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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骯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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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小道之內,天空中下著連綿的小雨,滴滴答答的水滴經過屋簷緩緩的滴落地面。

形成了一坑一坑的小水坡,稀薄的空氣在雨中瀰漫著。

突然天空中落下一條溼漉漉的外衣,直接落在了白色的空調外機上,那件外衣已全被水浸泡過,應該是樓上一戶人家所不需要的衣裳,同時還散發著惡臭味。

小道之中昏暗潮溼,一名小孩就坐在小道盡頭的垃圾桶旁,幾乎和垃圾化為了一體。

小孩身體瘦弱,身上穿著的衣服都是大了1號的,應該是從垃圾桶中掏出來的,同時髒兮兮的因為下雨的原因還有些泥濘粘在了衣服上,頭髮像是很久沒有打理一般亂糟糟,身上已經瘦的只剩皮包骨了,似乎再幾秒就會葬送在這。

無奈的小孩抬起頭看向了小道外的燈紅酒綠,街道上店鋪裡散發著溫暖的光芒,有的人在街道上撐著傘,穿著各種名牌大衣,或是和女朋友又或是和家人快樂的談笑著。

路上行駛的車輛不斷地飛馳而過,路燈暖紅色的光芒照耀在地板上,從水坡上反光讓人感到格外舒心。

可是這一切又和小孩有什麼關係呢,用瘦弱的小手緊緊地抱著自己,試圖為自己冰涼的身軀,獲得最後一絲溫暖。

可是這又有什麼作用呢?最後緩緩的閉上眼睛。

眼前閃過一道道畫面,在剛出生之時就被人遺棄,被好心的隔壁鄰居給收養,本以為是一段幸福的生活,可是自從鄰居有了孩子之後,自己再次被拋棄了。

從此變得不愛講話孤獨寂寞,畫面中小孩來到一處遊樂場坐著,看著天空,不知道思考著什麼。

突然附近出現幾個孩童,同時向小孩砸來石頭。

"哈哈哈,你這個怪孩子,怎麼又來了呀,哈哈哈。"

“哈哈哈,怪物張嘴,怪物怎麼不張嘴呀?”

小孩被石頭砸的生疼,緊緊的咬著牙,但看著膘肥體壯的幾個孩子卻不敢還手,只能默默地走開。

他從小不愛講話,因為孤僻的性格遭到了許多同齡人的忽視,同時也有緋聞傳出,他是一個啞巴。

因為不說話的原因,周圍的孩子幾乎不是欺負他的,就是把它叫做怪物的,有好心要靠近他的同學,也因為他孤僻的性格並沒有怎麼聯絡了。

坐在池塘的廟前,看著眼前的石像。

石像上長的青苔,陽光灑在石像上,讓石像是活了過來一樣是那麼的神聖。

不知不覺間小孩睡著了,等再次醒來後,他被一個壯漢扔到了街道上,壯漢指著他破口大罵。

"哪來的乞丐給我滾出去!影響我這裡觀觀風景了!"

小孩吃痛的站起身子,因為好久沒有吃飯的原因,看著壯漢只能默默地拍了拍身子,就準備去解決今天的食物問題。

蹲守在一處街道旁的飯店後門,這家飯店每天后門都會聚集出大量的剩菜,這就是他幾天的伙食了。

不多久一個膘肥體壯的壯漢把一桶像是豬食一樣的剩飯,剩菜丟到後門等環衛工人來回收。

就在他走回之時,小孩從角落中走了出來,謹慎的小眼神看向四周,沒有任何人之後偷偷地走上前去,用瘦弱的手去撈起裡面的剩飯。

一口一口都送進嘴中,剩飯那酸臭的味道里面還夾雜著一些說不盡的臭味,雖然有好幾次想要吐出來。

可是小孩卻吃的很開心,這是他這幾天來第一次吃到的飯,很快一桶直接下肚。

小孩滿意的拍了拍肚子就準備離開,可是突然一隻狗衝了出來,追趕著小孩,小孩被嚇得大驚失措迅速逃開。

狗則在後面狂吠,並奔跑著追趕著小孩。

可是跑到一半的時候脖子卻被鐵鏈給拴住了,這才罷休走了回去。

而小孩看到這條狗被繩子鎖住後也是鬆了口氣,隨後便決定回到他的住處。

眼前畫面如同水波一樣,緩緩散開。

再次睜眼開來,看到的不是幽暗潮溼的小道,而是一處純白的天花板,天花板上的燈亮著,照耀著整個房間。

突然小孩的眼前出現了一名年輕的女人,女人很漂亮,大眼睛,金色長頭髮,帶著一雙眼鏡,溫柔的嘴唇笑著看著小孩。

"小朋友,你怎麼在垃圾桶旁邊睡著了呀?是被人丟棄了嗎?"

