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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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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白玉鴻昏倒了!”慧玲眼見舉手無效,便站起來對老師說道。

聽到此話,同學們都紛紛朝我這邊看過來,楊伯伯緊張地走到面前拍了拍我 : “白玉鴻,你怎麼了?臉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

我迷迷糊糊看著楊老師張口說 : “我頭暈,噁心,想吐。”

“怎麼這麼大的酒味兒?”楊老師湊近聞了聞繼續說道 : “你這孩子,怎麼還喝酒了?”

“老師,我知道,是因為下課那會兒,有個高年級學生給了白玉鴻一瓶礦泉水,其實裡面裝的是酒,當時強子也在場,他還鼓勵白玉鴻喝呢!”慧玲指著低頭不語的強子說道。

強子一臉委屈的說: “我當時只是讓他喝一小口,沒想到他把一整瓶都喝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到底怎麼回事?”楊伯伯發火了。

聽到他們爭論,我感覺胃裡翻江倒海,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跑向了教室後的垃圾桶,因為沒站穩摔倒了,渾身無力,就那樣趴在地上哇哇大吐了起來,之後的事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只記得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家裡躺著了。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姐姐見我醒了趕緊過來詢問我狀況。

我揉了揉眼睛,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滾,還是想吐,胃裡很不舒服,頭也很疼。

“姐姐,今天在學校有個高年級的學生欺負我,他…”於是我便一五一十的把今天事情的全部經過告訴了姐姐。

姐姐只是嘆了口氣沒有說話,而此時我看到父親那陰沉的臉,害怕的也沒有在說話。

“別人給你東西,你就拿?要給你一坨屎你也吃嗎?明明知道是酒,還全給喝了。”父親嚴厲的話語在我耳邊響起,明明已經跟他們說清楚了,父親還是在責怪我。當時我委屈的把頭埋在被窩哭了起來。

姐姐走到我面前安慰道 : “沒事,我已經跟楊伯伯了,這件事情學校會調查的,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這麼沒教養。”

我只是哭,我恨自己的懦弱,恨我自己為什麼不勇敢一點,上課前應該先去找楊伯伯那裡跟他說這件事的。

“姐姐,現在幾點了?我今天的比賽是不是泡湯了。”我掀開被子對姐姐說道。

姐姐指了指窗外,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往外看去,天都已經黑了。我睡了這麼久嘛!

姐姐見我一言不發,便開口道 :“剛剛我去問王嫂借摩托車的時候,她說被王大哥騎走了,我還想著等你醒來,即便不能參加比賽了,也要帶你去看一看”

我就這樣傻傻的看著窗外,並沒有在說話,而是在想慧玲這會兒是不是已經在舞臺上表演了,不知道臺下的人多不多,她會不會緊張,呵,她怎麼會緊張呢,那麼活潑勇敢的女孩子,想到這裡我輕笑著搖了搖頭便繼續倒頭睡覺了,姐姐見狀也沒有在打擾我。

第二天早上,我迷迷糊糊的爬起身來,揉了揉眼睛驚呼一聲 : “我靠,遲到了,遲到了,姐姐,你怎麼不叫我起床?”

姐姐看我扔下鬧鐘躍躍欲試的要起床,哈哈大笑起來。

“傻小子,你們都放假了,你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

聽到姐姐的話我恍然大悟,今天是國慶節啊!原本昨天參加比賽的我,卻因為喝酒倒在了課堂上。

我繼續鑽回了被窩對姐姐說 : “昨天下午的事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覺得當時楊伯伯在講課的時候我就昏睡了過去,姐姐,你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跟我說說唄!”

