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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笑到脫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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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歡迎我?”姬宣手中把玩著一個火紅的九節鞭,笑眯眯地問。

季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一樣,“怎麼會,歡迎得很。”

“幾天不見,小齊齊越來越會說話了。”

季齊一臉黑線,小齊齊這個稱呼,他才不要好麼!

豈料這魔女上一刻還笑眯眯地說話,下一刻就舉起鞭子來打人,季齊見她朝自己揮鞭,雖不知為何翻臉,卻猛地一下跳開,姬宣的九節鞭便落在後面那魔人身上,那魔人手舉著恁大一根釘子,被打得脫了手,季齊看得後背一涼,要是這釘子紮在他身上……

姬宣還不放過那魔人,繼續抽了三鞭,打得那魔人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一點黑霧升騰而起,姬宣似乎打上了癮,接連不斷地抽起四周的魔人。

每一鞭落在胸口上,直抽得那些魔人連連後退,依舊像沒有腦子似的前赴後繼地過來。

震驚,魔女大戰魔人!

沒看一會兒,季齊就轉過頭去,迫使自己不要注意那邊的動靜,右手一抬,手中釋放出靈壓,將飛劍引導回來,飛劍袖珍大小,類似於匕首,然而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劍身、劍脊、劍尖、劍刃、劍鍔、劍格、劍柄、劍把和劍眼俱全,劍身玲瓏,觸手溫涼。

收回飛劍後,季齊沒有浪費時間,立刻坐下來調息打坐,而此時,梅霖海的“五鬼清風陣”已經完畢了,五鬼乃是五鬼符,立於五方,可集天地清氣,以此驅魔。

陣法成型後,五方立著五鬼符的地方燃燒如鬼火,梅霖海坐在正中,指掌間結成蝴蝶花的樣子,又似幽花綻放其中,默運虛元,通幽洞微。

這,就是掐訣了。如二、三、四指的關鍵紋上有九宮中文,餘八個關節為八卦文,五指上布十二辰文,而八卦、北斗、二十八宿又象徵天地宇宙執行、空間和時間的變幻等奧秘,因此透過掐訣,可在指掌上窺看濃縮宇宙圖景,故有“生於神機而運化”之說。

運劍有劍指,佈陣有手訣,梅霖海通陣法不過十數載,此刻能順利佈置出這個五鬼清風陣實屬不易了。

瞬間,從中陣法中央,向上起出一道巨大的清氣,貫通上下。

季齊幾乎感到整個人要被掀飛了出去,龐大清氣貫穿而過,整個人身心彷彿都被徹徹底底地洗滌了一番。

清氣所及之處,人皆倒地,魔氣四溢,不成氣候。

這一災算是解了。

金羽箭也飛到了他的身邊,季齊鬆了口氣,喉間冒出股鐵鏽味,強行壓了下去,抓緊時間恢復。梅霖海也是如此,之前強行縮短啟動陣法時間,不是沒有後果的,眼下也是面色慘白,搖搖欲墜。

望著魔氣逃竄的方向,姬宣恨恨地甩了下鞭子,不過終究沒有追上去。

“小齊齊,你沒事吧?”

“有事。”季齊很難過地說,“我的飛劍好像少了一個。”

“……”

飛劍上面的符也破了,都要重新弄,這麼一算他可真是損失慘重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另一邊,梅霖海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聽得人真是撕心裂肺。

“沒事吧你?”季齊喊道。

“閉嘴!”他才不會說是剛剛聽到季齊的話調息出了點岔子,這個季齊害人不淺。

季齊其實也不好受,為了給梅霖海護法他消耗了很大靈力,還用了兩滴精血,可這也不妨礙他嘲笑梅霖海,“你布個陣法就半死不活的,哈哈哈哈,你也太遜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抵是上天看不慣他嘲笑別人,讓他笑得下巴脫臼了。

季齊的笑聲戛然而止,直接展示了什麼叫瞠目結舌。

季齊:這日子沒法過了!

