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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元軒趕來寧令姝的鳴鶴院時,原本是怒氣衝衝的。
他前幾天不知怎麼了,那個不能明說的地方層層疊疊地起了許多疹子。
傷處放在那裡不碰尚且癢的鑽心,一旦和布料摩擦起來,就更是生不如死。
紀元軒秘密地請太醫過來看過,結果只是開了幾味不疼不癢的膏藥敷著,除此之外便是些清熱涼血的太平藥方。
好不容易熬過了三四天,那裡的傷口終於痊癒,紀元軒也總算能夠上朝。
結果死對頭慕容白居然不知道從哪裡聽了些捕風捉影的訊息,當面嘲諷於他。
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慕容白用極其風雅隱晦的言辭,嘲諷紀元軒雄風不振,嘲諷他力不從心,嘲諷他恐怕從此再起不能。
紀元軒聽著這等不實謠言,氣得後牙都快生生磨碎。
作為政敵,慕容白可以攻擊他的政策,可以攻擊他手下官員,甚至可以攻擊紀元軒平日作風不治行檢。
但同為男人,明知道男人最在意什麼,還是卻還是抓著身為男人的痛腳攻擊……
這慕容白,真是好卑鄙的一個小白臉。
讓紀元軒有些心裡打鼓的是,因為那處長了成片的紅腫疙瘩,他確實已經好幾天沒有顧及過房內的歡愉之事了。
這都幾天了?
他竟然一點都沒升起過類似的意思。
不會是真的不行了吧?
想到這茬,紀元軒的心臟都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按照道理,他應該立刻反駁回去,表明本王的雄風還在。
不止還在,而且還能夜御七女。
本王大大地行!
但紀元軒忍不住想:真的還行嗎?
由於心虛,紀元軒稍微遲疑了那麼幾秒鐘,沒能在黃金回應期裡,對慕容白的質疑反唇相譏。
於是,等紀元軒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只見群臣都已經擺出一副吃瓜的態度看著他。
不少人的眼神裡,還帶著幾分男人都懂的憐憫。
唉,軒王正值壯年,怎麼就換上了這種疲軟之症,可憐啊~
紀元軒:該死!
他還行的!他一定還行!
不管他到底行不行,他都要殺了慕容白!
由於不能在朝堂上當眾寬衣解帶,證明自已作為男人的雄風問題,紀元軒只能揹著這個莫須有的罪名,怒氣衝衝地回到王府。
一想到之前發生的事,紀元軒心裡就升起一股邪火,非得找個女人來洩一洩不可。
於是這麼一來,紀元軒直接想起了他最近最為寵愛的紅鸞夫人。
紅鸞是江南舞樓出身的清倌人,姿容嫵媚,身段柔軟。
紀元軒只是在腦海中閃過紅鸞的影子,心裡就忍不住微微地熱了起來,熱流一路向下,讓紀元軒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本王就知道,本王的能力不會有問題。
這一刻,紀元軒的腦海裡,陸續閃過紅鸞柔弱無骨的纖纖素手、嫵媚風流的勾魂眼波,以及牛奶一般柔軟圓潤的香肩。
熾熱上湧的熱烈感覺,催促紀元軒走得更快更急。
他大步流星地踏入紅鸞夫人的院落,準備在見到那個小妖精的瞬間就把對方攔腰抱起,扔進紅紗重影的床榻內。
一時之間,紀元軒出現了一些鮮血伴隨腦漿同時下湧的生理反應。
這種現象,我們一般稱之為特別下頭。
這就導致紀元軒沒注意到紅鸞的侍女欲言又止的表情。
更沒注意到臥榻之內伏在床上的紅鸞究竟有什麼不對。
紀元軒靠近了床帳,頗為著急地扯下了自已的腰帶。
蓄力條,啟動!
蓄力條,讀條進度100%
蓄力條,準備就緒!
在一片紅酥軟膩之間,紀元軒帶著傲然的微笑,把嚶嚶低泣的紅鸞翻了個身。
然後嘛……
紀元軒:“臥槽!!!”
紀元軒一個手滑,直接把紅鸞像顆炮彈似地拋下了床。
在一片凌亂的衣物當中,紀元軒勃然大怒。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蓄力條,瞬間跌落至0%。
不,現在別說蓄力條了。
還能不能有下一次蓄力,都值得懷疑。
紀元軒光著腳跳下床,匆匆扯起一件外衣給自已披上。
他英俊的面容因為暴怒而變得猙獰,與此同時,紀元軒腦海裡反覆迴盪著自已剛剛看見的一幕。
這個臉龐腫脹如同醬豬頭,嘴唇外翻像是燻臘腸,兩隻眼睛好像沒剝皮生核桃,只在中間露出一線黑眼縫的醜東西,究竟是什麼玩意?