“哎,你這傢伙,都穿衣服起來了,怎麼又鑽進被窩了。趕緊起來洗漱準備吃早餐了!”姐姐轉頭瞥了一眼。

看到姐姐在吃煎餅,我這不爭氣的肚子也咕咕叫了幾聲,便慢慢悠悠的爬起身,疊好被子,就去洗漱了。

“姐姐,現在可以說了吧!”我一邊吃著煎餅,一邊對姐姐說道。

她先是嫌棄的擦了擦臉,然後橫了我一眼道 :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第一,怕容易嗆著,第二,很不禮貌,你看看你噴的我滿臉都是。”

雖然嘴上說著不滿的話,但她還是笑著幫我擦了擦嘴。

“昨天我正在家裡打掃衛生,就聽見座機響了。當我接起電話,聽到電話那頭是楊伯伯的聲音,那時候就覺得應該是你出事了。”姐姐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放下電話就急匆匆的往你們學校跑去,進了校門就直接去了楊伯伯的辦公室,當時就發現你趴在楊伯伯的床上面紅耳赤的對著地上的垃圾桶乾嘔。” 看著姐姐焦急的表情,我能想到當時她緊張的心情。

“那後來呢” 我繼續問道 。

姐姐見我挽著她的胳膊,把頭靠在她的肩上,笑著摸了摸我的頭,繼續說道 : “當時我緊張的問楊伯伯,你怎麼了,說著便走過去準備揹你去診所,以為你生病了呢,但當我走到你面前的時候聞到了一股酒味。便疑惑的看向了楊伯伯。”

楊伯伯跟我說你被高年級的學生欺負了,還給灌了酒,聽到這裡,我恨不得當時就去找那個孩子教訓他一番,敢這麼欺負我們家玉鴻,但楊伯伯跟我說學校會調查此事,讓我先把你帶回家好好休息,至於你下午參加的那場比賽,他們說還有一個備用選手。

“啊,備用選手?我怎麼不知道,最近參加訓練唱歌的人只有我一個啊!”我猛的坐起身,大聲喊道。

“我覺得替你參加的那個孩子,應該就是欺負你的那個。”我居然跟姐姐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句話。

我跟姐姐相視一笑,但隨後我就覺得不對勁。

“他又沒有參加過訓練,憑什麼代替我去參加比賽,要真有本事,每天參加訓練備賽的人就不是我,而是他了。真是不知羞恥,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害我。”我越想越氣,咬牙切齒的說道。

姐姐看我滑稽的樣子,噗嗤一笑 : “這會兒火氣倒是不小嘛!當時幹嘛去了。

正在我們說話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慧玲的聲音。

“白玉鴻,我今天就要回我爸媽家了,過來跟你道個別。”

“你要回家了呀,這麼快?”姐姐起身招待慧玲進屋。

我坐到慧玲的旁邊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問道 : “回家不應該高興嘛,你怎麼愁眉苦臉的,是捨不得我嗎?”

慧玲一臉嫌棄的看了我一眼: “才不是呢,我之所以來我姑姑家就是因為我爸媽在鬧離婚,我才被迫轉學來到這裡的。”

姐姐拿了蘋果分到我們手裡,輕聲說道 :“慧玲,你們都還小,那都是大人的事,你該回家還是要回家的,說不定你回家後,你爸媽看你這麼聰明伶俐又可愛的份上就不離婚了呢!”

“對啊對啊,但是我還是有點捨不得你,雖然我們前兩天還因為手機的事情吵架,”我附和著說道。

“哎呀不說這個了,現在還早,我們出去玩吧!”慧玲拉著我的手就往外走。

我被慧玲拉著手,一路小跑著出了大院,沒頭沒腦的在大街上走著,其實童年時候的快樂很簡單,有朋友一起玩耍就很開心了。

“呦!你們兩個居然還手拉手,感情這麼好的嘛。”吳熙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看到他那賤嗖嗖的樣子,我上去就給了他一腳 : “你小子,啥時候回來的,幾天不見你怎麼變黑了。”

看到吳熙回來,我打心底裡高興,終於可以有個男孩子陪我一塊玩了。原本我還在想我跟慧玲總在一起玩會不會成為其他同學的笑柄,因為他們都會覺得我跟女孩子玩,說我是娘娘腔。

