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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西的星星似乎比華國的多很多，蘇河兜裡揣著一壺酒，悄悄地溜到院子裡，這府邸是豐連爵的，因為豐連爾還小，沒有自己的府邸，都是住在宮裡，但這幾日豐西外頭比較熱鬧，所以豐連爾便暫住在豐連爵這裡，而蘇河這個剛剛新上任的師父，便隨豐連爾在這裡暫住幾日。
“你這如此帶有目的性的行動和拙劣的演技，你以為豐西人能信？”
廉四最近出現得很是頻繁，蘇河都要以為他已經脫離安慰組織，改當保鏢了，雖然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
“阿四啊，你下次出現能不能吱一聲，我的酒被你嚇得都灑出去了。”
“你聽明白我在說什麼了嗎？趁現在豐西的刀沒架在你脖子上，跑還來得及。”
他是的暗衛，這話說得很是唐突，但跟了蘇河這麼久，他並不忍心看著蘇河如此冒險。
“阿四，跟了我這麼久了，你知道我想幹什麼嗎？”
蘇河猛灌了一口酒，仰著頭看著頭頂密密麻麻的星星點點，黑亮的眸子裡毫無半點欣賞之意。
知道，還是不知道，廉四並不確定，他跟著蘇河上山，看著她每至深夜就偷偷跑到後山，一坐就是一整夜，那時候他不知道她在想著什麼，後來，他跟著蘇河下山，看著她跪在已經貼了封條，抱著將軍府的牌匾哭了三天，瞎了三天，最後踉踉蹌蹌一把火燒了將軍府時，在那熊熊火光的照耀下，他看見了她眼裡的火，又好像知道她想幹什麼了。
身為暗衛，他的使命就是保護蘇河，至於蘇河想幹什麼，不論他知道還是不知道，他都沒有理由干涉。
“抱歉，是我僭越了。”
“說什麼呢？”蘇河拍了拍旁邊的凳子，示意廉四坐下。
而後又拍了拍廉四的肩膀，道：“我不是你的上司，你不必聽命於我，有什麼話就直說。”
“我無話可說。”
“行吧，那就我自己說吧。”蘇河把手收了回來，轉頭又摸向酒罈子，一咕嚕下肚，才道：“我當然知道他們不相信我，我本來也沒準備讓他們相信我，不論我是以多合理合法的方式出現，他們都不會信，但我要的，就是他們的不信任。”
廉四面無表情，一副你繼續的模樣，好吧，蘇河確認，他是個不合適的捧哏。
“這個世界上，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不斷生根發芽，無論你如何確信，到最後，你所有的理智都會被這顆種子吞噬，而現在，我的存在就是這顆種子，已經種在豐西所有人的身上。”
“你以為，豐西王這麼簡單就能讓你操控？”廉四顯然並不認可蘇河的做法。
“當然不能了，所以，我還需要一個幫手，在豐西王身上施施肥，鬆鬆土，最後再認認真真澆壺水。”
“所以，你選中了豐連爵。”
“你為什麼如此認為？”
廉四這話說得十分肯定，倒是引來了蘇河的興趣。
“直覺，你故意假裝錢包被偷，讓豐連爾替你找到，掛黃色旗旛的酒樓，城門口的店小二已經提醒你不能進，但你還是進了，又遇到了豐連爾，白日你在豐連爵被嘲諷之時又出手，還謀了個豐連爾老師的差事，這一切看似是為了接近豐連爾，實際上，每一次他身邊都有豐連爵，而你的目的，就是接近豐連爵。”
“我做得這麼明顯嗎？”
“可是，你做這些，豐連爵難道看不明白？”
“我本來就沒準備瞞著他，這跟人合作，總要坦誠相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