而且,她竟然還在最關鍵時刻躺在自已的身下?
簡直豈有此理!
面對這種驚悚情況,無論他最後的關鍵行為完成沒有,都是要造成終身陰影的好嗎?
倒是紅鸞夫人,本來早晨捱了一頓掌嘴板子,已經被打得頭昏腦漲。好不容易盼來王爺,想和紀元軒哭訴一番,結果又被紀元軒扔下了床。
她像個蹴鞠一樣,足足在地上彈了三下才停。
面對紀元軒的當頭暴喝,紅鸞只能死死地捂住臉蛋,哭得泣不成聲。
“王妃……王妃欺奴。”
“王妃善妒,和嬌夫人、芳夫人一起聯合起來,當眾責罰奴奴,把奴奴打成這樣。”
“王爺,您可要替妾身做主啊。”
儘管紅鸞已經儘量遮著自已的臉蛋,可她還得時刻觀察紀元軒的反應。
要觀察就必須用眼睛,一用眼睛就難免放下袖子。
一放下袖子,她就露出自已剛剛獲得的史萊克新面板。
紀元軒看在眼裡,頓時又是一陣糟心。
想想剛才發生的事,他連一句話都不想說,乾脆拔腿就走。
紅鸞服侍了紀元軒這麼久,能成為後院首屈一指的得意侍妾,本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她一見紀元軒的反應,就猜到紀元軒此時心裡煩厭。
正因如此,紅鸞才得禍水東引,把王爺心裡的這把怒火燒到王妃那裡。
不然,王爺豈不是每次想起這場發火,都會想起自已這張青青紫紫的腫臉?
想到這裡,紅鸞斷然開口。
“王爺若是憐惜王妃,妾身也無話可說。”
紅鸞一邊說話,一邊動作明顯地偷眼往紀元軒身下瞄。
“只是,王爺不願為妾身討個公道,也不願為您自已討個公道嗎?”
紀元軒聽了這話,先是頓了一下,隨後猛地甩了一下袖子,腳步重重地離開了紅鸞的院落。
紅鸞半跪坐在地上,靜靜等待了一會兒。
沒多久,她的丫鬟就帶著幾分喜色走進房間,小心翼翼地扶起紅鸞。
“夫人,王爺往王妃娘娘那邊去了。”
“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像是要興師問罪呢!”
此話一聽,紅鸞立刻高興了起來。
“就該這樣,不然她真以為自已當了王妃,被王爺承認了,能一手遮天。”
“一會兒不知王爺還會不會來,你先掛好紗簾,若是一會兒王爺來了,我們就隔簾相見。”
丫鬟行了個禮:“是。”
說話的時候,紅鸞不小心扯動嘴角的傷口,疼得嘶嘶吸氣。
她把帕子在掌心扯得亂七八糟,一邊恨恨地在心裡咒罵著寧令姝,一邊美滋滋地等著寧令姝倒黴。
嘿嘿,王爺過去當面興師問罪,看寧令姝要怎麼解釋。
想必要哭得泣不成聲,哀哀求著王爺原諒她的罪行吧!
眯眼幻想著寧令姝跪地求饒的模樣,紅鸞只覺得,臉上的傷口似乎都沒有那麼疼了。
差不多同一時間,鳴鶴院裡。
紀元軒和寧令姝正在對峙。
寧令姝確實正在以帕掩面,在帕子後面發出嚶嚶的哽咽聲。
只不過,事情真相恐怕和紅鸞期盼的相差十萬八千里。
因為寧令姝嘴裡說的是……
“我的姐姐啊!我苦命的姐姐!”
“我可真替你委屈啊姐姐!”
“你怎麼就能受著這麼大的氣,卻一聲不吭丈二和尚丟三落四被人吆五喝六欺負個七零八落最終含笑九泉啊我的姐姐!”
紀元軒聽得眉頭暴跳。
“夠了,你先住口!”
且不說他剛和寧令姝一見面,還不等先發難,就被寧令姝扔了一茶杯的事。
也不說寧令姝忽然把寧陌桑扯進戰場的事。
但說她哭泣的這個內容……
紀元軒狐疑地眯了眯眼睛。
這個內容……
聽起來怎麼那麼像是在給寧陌桑哭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