梅霖海翻了個白眼,直接閉目塞聽,專心調理起來,姬宣捂著肚子笑趴在地上,手上握著鞭子不停地摔地,打得地面啪啪作響,直笑得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鉤連,感覺十里八村的公雞都該起來打鳴了。

季齊有點被她嚇到了,自己默默地合上了下巴。

等姬宣笑完了,終於擦著眼淚站起來,這時,天邊一道光芒劃過,幾乎是眨眼間,一個身著藤紋道服的男子降落在地,觀他面目,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面如冠玉,唇若三月桃花,嘴角弧度帶笑,漆黑溫潤的一雙眼眸,看人時仿若有情。

只一眼,便叫人心生好感。

這少年輕飄飄落於地面,年紀輕輕御劍術就使得相當之好,看得季齊嘴角發酸,羨慕不已。

少年一眼看到躺在眾人中異樣的三人,道:“方才觀此地魔氣沖天,不知發生了何事。”

梅霖海也感應到此子氣息,睜開眼睛,道:“你是何人?”語氣略帶冰冷。

不怪他心生防備,這人偏偏在他們處理了那魔氣、正值虛弱之時方才出現,雖穿著道服,然而並不是每個門派之間都是和和氣氣的,有的理念不同,有的因爭奪資源產生衝突,最為典型的是七巧劍派和奇經幫之間的衝突,當年七巧劍派有一宗靈寶“七星劍”,此寶本來該由當時的宗主傳給嫡子,其中一庶子不岔,聯合奇經幫伏殺宗主,許諾將七巧劍派的七星劍贈給奇經幫。

宗主被殺後,奇經幫助力庶子與嫡子爭奪,然而功敗垂成之際,庶子陰謀暴露,被嫡子所殺,七巧劍派與奇經幫也因此結下深怨,彼此視為世仇。

門派內部都有兄弟鬩牆的事情發生,更不要說和其他門派了。

梅霖海出身梅家,從小到大看到這樣的事情很多,是以此刻雖然沒有感應到少年的惡意,卻也心生警惕。

少年沒有在意他生出的警惕,溫言道:“在下乃是地煞堂弟子,名盧海,多年前祖師曾在此封印一妖,每過三年都需加固一次結界,在下此來便是為加固結界,忽而看到此地魔氣沖天,方才趕來。”

聽聞此話,梅霖海面色和緩起來,“地煞堂從未聽聞,不知門中擅長什麼?”

盧海目光掃過眾人,“敢問幾位是?”

季齊道:“我們是紫薇靈坊弟子,奉命來此除魔,我們三人先行一步,還有師兄弟尚未趕來。”言下之意是別打量他們正虛弱,他們後頭可還有人呢。

盧海面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繼而面色肅然道:“原來是紫薇靈坊弟子,失敬。”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瓶靈藥,送給三人,道,“這是門中獨有的渾元古丸,或可幫助幾位迅速恢復。”

人家一片盛情,倒也不好拒絕,只是用不用就兩說了。

梅霖海道:“如此聽來,莫非地煞堂擅長煉丹了?”

盧海露出一絲慚愧之色,道:“勉強在煉丹上小有所成,不知幾位可聽過七十二地煞?傳聞七十二地煞由天上煞星下凡,在人間四處作亂,後經虛靖天師將其伏法,鎮壓於地下,由此形成了七十二地煞。自然,這故事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地煞確實存在,地煞形成的地火乃是煉器煉丹的上好火種,我們地煞門依煞眼而建,百十年來辛苦錘鍊,總算小有所成,只不過立派時間尚短,幾位不曾聽聞也是正常。”

他說這話時,季齊一直觀察他神色,真誠不似作偽,心裡也信了七八分。梅霖海一直作沉思狀瞧不出想什麼,至於姬宣,似乎根本就沒在聽。

忽然又見這盧海略一正色,道:“事關魔物,有一事盧某不想隱瞞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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