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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祐王回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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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太后自知曉祐王回京,便開始扳著指頭算日子,今日更是一大早便起了床,頻頻問起跟在一旁的曹皇后祐王是否到了京城。

待李和與李嫦二人帶著祐王妃一眾進了慈寧宮,入了正殿,趙太后便在母嬤嬤的攙扶下迎了上來。趙太后年歲已高,鬢髮如銀,好在因保養得當,身體倒是硬朗。

待到祐王妃一行恭恭敬敬行了禮,趙太后便拉了祐王長子李科起來,一把摟在懷裡,乖孫子叫著哭了起來。

祐王妃乃當朝高太師么女,自與祐王成親後便跟著去了邊關,因著邊關距京遙遠,祐王妃鮮少回京,李科更第一次回京。

待眾人慢慢勸解住了,趙太后才又拉起了祐王長女李嬋和次女李姝細細打量起來。

李嬋長相肖似祐王,五官精緻,眉眼如畫,說話間自帶一股英氣。李姝肖像祐王妃,眉目清秀,鼻樑高挺,杏仁大眼中透露著天真無邪的光芒。

趙太后見姐弟三人面色雖略顯疲憊,但並無不適,便放下了心,親自拉了李科挨著自己坐下。待眾人歸了座,宮女斟了茶上來,便說起了祐王在邊關的舊事,祐王妃是個有分寸的,專撿邊關的趣事和回京一路的所見所聞講。趙太后聽罷,不由感嘆:“祐兒從小便有自己的主意,當初皇上甫登皇位,西南邊境一帶頻有蠻夷來犯,祐兒便主動請纓,去往邊境平|反。這一去便是十幾年。”

曹皇后在一旁賠笑道:“也是多虧了祐王爺為陛下排憂解難,才能讓陛下少操一份心。”

祐王妃聽罷,忙道:“王爺常說,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且陛下與和他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為陛下分憂是他的職責所在。只是王爺常常給兒媳說,母后辛苦養育了他,他與兒媳卻未在母后面前盡過一天孝,還讓母后日日為我們擔心,實在是枉為人子。”

趙太后聽了,用手撫了撫一旁李科的背,又看了一眼在祐王妃身邊的李嬋與李姝,道:“你倆一人替李家守護了江山,一人替李家延續了香火,就是對哀家盡的最大的孝。”

說著又看向曹皇后問道:“皇上他們怎麼還沒過來?”

曹皇后回道:“許是朝上有要事相商,耽誤了時間。”

趙太后聽了,不滿地說道:“祐兒才回來,舟車勞頓,有什麼要事改日不能商議的。”

曹皇后聽趙太后此言,也只尷尬地笑了。一旁的祐王妃打著圓場,道:“皇上召見定是軍機大事,況且我們都回來了以後想見天天都能見,只怕到時候母后嫌我們煩。”

趙太后聽了,笑了,道:“你這張嘴啊,連哀家都要打趣。”又對曹皇后道:“哀家聽說西南邊境與京中氣候不盡相同,該讓司針房的準備著給他們裁幾件京中時興的衣裳。”

曹皇后道:“臣妾先料到了,早就給司針房的吩咐了下去,只是因不知弟媳幾人的尺寸,便說等他們回京後讓司針房的親自去趟祐王府量了再做。”

趙太后聽了一笑,點頭不語。

待眾人又閒聊了一會,李禎才帶著手抱李秉的李祐說說笑笑地來了慈寧宮。

李祐一進慈寧宮正殿,就跪下恭恭敬敬地給趙太后磕了一個頭,道:“母后,兒臣回來了。”

趙太后看著面前這個越發穩重的么兒,略帶哽咽的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李祐見狀,忙安慰道:“母后莫要傷心,兒臣這不是平平安安回來了嗎?既然母后想兒臣想念地緊,兒臣以後日日帶著王妃進宮打秋風,到時候母后莫要覺得兒臣煩。”

趙太后聽了此言,指了指李祐,笑著對曹皇后道:“你瞧瞧,這是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哪,這兩個猴都想著來打哀家的秋風。”

