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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熙若塵的心疼延續的時間並不久，後來漸漸的就恢復了過來，只不過，人一瞬之間的衝動足以撼動他的整個人生。
“先說我像莫梓言，然後又說喜歡過我？熙若塵你直接說我是替身就可以了，不用這樣子來羞辱我。”
上官皖月咬緊牙關，萬萬是想不到今天的熙若塵會說出這種讓人心寒的話來。
“不是的，我沒有羞辱你。”
要是說沒有將你當做替身或許你也不相信，就是熙若塵自己也不信這個。
但是，就算是將你當做替身，你也是走進過我的心裡的。
“你不用說了，我想，我自己是明白的，你一說，我就更加的覺得自己無地自容了。”
若是你真的念一點舊情，你就應該給上官皖月一條活路。
她說著這些，一邊後退了，眼淚順著臉頰不停的往下落著。
她突然就迷茫了，這個世界，明明那麼清晰，明明是那麼美好，但是一瞬之間，她的身邊只剩下黑暗。
“熙若塵，我以為，不論你是不是愛我，至少我在你的身邊是不一樣的，至少等到後來，你會發現我的存在。”
不管要等多久，上官皖月都可以毫無怨言的一直等下去。
可是，她最怕的事情還是出現了，她害怕自己沒有這個機會，她害怕，只是想要等下去，卻發現等到了最後，什麼都等不到。
轉身往前走著，她寧可這一次熙若塵根本就沒有回來，或者是，熙若塵那一次沒有出征。
戰場，那是最可怕的一個地方，它可以帶走很多人的生命，也可以帶走一個人的心。
“皖月！”
熙若塵還想說什麼，只是那個女子已經充耳不聞，看著她失魂落魄的離開，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不過這樣子也好，至少以後他死了，上官皖月就不會悲傷，也不會隨著他去了。
這樣子想想，熙若塵也就什麼都沒有再說，轉身就往王府外面走去。
這裡，是他唯一能夠給上官皖月的，他要進宮一趟，和西影堇說一些事情，然後他就可以真的放開了一切。
……
莫梓言飛奔出去之後，就往皇宮的方向走去，希望東璃夜沒有離開那裡。
只是，等到她進了皇宮之後，等待她的只有西影堇一個人。
他坐在御花園裡面，靜靜的看著這個去而折返的女子，緩緩的勾起了唇角。
“你……”
回來了，剩下了的三個字他還沒有機會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東璃夜呢？：”
西影堇的笑容漸漸消失，眉頭也慢慢的皺起，看著這個匆匆回來的女子，他頓時有些苦笑。
“他已經出宮了。”
沒有等西影堇再說什麼，她就連多看西影堇一眼都沒有，就那麼幹脆的轉身離開了這裡，甚至是用跑的。
她走了……
就算是回來，也還是走了。
他剛才究竟是在開心什麼？在期待什麼？
閉上眼睛，莫梓言就是有這中魔力，可以將人捧上雲端，也可以直接就將他推下地獄。
沒有想到，莫梓言走了沒有多久，熙若塵就來了。
“她剛才來過？”
看著西影堇的臉色，熙若塵能夠猜到什麼。
西影堇看了他一眼，愣了一會之後點點頭。
“只可惜，她從來不會顧慮什麼，也從來不知道，她所帶來的衝擊有多大。”
搖搖頭，就算是他在說什麼，也沒有什麼用了，莫梓言的世界，只允許一個人在裡面走來走去，那就是東璃夜。
“朕相信，你來找朕，也是有事情的吧。”
……
莫梓言走出皇宮，他已經走了嗎？還是遲了一步是嗎？
不會的，她一定能夠找到他的，她要問清楚東璃夜，是不是我們之間唯一的阻隔就是我們的性格。
你說，若是我們是相愛的，為何要這麼不明不白的分開，為什麼我們就是過不去自己的那一關？
難道不覺得這個太可笑嗎？
想了很久，她提步往醉雲軒的方向走去。
西影國的醉雲軒也關了門，一直都沒有開張，她走到門前的時候，看到的只有蕭條。
大門緊鎖，沒有被開啟的痕跡，她轉身就往後門走去。
東璃夜坐在樹下，看著這個和東璃國一模一樣的地方，很多時候，他都會突然覺得，自己就在東璃國，他還是那個王爺，沒有遇上任何人，凡事都知道進退，堅決是不會講自己逼上死角。
只是，那只是恍惚之間而已，夢醒之後，還是要面對事實。
隨著門被推開，吱呀一聲，東璃夜看著後門站著的那個女子。
有些死灰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了神韻，他緩慢的站了起來，有些不相信站在那裡的女子會是莫梓言。
“你……”
因為莫梓言許久都沒有說一句話，東璃夜覺得尷尬，就打破了沉默，只不過，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若是以往莫梓言，看見他在這裡，應該是要麼直接離開，要麼就是冷嘲熱諷吧。
今天她是怎麼了？難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莫梓言注視著那個站在那裡的男子，說實話，她根本就看不清楚，只能夠隱約的看到一個人的影子，不過她很確定，這個人就是東璃夜。
