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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香。”
“我們做生意講究的就是誠信，沒有騙你吧？”
“嗯嗯，聞著臭吃著居然如此美味，老闆你是怎麼做出來的？”
“先這樣，然後那樣，最後再如此，就完成了。”
“……厲害。”
蕭陽燦一臉享受的將一塊臭豆腐送入口中，外表已經被炸的焦脆，卻也只是薄薄一層，稍稍咀嚼，充盈的汁水便在口腔中迸發開來。
全然沒有聞上去的臭味，反倒是一種極其誘人的濃香，再加上內部細嫩的口感，以及豆腐本身的爽口，讓人沉醉。
蕭陽燦看向坐在櫃檯後看書的年輕老闆，對方的年齡看上去與他差不了多少，或許還要年輕一點。
看不透，奇怪又神秘。
蕭陽燦給夏墨在心中打上了標籤。
“老闆，你是怎麼想著製作臭豆腐的？”蕭陽燦有些含糊不清地問道，一般來說臭了的豆腐垃圾桶才是歸宿，誰能想到還有這種吃法。
“世間美食萬千，尋常人就算窮極一生也難以體驗一二，以後還有更多你沒見過的料理。”夏墨語氣平淡。
“行吧。”蕭陽燦點點頭，也沒怎麼在意，他的大半心神都放在了面前的美食上。
作為小吃，一份臭豆腐的分量遠遠達不到填飽肚子的程度。
以蕭陽燦的速度，盤中很快便乾乾淨淨了。
可能是從小受到了杜絕浪費糧食的教育，他甚至將裡面的湯汁也喝得乾乾淨淨，最後意猶未盡地舔了下嘴唇。
“老闆，再來一份！”
“沒有了。”夏墨搖頭。
“沒有？”蕭陽燦皺眉。
“小店規矩，所有菜品每人每頓限點一份。”夏墨指了指牆壁。
蕭陽燦下意識望去，果不其然，在選單最下面的地方，他看到了一行剛才根本沒有注意到的文字——
本店菜品每人每天僅可購買一次。
“不是，老闆，哪一家餐館會有這樣的規矩？”蕭陽燦對此無法理解，“就算是醉月軒也沒有這規矩啊，難道讓客人吃不飽？賺錢都不要？”
“規矩就是規矩。”
“十靈晶。”
“這不是靈晶的問題。”
“五十靈晶！”
“……”
夏墨承認，他有點動搖了。
“不會吧不會吧，這點靈晶就讓你動搖了？”終端的聲音適時在夏墨耳畔響起。
“很抱歉。”
蕭陽燦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爆粗口的衝動：“行吧行吧，那明天我再來行了吧。不過話說回來，老闆，這臭豆腐的價格是不是有點貴了？又不是什麼超凡料理。”
他剛才的話的確是衝動下說出來的，畢竟實在太好吃了，哪裡還有那麼多理智去思考，如今平靜下來之後也終於是察覺到了不妥之處。
尋常菜品，就算再美味那也只是凡物，除了好吃並沒有其他作用。
“誰告訴你，這不是超凡料理了？”夏墨抱起手臂，饒有興致地問道。
“嗯？”
蕭陽燦愣住，緊接著他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連忙閉上眼睛，先前一直被他忽略的感受漸漸清晰，數秒後他猛然睜大雙眼，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乾枯了數載的經脈中居然傳來了陣陣暖意，那是流淌的靈力！
“這……怎麼可能……”蕭陽燦失神地低聲呢喃。
“世事無絕對。”夏墨輕輕一笑，“世間從沒有絕對的不可能，你所認為的不可能，只是在你的認知範圍內做出的判斷。”
在蕭陽燦眼中，這個笑容已經不再單純了。
面前這位看上去格外年輕的老闆，絕對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樣簡單，極有可能是某個隱藏身份的超級大佬。
“前輩……”
蕭陽燦想起剛才自己的態度，不由得感到有些緊張。
“你甚至都不願意叫我一聲老闆。”夏墨髮出了一聲嘆息。
蕭陽燦：“……老闆。”
聽說那些踏足於此世之巔的強者都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看來傳聞大機率並非不稽之談，面前這位應該也是如此。
一名抵達修行巔峰後選擇追尋心中夢想的超級大佬——蕭陽燦在心中對夏墨的身份進行了準確的猜測。
“這一靈晶的價格……”蕭陽燦忍不住開口。
“不能再降了。”夏墨強調。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蕭陽燦連連搖頭，輕咳一聲整理話語，“我就是覺得，這一靈晶的價格，是不是有點太低了？”
夏墨上下打量著蕭陽燦。
買東西嫌貴砍價的人他見多了，買東西嫌便宜想著主動提價的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人怕不是有點問題。
“依你來看，多少價格比較合適？”
“多少價格合適？”蕭陽燦感受著如干涸土地貪婪汲取著靈力的經脈，陷入了沉思。
如此效果，說是驚世駭俗都毫不為過。
“起碼也要幾百靈晶，不，就算上千靈晶都便宜了。”
“從普通的角度來看，的確應當如此。”夏墨點點頭，緊接著又話音一轉，“不過你想過沒有，倘若真的按照你說的價格來售賣，店裡還會有尋常的顧客嗎？你還能像現在這樣隨意購買嗎？”
蕭陽燦愣住，夏墨的話的確是他從未考慮過的方向。
他沉默了一下，對著夏墨拱了拱手：“老闆大義！”
什麼是格局？
瞧瞧，這才是格局。
對老闆來說，靈晶恐怕早已是身外之物，所謂的價格多少其實並無意義，大隱於鬧市，老闆的格局不是他能想象的。
或許這就是他與真正大佬之間的差距。
不過話說回來，剛才他溜達到這裡的時候看到幾人正在討論著什麼，好像是每天都能聞到臭豆腐的味道，店裡的老闆到底想幹嘛，還有沒有公德心之類的，以及一個顧客都沒有到底能堅持多久。
“老闆，有人來你的店裡買過臭豆腐嗎？”想到這裡，蕭陽燦忍不住問道。
“你是第一個。”
“還真是榮幸。”
蕭陽燦笑了。
他突然懂了，先前的閒談中他已經知道夏墨的店鋪開業到現在差不多已經兩個月的時間，可如此之久他卻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顧客。
足足兩個月，老闆卻並沒有為此做任何事情。
蕭陽燦可以肯定，如果他沒有進入這家店鋪，老闆還能繼續耐心等待下去。
至於原因，或許僅僅只是一個“緣”字，有緣者自會發現，所謂的宣傳反倒是落了下乘。
所以，他與老闆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