小孩詫異,自己這是到了哪裡?

隨後緩緩的坐了起來看向四周,四周瀰漫著桔紅色的燈光,還有一處火爐燒著火,散發著溫柔的暖氣,為原本冰冷的空氣,增添上了溫暖,讓人格外的舒心,附近是純白的牆壁和一窗白色的窗簾,自己則坐在一張白色的床上,床雖然很小但卻給了他前所未有的溫暖。

原本身上那髒兮兮的衣服,卻被換回了一身淡藍色的小熊睡衣,身上那臭臭的味道也消失了,轉而是一股清香的氣味。

看著旁邊這個陌生的女人,小孩眨著他的眼睛不禁歪了歪頭。

而女人看見這一幕之後,笑了笑。

"小朋友認識一下,我是這所孤兒院的院長,你可以叫我張院長,我看見你一個人在街頭那麼孤苦伶仃就把你帶回來了,小朋友請問你有家人嗎?"

小孩聽見了女人的聲音看著女人,心裡不知道想著什麼。

隨後搖了搖頭。

張院長看見小孩搖頭之後,隨即又開口

"那小朋友你有名字嗎?"

小孩又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從出生開始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連收養過自己的那一家鄰居也沒給自己起過名字,只叫過自己傻子,啞巴。

張院長伸出那白皙的手,點在下巴上頭抬起來向,做出了一副思考的狀態。

隨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就說道

"那你要不就叫雨旭吧?怎麼樣?這個名字喜歡嗎?"

小孩雖然不知道名字有什麼意義,但還是點了點頭,只要眼前這位幫助了自己的姐姐喜歡就好。

隨後張院長把手合上笑著看向雨旭

"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以後你就叫雨旭了。"

隨即拉向了雨旭的手,雨旭愣了一下,迅速掙脫開來。

並且警惕的看著眼前的張院長,張院長也有些詫異,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輕輕地放下手看著他。

"沒事的,雨旭,我現在要帶你去吃晚飯,看你瘦的只剩皮包骨了。"

然而雨旭歪著頭滿臉不解,晚飯是什麼?

院長看出了雨旭的疑惑,隨後又在心裡猜測出眼前這個小孩不會講話,之後,做出來了吃飯的姿勢。

雨旭也似乎是讀懂了什麼隨後,把被子掀開,一雙瘦弱的小腳光著腳丫子,踩在冰冷的地面上看著張院長。

然而張院長再次拉起了雨旭的小手,大手拉著小手,雨旭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是什麼,那是透自內心的,透自自己身體的,從別人身上散發的溫暖。

感受著溫暖,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被拉到了一處廚房之內,這裡坐著許多和他穿著一樣的孩子,孩子們看到之後迅速湊上來每個孩子都綻放著笑容,看著張院長。

"院長院長,又來了新的朋友誒,這個朋友叫什麼?"

"媽媽,媽媽,這個小朋友好帥啊。"

隨後孩子們有的向雨旭發來關照,有的向張院長表達關心和問候。

因為許多孩子張院長都是像親生父母一樣對待他們,所以許多孩子對張院長的稱呼都改為了母親或者媽媽這類親近的詞語。

張院長笑著看著綻放笑容的孩子們,輕輕的抹去了一個孩子嘴角旁邊的米粒。

"這是你們的新朋友哦,以後要好好相處,他的名字叫雨旭。"

隨後拉了拉手上的雨旭,可是雨旭害怕的躲在張院長的身後,他看像孩子們就像看著一群惡魔一樣,臉上都是害怕,沒有一絲興奮和期待。

有幾個小女孩和幾個小男孩上來打招呼但雨旭還是害怕的,不敢伸出手或者講話。

張院長低頭看著在自己身後的雨旭摸了摸他的頭,隨後向旁邊的其他孩子說道

"雨旭,可能有些害羞了,大家都去吃飯好嗎?不然待會秦大媽又要生氣了。"

