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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姬？菜雞？
寧令姝無語凝噎，該說不說，這對父母在起名方面還真是兩個大聰明。
反觀碧姬，在報出了自己姐姐的名字之後，臉色依然平靜。看起來在古代人眼裡，這三個名字沒有任何問題，最多聽起來都是綠色系。
碧姬往前走了一步，語氣柔柔，十分懇切地問道：“妾身願意回答王妃娘娘的問題。王妃娘娘若有其他命令，也只管來為難妾身，請問王妃娘娘，可否先放開小妹呢？”
眯起眼睛打量了碧姬一小會兒，寧令姝忽然勾唇一笑，鬆開了翠姬的衣領。
“好啊。”寧令姝說。
這反應顯然出乎了碧姬的意料，她當場就是一愣，隔了兩三秒鐘以後才想起來屈膝行禮表示感謝：“多、多謝王妃娘娘。”
寧令姝在心中嗤笑一聲。
這對姐妹真是各有各的壞。
翠姬把寧令姝當成誰都能捏一下的軟柿子，饒是捱了那麼多打，一時間也很難改過來對寧令姝的刻板印象。
至於碧姬，她把寧令姝當成一個莽夫。
什麼叫“只管來為難妾身”？
這擺明了就是在說寧令姝無理取鬧，以勢欺人，還覺得寧令姝聽不懂她那點言外之意小九九嘛。
如果說妹妹翠姬是蠢，那姐姐碧姬顯然就是陰毒了。
寧令姝在心中冷笑了一聲，臉色如常地提出了自己的訴求。
“你能做你妹妹的主？”
聽到這個問題，碧姬還沒說什麼，妹妹翠姬就先在地上彈動了一下，彷彿不甘心似地嘟囔了一句：“姐姐……”
“住口！”碧姬連忙喝住翠姬，“王妃娘娘，妾身能管住妹妹。”
寧令姝慢悠悠地點了點頭：“嗯。既然如此，把你妹妹之前從我這裡拿到的東西還我。”
碧姬一愣，低頭看向妹妹：“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王妃娘娘賜你什麼都敢要？快交代，都從王妃娘娘那裡拿了什麼東西？”
妹妹翠姬睜大了自己清澈而愚蠢的眼睛：“啊？姐姐你不記得了？”
碧姬心中猛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匆匆喝令：“快住口！”
可惜這話說晚了。因為翠姬那張不把門的嘴裡，已經非常絲滑地吐出一句：“我從她那裡拿到的金簪、香爐、象牙梳子，不都被你要走了嗎？”
碧姬現在真的像她的名字一樣，臉色開始隱隱發綠了：“……”
寧令姝：噗。
什麼叫“痛擊我的隊友”啊，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碧姬的嘴角抽動了兩下，手指也微微彎曲，可能很想把自己這個專拖後腿的妹妹掐死。但在深深呼吸了一次以後，還是勉強露出了微笑。
“啊，是嗎，這樣啊，原來妾身竟然誤拿過王妃娘娘的賞賜，真是讓王妃娘娘見笑了。”
寧令姝哪容得她用這種小伎倆話術給自己脫罪？
“不是賞賜。”
不緊不慢地，寧令姝慢條斯理地撕破碧姬努力維持的臉皮。
“那些東西，都是你妹妹從我這裡偷的。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也是個窩藏的同夥啊。”
姐姐碧姬渾身一顫，有些惶恐地看向寧令姝。
“這，王妃娘娘，翠姬她年幼無知，說偷的話，是否罪名太重了些？”
年幼無知？真會睜著眼睛說瞎話。
寧令姝瞟了一下已經軟倒在地的妹妹翠姬。
哪怕臉蛋已經腫成一碰就duangduang搖晃的水晶凍，依然不難看出她頗具風韻、成熟曼妙的身姿。
這明顯是個二十歲往上的女人。相比之下，原主才是真的年少，今年才十六歲呢。
“好，那就不說偷。”
碧姬翠姬姐妹剛剛鬆了一口氣，就聽見寧令姝猶如催命閻羅，對著她們森然一笑，露出雪白的虎牙尖尖。
“既然不是偷，那就是明搶了。按照本朝律法，偷竊交罰金可贖，明搶則判杖三十，徙千里。看來，你們更願意承認重的那個罪名？”
姐姐碧姬猛地打了個寒顫，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自然不是，王妃娘娘您說笑了。”
她敏銳地意識到事情再發展下去，只會越來越對自己不利，所以果斷地打斷了事態的惡化。
“翠姬她頭腦不清楚，冒犯了王妃娘娘您，還受累要您出手教訓她，給娘娘添麻煩了。”
“至於那些東西，我回去以後就整理好，給王妃娘娘您還回來。”
姐姐碧姬露出一個能屈能伸的討好微笑：“除了您原本的東西之外，我也會附上其他禮物，是您辛苦教育翠姬的潤、潤手費。”
一般來說，書生替別人寫個名帖或者文章，獲得的錢叫潤筆。
既然如此，寧令姝替翠姬的父母抽她大嘴巴子，這份辛苦錢自然應該叫潤手了。
翠姬一聽這話，當即不忿地想要叫起來，卻被姐姐碧姬在袖子裡狠狠地一捏。
迎著姐姐碧姬緊張的眼神，寧令姝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會兒，直到冷汗已經流下碧姬的脊背，才緩緩點了點頭。
“那就這麼辦吧。”
“多謝王妃娘娘寬仁。”
姐姐碧姬當即鬆了一口氣，她彎下身子，臉上帶著無懈可擊的微笑。
“請王妃娘娘放心，明早之前，我一定、肯定、必然把娘娘的物品原封不動還回來的。”
說完以後，碧姬保持著這個恭謹的躬身姿勢，拽著自己的妹妹翠姬，一步步從屋裡退了出去。
只留下寧令姝獨自留在屋裡，回憶起碧姬那個平靜中難掩怨毒和狠意的眼神，頗為期待地搓了搓手指。
這個碧姬挺有心機的，還知道玩迂迴戰術。
只是她可能不知道，論起兵法戰術，寧令姝才是她老祖宗。
系統在寧令姝腦海中現行，猶猶豫豫地問：“宿主，您就這麼放她們走了？”
聽這個語氣就知道，雖然礙於自身指令不能給寧令姝劇透，但碧姬接下來要做的事，肯定不止是物歸原主那麼簡單。
寧令姝隨意地揮了揮手。
“自然要放她們走。”
她已經摸清了這對姐妹的性格和套路，大概能推論出她們想做什麼事。
既然如此，就更要放她們離開了。
“不放她們走的話，我該從誰手裡刷積分呢。”
姐姐碧姬只以為自己是捕蟬螳螂，卻沒想過，寧令姝才是那隻一箭雙鵰的黃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