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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倆又給劇情幹崩了。】
鈺藺單手拽著衣襬,往上一提,露出一截瑩白有力的腹肌:“有事說事。”
【你救了姬長纓。】
鈺藺:“所以呢。”
【那是黎希的戲份。】
鈺藺:“…”
他扔掉沾滿了泥的上衣,找了件衣服換上,臉上一絲心虛都無:“那又如何。”
讓黎希來救,估計墳頭草都得十米以上了。
等他把人都背上去了才來。
擱美式電影裡就是犯人跑路回老家結婚老婆都二胎了警察才趕到現場。
【…】
【但是有點不對勁。】
鈺藺:“說。”
【就是,我敢肯定原先並沒有這段劇情的。】
鈺藺動作頓了下:“他乾的?”
【不知道,可能吧。】
系統有些疑惑:【原先在這段劇情裡,茭白基本都和穆君馳、黎希二人一同行動,尤其是黎希,因為你在其中也作了手腳,導致黎希和茭白的感情會升溫,然後…被穆君馳察覺,接著就…】
鈺藺:“就輪到我頂替穆君馳和茭白展開一段虐戀情深了是吧。”
【…】
【在我覆盤的時候能不能嚴肅點!】
鈺藺打了個哈欠:“那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專門插一段劇情,設計姬長纓掉坑裡讓她腿部受傷,她自己肯定爬不上去,那麼就得要有人來救,於是就讓黎希去救。
但實際救姬長纓的人是他。
系統根本不是個腦力派選手,它也不知道:【你覺得呢?】
鈺藺想了想:“試探劇情修改的範圍,再試圖窺測我的行動?”
以他的做法來看,這樣做的可能性只能是試探,但鈺藺卻若有所思:“不過,對我來說,這根本不算試探。”
不管是掉坑裡也好救人也好,都沒對劇情的人物產生重要打擊。
而且都過了這麼久。
他早就該發現了,劇情根本左右不了每一個人。
穆君馳,黎希,或者其他人,他們根本就沒有按照劇情走過,更別說人設了,明眼都能看清的事實。
至於窺測他…
他只是想去爬棵樹而已,卻順手截了他設定好的劇情,這在他的意料之中嗎?
鈺藺又回憶了一遍。
從那天酒吧,他干涉劇情救下了茭白的那一刻。
再到他圍觀茭白被群毆後,才慢悠悠的下來救場。
鈺藺:“你說,他該不會是…”
【是什麼?】
“覺得我太過消極怠工,以至於他白打工,所以急了要找我麻煩?”
鈺藺摸了摸下頷:“想跟我同歸於盡?”
【…】
…
夜晚,海灘亮起了篝火,穆君馳正心不在焉的切著橙子。
“飯快好了。”
黎希拿著鏟子,腰間還綁了件粉紅色芭比娃娃的圍裙:“鈺藺醒了嗎。”
穆君馳放下刀具:“我去喊他。”
黎希看了眼自己的鏟子,又聞到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烤乳豬的味,嘆了口氣:“好吧,便宜你了。”
“能看到鈺藺的睡顏是你的福氣。”
穆君馳:“…”
他去洗了下手,轉身朝鈺藺的帳篷裡走。
到了帳篷前,他用手背抵著帳篷外的簾子,並未立馬進去,而是先朝裡面喊了鈺藺的名字:“差不多可以吃飯了,醒了嗎。”
沒人應答。
穆君馳又等了一會,才緩緩踏步走進去。
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香氣。
不知道是哪裡傳來,像是四面八方,讓人心癢癢,忍不住沉浸進去的香氣。
是鈺藺身上的味道。
穆君馳站在原地,鈺藺睡覺的地方還隔了道簾子,簾子並沒有長到遮過地面,差不多留了有三分之一的空隙。
他便透過那道簾子的縫隙,朝著那道隱秘的領域看去。
什麼都看不見。
穆君馳腳步動了動,他朝前走了一步。
能看見的區域在逐步減少。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兩步,直至走到了簾子前,視線徹底被黑色的簾面佔據著。
睡得這麼沉,難道是因為體力消耗太大了嗎。
穆君馳眼神終於止不住的暗了下來。
當他得知鈺藺的定位和姬長纓的定位重疊了後,他的心就如壞了的時鐘一樣,搖擺時快時慢。
明明鈺藺不可能會有事,可他卻有一瞬的心慌。
尤其是當他看到,那往日,任何時候都像個小王子一樣矜貴,高傲的人,再見時卻也變得像個髒兮兮的小貓。
就因為救姬長纓。
尤其姬長纓跟他貼得這麼近,還用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
他們在對視著說些什麼。
真是….有夠親密。
穆君馳視線緩緩下移,狹長的眼眸輕垂,半掩著那雙如黑夜一般的瞳孔。
他抿著唇,聲音很冷,帶著磁性的,是能引起胸腔共鳴的嗓音:“鈺藺。”
“該起了。”
還是無人應答。
帳篷裡的人似乎睡得很沉很沉。
穆君馳再度伸出手臂,輕輕撩開了那道黑色的簾。
卻見鈺藺早已站在他面前。
他咬著一截頭繩,雙手正要準備將這頭柔順,如墨一般烏黑的長髮束起。
裡面沒開燈。
於是那瑩白的側臉,帶著顯眼的紅痕,連帶著泛著些許粉意的鎖骨,都在穆君馳撩起的那半截空間裡,被外頭篝火的光倒映了出來。
穆君馳瞳孔縮了縮。
心跳驟烈的鼓動著,好似要從胸腔裡破開,連帶著血液也一同迸發。
但緊接著,他又渾身僵硬了下來。
他剛剛在鼓譟些什麼?
穆君馳聽見自己的心聲,他蹙眉的心想,他又在渴望些什麼?
“晚上吃什麼。”
穆君馳立馬收回思緒,聲音也有一瞬的不自然:“烤乳豬。”接著又抬頭道:“你今天沒受傷吧。”
鈺藺:“沒有。”
他走上前:“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穆君馳:“明天晚上。”
鈺藺點頭,他準備出去,卻見穆君馳一直在看著他,紋絲不動,跟被美杜莎天降正義了似的,“還有事?”
鈺藺抬頭看著他。
那雙淡褐色如寶石一般透亮的眼眸,火焰明明在他的眼裡燃燒,卻又如置身雪地裡。
是依舊淡漠,冷淡的目光。
只需要一眼,就能讓人頭腦發熱後,又倏然清醒。
穆君馳過了會才後退了幾步,讓鈺藺出來,“下次不要這麼衝動。”他注視著面前的人,指尖一陣的癢意,“有救援隊,萬一你受傷了,我還得跟鈺伯交待。”
靠,又拿他爸說事?
鈺藺直接頭也不回的就走掉了,還丟下一句:“你不出聲沒人把你當啞巴。”
穆君馳:“…”
他沉默的看著鈺藺離開了帳篷。
半響,他握緊了拳頭。
他越線了。
在對待鈺藺的態度上。
是因為真的看著他看太久了,以至於理所當然想去掌控他嗎,連他救人都覺得難忍?
穆君馳閉著眼,想給自己來幾拳清醒一下。
剛說完鈺藺不屬於任何人,轉頭他就跟發了癲似的想不管不顧的指責他,命令他以後不允許擅自救人。
要不還是給自己來幾個巴掌清醒清醒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