秦大媽,廚房大媽,一副經典的大媽形象,經常帶著一頂廚師帽,年紀在40到50左右,負責孩子們的飲食,下班的時候還會陪孩子們一起聊天,平時為人和藹,但是孩子們一不吃飯的時候,他就會變得兇巴巴的,以此來威脅孩子們。

孤兒院的孩子們聽到秦大媽這個詞之後立馬乖乖地跑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開始扒拉起了米飯。

但是還是有好奇的小眼神會瞟過來,雨旭就在張院長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個小位置上,張院長為他拿來了一把小椅子讓他坐在上面。

小心翼翼地從張院長身後走了出來,輕輕的撫摸著小椅子,隨後一臉期待的坐了下來。

周圍的同學都在扒拉著飯,有的同學則是好奇地看向他。

突然烹飪的廚房之中秦大媽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一碗炒飯,隨後走到了張院長旁邊把炒飯放下,露出了那憨厚老實的笑容

"哈哈哈,孩子餓了吧,來嚐嚐大媽的手藝,雖然大媽只會做一些平常菜,但是希望你也能愛吃吧。"

雨旭拉著張院長的衣角謹慎地看著秦大媽,可是看到眼前的炒飯之後迅速被香氣給吸引,隨後看著秦大媽那警惕的眼神也放鬆了下來,秦大媽撓了撓頭看著這個孩子,轉頭看向張院長。

"院長這個孩子不愛說話嗎?"

張院長點了點頭

"應該是被拋棄的原因吧,秦大媽以後可以多照顧一下這個孩子。"

秦大媽則是笑著點了點頭,從這以後雨旭新的生活開始了。

在孤兒院之中,他很開心,和平常不同,它可以睡軟軟的床鋪,可以一個人安靜地待著。

因為孤僻的性格,通常孩子們在遊玩的時候,他則會坐在一旁看著窗外的風景,經過了好幾天的相處,他也逐漸開始開口說話了。

原本不說話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無論怎麼說,都會被那群人給歧視,但知道了,眼前這群人對自己無害之後,他也逐漸的放心了一些開始說起了話。

但是說話的字數少之又少,儘量都很簡潔的去概括一件事。

同時,張院長對自己也是格外的關注,在自己去商場逛,帶自己去商場把那累積了不知是多久的頭髮給剪掉,原本那瘦弱的面板,因為這幾天秦大媽加餐的原因也恢復了氣色,露出了他那原本天真無邪且可愛的面容,遮擋住眼睛的頭髮也被剪去,讓他多了一絲神氣。

可是那無神的眼睛卻在他的身上突出著不屬於這個年紀孩子的神情。

但是張院長不放棄,還是每天堅持著找雨旭聊天。

其他的孩子也有試圖去找過雨旭但是雨旭卻沒有理他們。

久而久之之後,雨旭身邊終於沒有一個人過來打擾他了。

每天他幾乎只幹幾件事,吃飯,睡覺,看風景跑步,再不就是來到張院長房間,看著他辦公。

他感覺這樣的生活很充實,比自己之前充實太多了,也比之前好太多了,他在這裡感受到了至今為止最溫暖的時光。

可是好景不長。

突然有一天幾名壯漢衝了進來,直接走進了張院長的房間之中。

拎著張院長的腦袋就往牆上撞,雨旭在旁邊直接看呆了。

中間那名聞著花臂的壯漢,衝著張院長吼道

"你個臭娘們還不還錢,他喵的給老子打。"

就這樣幾名壯漢衝上去瘋狂的回答,原本剛才上1秒還在認真辦公的張院長,瞬間頭上滿是鮮血,原本那柔順的長髮也被拔了不剩幾根,身上密密麻麻的佈滿了鮮血,那黑色眼鏡也掉在了地上。

雨旭因為心中的憤怒上去阻止,可是被一名壯漢直接踢到了腹部重重地撞在了牆面上。

對呀,他這個才十幾歲的小屁孩能幹些什麼呢?沒有力量,什麼也不是,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保護不了。

當他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張院長已經在地面上不省人事。

臉上沒有了以往那溫柔的笑容了,取而代之則是無神的眼神,身上衣著襤褸,腳上手上青一塊紫一塊,臉上滿是鮮血,包括身上也都是鮮血。

原本的那幾名壯漢也消失不見,只剩下了狼狽不堪的房間。

張院長,右眼流出一滴眼淚,緩緩地落到地上。

雨旭見狀慌忙上去檢視,神情慌張的看著張院長。

張院長看到他之後,原本無神的眼神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緩緩地伸出那沾滿鮮血的手要去觸控他。