“為什麼？”
莫梓言上前一步，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的？你為何要給上官皖月說那些話？為什麼這些話最終還是傳到了莫梓言的這邊？
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子之後，莫梓言是該有多麼的困擾嗎？
“什麼為什麼？”
東璃夜不知道她問的是什麼，仔細想了很久，還是想不到自己有什麼事情沒有給她一個原因。
“你喜歡我嗎？”
莫梓言看著他，走到了他的面前問著這麼一句。
她的眼神太過犀利，那麼緊緊地被盯著，東璃夜覺得很是不自在。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儘管莫梓言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她還是看不太清楚他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他不知道，這樣子的莫梓言是多麼的怨恨自己，是多麼的討厭這個無能的自己。
“怎麼突然問這個？”
東璃夜不明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回答。
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他和莫梓言之間的情感，已經不能夠用喜歡喝不喜歡來概括了。
太複雜了，太過讓人難以選擇，這中間夾雜的事情也太多。
他本來應該理直氣壯的說一句喜歡，可是隻是這輕輕鬆鬆的兩個字，他如今怎麼都說不出來。
莫梓言或許不是最優秀的女子，但是她已經受了很多傷害了，他也知道，莫梓言的身邊一直有一個男子在苦苦的等著。
“回答我。”
不想要到了夜逃避，她要的不過就是一個答案，那麼輕鬆的一個答案，僅此而已。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到了夜企圖安撫住莫梓言暴走的脾氣，可是他越是這樣子的壓抑自己說這些，莫梓言就越是生氣。
“東璃夜，你要是男人，你就給我一個答案。”
不要拐彎抹角行嗎？
莫梓言氣憤的大吼，她急急忙忙過來，要的就是一個答案，他為何就是不說？
“……”
等了一會兒，莫梓言還是沒有聽到什麼。
“好，你不說就是不喜歡我了。”她可以來給答案，要是東璃夜一直不說的話。
“不是。”
急忙辯解，怎麼可以這麼理解呢？
“那就是喜歡了。”
站在那裡，莫梓言看著東璃夜，既然說不喜歡被否定了，那麼就是喜歡。
“我……”
東璃夜皺緊眉頭，實在是不知道莫梓言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就這麼突然衝過來問這些？
“也要否認嗎？：”
莫梓言看著他，難道他就到了最後都不願意給一個答案嗎？
“我以前喜歡你，但是現在不喜歡了。”
一個亡國之君，還有什麼資格說什麼喜歡？
而且，東璃國被滅，其實有些地方是和莫梓言脫不了干係的。
他做不到安然無恙的和她廝守，他做不到什麼都不去顧及的就順著自己。
他也不願意莫梓言在承受世人的罵名，因為他知道，莫梓言是一個可憐人。
莫梓言低下了頭，是嗎？
原來，時間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改變了莫梓言，也一樣改變了東璃夜。
“我們……終究是註定要錯過是嗎？”
就算是我很喜歡你，一直喜歡你，還是要錯過是嗎？
為何會是這個樣子的？
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心裡已經有了別人，我不能夠喜歡你的時候，你說你喜歡我，而現在我願意再次去嘗試的時候，你卻說不喜歡我了。
是什麼錯了？是不是我們只是沒有在對的時間說對的話？
“我相信你會遇上那個真正喜歡你的人。”
而那個人，是魑。
見證了你們的一切，你不知道我是有多震撼。
那個男子可以陪著你一起跳崖，還在明明知道你不會回去的時候願意回去等你，那個男子，你真的要好好珍惜。
“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麼大義。”
莫梓言抬起頭看著他，這樣子的東璃夜，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是多麼的好笑？
“不喜歡正好，我不用煩惱了，因為我也早就不喜歡你了。”
她說完之後，真的鬆了一口氣，臉上再次掛起了笑容，這個笑容，是她最美的時候。
東璃夜頓了頓，看著她沒有任何異樣的眼神，自己的心卻是黯淡了許多。
原來……她來這裡，真的就是確認這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