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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狗就打落水狗,丟石就丟井下石。當然,在戰鬥裡,我們一般把這種行為稱為乘勝追擊。
——引自《聯邦鬼才五星上將·寧令姝語錄合集》
手指碰到金色果實的瞬間,“叮——”的一聲在寧令姝耳中響起,是來自系統自帶的通報。
“恭喜宿主開啟結局路線預覽,請宿主再接再厲,打出更多成就。”
聽到這個訊息,寧令姝不由得停頓了一下。
“系統,解釋一下,為什麼說我開啟了結局路線,另外,成就又是什麼?”
系統正在觀察著這棵枝繁葉茂的世界樹,似乎對上面的小果子很是憧憬。
“宿主之前玩過那種養成遊戲嗎?這其實就和人生一樣,不同的結局,對應的是您之前做出的不同的路線選擇啊。”
比如一個人從出生起就一直不肯學習,堅持做一個純種的野生文盲。那麼他的結局很有可能是在一份自己看不懂的合同上面簽字,被騙光全部家產以後從樓頂一躍而下。
這樣就可以達成BE結局“危樓高百尺,一躍解千愁”。
系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稀奇。
“我以前也在其他文裡帶過其他宿主,一般來說,‘一生一世一雙人’結局是宿主們自帶的初始結局,只要能和男主或某個男配締結情盟,達成愛人及以上關係,就能摘取路線果實。”
“但‘萬國衣冠拜冕旒’這條路線,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呢。”
系統十分驚訝:“宿主真厲害,以前也有其他成為女帝的宿主,可是她都沒能啟用這條路線,宿主竟然這麼早就把它開啟了。”
寧令姝心念電轉,迅速勘破了其中玄機。
她明白了,這是一個小小的邏輯詭計。
“我想,這條路線的條件,恐怕就是要從一開始就和男主男配們作對。”
至於其他宿主,限於頭上懸掛的那把無形達克摩斯之劍,最開始可能會認真完成系統任務。
到後期,那些宿主熟悉了系統的限制,才慢慢開始試探自己的許可權範圍。
畢竟,世上能有幾個能像寧令姝這麼野,一開始就站在系統的底線上狂跳科目三啊?
寧令姝心安理得地點了點頭。
這說明了什麼?造反要趁早啊!
一個不想造反的將軍不是好女帝嘛。
系統十分震驚:“什麼,竟然是這樣!”
“就是這樣。”寧令姝斬釘截鐵地說,“既然結局路線裡包含了這顆果實,說明我完成任務的方式沒有問題。”
最多是完成方式,有點太前衛、太抽象了。
系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散發的情緒裡明顯流露出一絲動搖。
“系統,你剛才說‘其他宿主’,能給我講講他們的事嗎?”寧令姝趁熱打鐵,暗搓搓地鼓動著,“特別是那個女帝宿主的事?”
“啊?我還有保密條款要遵守呢。”
系統有點為難:“而且這也沒什麼好講吧,宿主要是特別想知道,我只能透露給您一點點——那個女帝宿主後面嫁人了,公婆對她很好,過得特別幸福。”
寧令姝:“……”
謝謝,一瞬間消失了所有的興趣。
你都是女帝了,你還嫁什麼人!
你都是女帝了,你還巴巴地指望著公婆對你好?
真是……丟人啊。身為女帝,看上哪個男人了你直接娶回來啊!
系統見寧令姝不再追問,小小地鬆了口氣。
“至於成就,就相當於攻略遊戲裡獲得的CG啦。”
“以‘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個結局為例,和喜歡的人心意相通,可以達成成就‘兩情相悅’,獲得一千積分。和喜歡的人進行初吻,可以達成成就‘真愛之吻’,獲得兩千積分……”
寧令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她懂了,如果把結局比喻成一場期末考試,成就就是通往期末的路上,需要經歷的一場場小考、月考、期中考。
另外,既然獲得成就也能拿積分,而且還是一次上千的大手筆幾分,那麼從成就裡獲取積分,不是比從任務裡賺那仨瓜倆棗強多了嗎?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寧令姝直接從藏身之處站了出來,從容地打算離開。
就在她路過窗前時,窗戶忽然從內而外被人推開,隨後,紀元軒冷冰冰的聲音就飄了出來。細聽還帶著一絲咬牙切齒。
“讓她進來!”
聽著對方毫不客氣的命令聲,寧令姝無聲地轉過頭,一對烏黑圓潤的瞳仁,看起來就像是冬日深井水中寒浸浸的兩粒冰。
冰殼輕輕敲擊,有笑意從寧令姝嘴角無聲劃過。
這麼有精神,她看紀元軒還是沒癢夠。
與此同時,系統播報聲響起:“恭喜宿主,觸發任務。”
“根據原著,女主曾經為軒王紀元軒侍疾,努力做到最好以後,卻被紀元軒各種嫌棄。請宿主完成任務‘侍疾被嫌’。”
儘管和寧令姝相處的時間還不常,但已經足夠系統知道自己的宿主是個什麼人了。
它現在也無力阻止宿主的可怕腦洞,只能儘量委婉地說:“宿主您……總之您悠著點。”
寧令姝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她緩緩走進紀元軒的寢殿,腳步聲又輕又快。內室裡隔著一道屏風,還不等寧令姝靠近,紀元軒就喝令她站在屏風外面。
“行了,就站在那裡,不許進來!”
原主的視力不錯,所以哪怕隔著紗制屏風和繡花的床帷,寧令姝也能隱隱看見紀元軒正岔開腿躺著,像只攤平的青蛙,朝上面翻白露肚皮。
身為始作俑者,寧令姝嘴角的笑容不由變得更加真實。
明知道紀元軒當前的情況是怎麼回事,寧令姝偏偏還要缺德帶冒煙地乘勝追擊。
她虛情假意地連連關心道:“王爺這是怎麼回事啊?”
“王爺為什麼不肯見妾身啊?”
“王爺是不是得了什麼急病啊?”
“王爺身上癢嗎?痛嗎?腫嗎?難受嗎?像是有無數小蟲子在爬嗎?”
一連串的死亡問題丟擲來,就連繫統都聽得暗暗咂舌。
這叫什麼,殺人誅心啊。宿主真是好狠一個女的!
但是你別說,你還真別說,這一套唱唸做打的流程,還真被寧令姝給演活了。
光看她那淚盈於睫的模樣,有誰能聽出來每一句關心背後,都隱藏著寧令姝瘋狂的大聲嘲笑呢。
紀元軒本來就癢得百爪撓心,如今再被寧令姝栩栩如生地這麼一提醒,頓時真感覺有無數小蟲子在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爬。
男人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他以為寧令姝看不見,周圍又沒有伺候的下人,不用顧及臉面,於是忍不住自由地活動了一下。
落在寧令姝眼底,看起來就很像是紗帳之中,有一條白花花的蛆在快樂扭動,一會兒選擇仰泳,一會兒選擇自由泳,別提有多精彩了。
寧令姝裝作關心,朝屏風方向走了幾步。
“王爺,還是讓妾身看看你吧。”
“不!停下,你就給我站在那裡!”
或許是因為現在極其不雅的姿勢,紀元軒的聲音聽起來竟然有幾分驚慌。
“為什麼?!”寧令姝動情地哽咽,“為什麼不肯讓妾身見王爺?難道王爺把妾身叫來,不是讓妾身給王爺侍疾的嗎?”
系統:“……”
別演了,宿主,再演就戲過了。
您是不是過來侍疾的,您還不清楚嗎?
您就差手提一把四十米長的青龍偃月刀,大喝一聲“老孃就是來逼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