雨旭也準備去握住張院長的手,可是手臂伸到一半之時,卻撲通一下落在了地上。

手臂刀下的聲音直衝雨旭的心靈,甚至神經。

張院長永遠離開了這個人世間,雨旭不知道為什麼眼睛旁邊緩緩的流出淚水。

這是他第一次流淚,真正的為他人流淚,緩緩的撫摸張院長的臉,表情無神的

"媽…媽"

雨旭的心在無意間已經黑掉了一塊。

在之後雨旭收集了各種資訊向法院申訴,可是他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又怎麼玩得過狡猾的壯漢呢?

房間沒有裝監控,幾名壯漢也只被定為了,故意傷人罪。

只是蹲幾年而已。

而雨旭則是被定上了嫌疑人這種身份,他也不知道嫌疑人是什麼,在警察的詢問之下,沒有回答任何問題,始終保持著沉默。

最後警察沒有辦法,只好讓他回去了。

因為張院長的離世,孤兒院也解散了,孤兒們重新回到了街頭,有的在街頭祈禱有的坐著等死。

而秦大媽收養了一個自己最喜歡的孩子,因為自己經濟條件的原因,他只能收養一個孩子。

而雨旭抱著張院長的骨灰盒,走在大街上。

突然大街上下起雨,他慌忙脫下外套去包裹那骨灰盒,隨後躲到了一處小道。

這處小道讓他很熟悉,歷史總是那麼驚人的相似,重新蹲回了那熟悉的垃圾桶旁邊盯著手中的骨灰盒,不甘的淚水緩緩流下。

心中對社會的惡意又增添了許多,明明自己只是一個無辜的孩子,明明張院長只是欠下了幾千卻要被打死,明明是那群壯漢打死的人,卻要把自己定為嫌疑人,無數對社會的惡意產生,濃濃的惡意散發著吸引著一個人。

這個人像張院長一樣,走進小道之中,看見了坐在垃圾桶旁邊的雨旭。

一言不發男人穿著西裝卻淋著雨,隨後男人緩緩開口

"你想要報復他們嗎?"

雨旭看著眼前的男人,他不明白男人的來意,但卻點了點頭。

"那就跟我走吧。"

隨後男人轉頭就走,雨旭看著手上的骨灰盒,又看了看男人。

坐起了身子,跟隨著男人,男人不知走了多遠,終於在空闊的森林中停了下來。

隨後男人轉過去看向雨旭,同時抬起手手上有著暗紅色的雲霧閃過。

一根黑色的棒子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雨旭沒有太過驚訝,即使是這個男人突然變成怪獸,他都不會驚訝,現在他感覺人世間已經沒什麼可以讓他出現感情的事情了。

隨後男人把黑色的棒子遞到了他的面前,雨旭思考了幾下之後默默的伸出手接過了棒子。

腦海中出現了許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嘴唇緩緩躍動

"黑暗…梅菲斯特…黑暗…進化者"

隨後男人轉過身去

"去吧,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之後就是雨旭應用黑暗進化者的力量,悄無聲息的殺死了那幾名壯漢,隨後他抱著骨灰盒跟隨著眼前的男人,男人對他不薄教了他許多的格鬥技巧,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他看不出一絲惡意,卻又充滿了殺意,但這又如何呢?至少他給了自己報仇的機會。

在之後他忠心耿耿地跟隨著這個男人,為他做著各種叫他去做的事情。

黑暗梅菲斯特坐在一處高樓上,摸著旁邊的一個木質小盒子。

用手點著太陽穴

"大人,當初我要是不跟隨你的話呢,你會怎樣?"

可是腦海中的聲音卻很淡然地說道

"不會的,我從你的身上看出了,對這社會的噁心和厭惡,如果當初你不跟隨我的話呢,我只會尋找下一個像你這樣的人。

"大人,你還真是絕情呢,但是謝謝你。"

可是腦袋裡卻沒有在傳出聲音,看著下面的城市,他不禁冷笑

"呵呵,真是骯髒的社會呀。"

隨後又撫摸起了手中的盒子,媽媽,我會替你把這骯髒的社會給毀滅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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