是他們的糧食？”
輕鬆的伏擊了一個運輸車隊之後，三號和他的小隊檢查著這個運輸車隊的東西。結果發現了不得了的情況。
“這一個一個的丸子不會就是他們的軍糧吧？”
唯一的一個活口在交代出這是運送糧食的車隊後，被三號果斷處死。他們這次來可不是做善事的，除了方便隱蔽之外，也不能留下一個活口讓教國太快發現他們的存在。
“嗯！挺好吃的還！”
“主人說過。。。誒。。。不管了！能帶走的帶走，帶不走的燒了。動作快！”
非常想要阻止身邊計程車兵嘗試食用教國的食物。畢竟關於這種情況，雷恩早就在小冊子中寫明瞭，除必要的留存一些作為對敵對分子的瞭解外，全部焚燒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