曹皇后聽了趙太后此言也是會心一笑道:“祐王爺與弟媳這是孝順,都想著母后呢。剛剛科兒侄兒一進來,母后就拉著他的手不放,這科兒活脫脫就是祐王爺的縮小版,與母后都有五分相似。難怪母后如此心疼,哎,臣妾的秉兒怎麼就不能像母后幾分呢,進門都沒有坐母后身旁的待遇。”

說罷,眾人也是笑了起來,趙太后神色黯了黯,轉動了幾下手中的佛串,笑著道:“秉兒快來,快到皇祖母身邊來,不然到時候你母后又要說哀家偏心了。”

皇上聽聞此言,也是開懷大笑,對一旁的祐王說道:“你看朕就說了,你回來母后肯定高興,母后一聽你回來就要修葺祐王府,隔幾日就要問朕你們什麼時候回來。朕叫你早些啟程,你還不聽,說不得母后又在背後說朕不知心疼弟弟呢。”

說完,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這時,以梅進來到曹皇后身邊小聲道:“娘娘,御膳房那邊問可要傳膳了?”

曹皇后看了看一旁的更漏,對趙太后道:“母后,祐王爺他們舟車勞頓,早些傳了膳,讓他們用後好好休息一下吧。”

趙太后聽了曹皇后如此說,點了點頭,便是贊同。

午膳直接安排在了慈寧宮,趙太后與李禎共坐上首,緊挨著趙太后的便是祐王,祐王往下便是他的三位兒女,李秉緊鄰李禎而坐。曹皇后與裕王妃一人捧飯,一人安箸。

待到眾人皆以就坐,趙太后才拉了裕王妃,對二人說道:“難得一家人聚在一起,你們快坐下一起吃吧。”

曹皇后聽了此言,方才挨著李秉坐下。

寂然飯畢,宮女們用小茶盤捧了茶魚貫而入,待眾人輿洗完畢,趙太后才道:“皇后去罷,讓我們自在說點話。”

曹皇后聽了此言,忙起身,說了幾句閒話,便帶著李秉及李嫦一等人退出了慈寧宮,交待了李嫦並李和幾人幾句,就各自回宮去了。

李禎陪著閒聊了一會,知道趙太后有話要與李祐,便也藉口有事回了興慶宮。

趙太后見帝后二人都走了,又打發了母嬤嬤帶著祐王妃母子四人去偏殿休息,待幾人離開了,才道:“你如今回京邊境一帶可還安寧?”

祐王回道:“母后放心,兒臣回京前已將諸事安排妥當,邊關有鎮北侯在不會有事。”

趙太后聽了冷哼一聲,道:“那鎮北侯常年戍守北方,又怎熟悉南方情況?哀家當初給皇上說讓你舅舅去南邊接替你,皇上不肯,還說什麼西南邊境多瘴氣,你舅舅年紀大了,恐有不適。哼,哀家看皇上現在就是在防著趙家。”

趙太后孃家亦是武將出身,其祖父更是大慶名將,只是後來趙氏一族人才稀疏,到了趙太后這一代,除了趙太后,也就趙太后的胞弟趙朗,因著趙太后的關係被李禎封了一個從四品的宣威將軍。

祐王聽趙太后如此說,道:“母后莫要生氣,那鎮北侯雖常年戍守北方,但各地軍務自有相似之處,且那蠻夷也不敢貿易來犯。舅舅現在年歲漸長,皇兄也是擔心舅舅的身體。況且兒臣離京十幾年,留舅舅在京中幫襯兒臣,也是好的。”

趙太后聽了祐王如此說,便也不再就此事多說什麼,想起當初李稷過繼一事,又對祐王道:“你是不知道,早幾年皇后膝下無子,你皇兄差點把裕王四子過繼了過來。他倒是大方,連當初處處與哀家作對的孫貴妃那個賤|人都忘了。有好事不知道想到你這個親弟弟,差點便宜了那個賤|人的孫子!”

祐王聽趙太后如此說,忙阻止道:“母后慎言,皇兄如此做自有皇兄的打算,仔細隔牆有耳,這些話讓皇兄聽了去沒得傷了你們的母子感情。且皇兄貴為天子,他做如何決定,兒臣自當支援。”

趙太后自知失言,方不再這個話題,二人又說了會閒話,祐王才帶著妻兒回了祐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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