於是我們三人商量著做個火把,去闖一闖吳熙家門口的那個山洞,因為上次玩捉迷藏我一個人躲在裡面,沒敢往深處走去。

到了山洞門口,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拿了手電筒,要是火把滅了還可以用手電來照明。

“哎,吳熙,不是你說要進洞探險的嗎?你怎麼總往後面躲啊。”我轉頭看著畏畏縮縮躲在慧玲身後的吳熙說道。

慧玲也附和道 : “就是呀,你一個男孩子躲在女生後面不覺得害臊嘛。”

吳熙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跟在身後,我們也沒在理會,朝著洞穴深處走去。

“我靠,這裡面還挺大的,上次躲迷藏我鑽進來的時候,因為害怕沒敢往深處走,就在洞門口待著。”

正在我說話的時候,慧玲突然拍了拍我,臉色鐵青的說 : “你看前面那是什麼?”

我朝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因為光線不是很亮,距離又很遠,看的不是很清楚。

吳熙在身後諾諾的說道 : “要不,我們回去吧,我聽說這裡面有蛇的,萬一…”

“你們說的我都害怕了,不過那好像不是蛇吧,要真是蛇或者什麼動物的話,它早都動了,我們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嘛!”我繼續往前走著。

“我就說嘛,這只是根樹枝而已,看把你們嚇得。”我拿起樹枝向後轉身,發現只有慧玲跟在我身後。吳熙居然不見了!

慧玲見我一臉茫然,便回答道 : “他早都跑了,估計這會兒都回到家了吧!”

這個洞越往裡走越大,甚至我們都可以站起來。因為裡面很深,缺氧的緣故,手裡的火把很快就滅了,跟慧玲面面相覷。

“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這洞還挺深的,萬一一會兒手電筒也沒電了,那我們就只能摸索著爬著出去了。”

聽了慧玲的勸導,我有了回去得打算,。便拉著慧玲的手向洞外走去。

就在快要走出洞口的時候我回頭向洞內看了一眼,恍惚間看到了一個黑影。

“哎呀,真是沒意思,吳熙那個膽小鬼估計這會兒還在家裡找媽媽呢。”剛出了洞口,慧玲就不滿的嘟囔著。

“哦 ”

慧玲轉頭看我面無表情的只說了一個哦字,拍了拍我的臉 : “喂,你怎麼了?見鬼了?怎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你沒事吧?”

我被慧玲這一連串的問題搞得暈頭轉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突然大腦就像短路了一樣。

“沒什麼啊,嗨,沒事,可能裡面氧氣太少缺氧了吧!”我尷尬的笑了笑。

“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我們有緣再見吧!我會想你的。”說著慧玲居然抱住了我,還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

“啊,你這,我…我也會想你的。”她的舉動讓我很意外,只覺得現在的臉很熱。

慧玲見我面紅耳赤,噗嗤一笑,一路小跑著回家去了,留下我愣在了原地。

半晌後我才回過神來,慢慢悠悠的回家去了,到家之後,我還在回想慧玲剛剛的舉動,她為什麼要親我啊!

“玉鴻,慧玲走了嗎?”姐姐見我傻傻的坐在沙發上,也不說話,便開口問道。

“哦,她走了,我們剛剛出去…”我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我要是告訴姐姐我們去了那個山洞,估計又會被她訓斥。

當晚我又做了跟上次同樣的夢,還是在這個山洞裡,但跟上次不同的是,這次的夢裡出現了一個老人,他佝僂著身體一步步向我走來,一邊走,一邊嘴裡還振振有詞 : “還我孩子,還我孩子。”

“你…你是誰?你不要再往前走了。”我顫抖著喊道。

但老人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仍然朝我這邊走著。

“啊…”我驚撥出聲。

我睜開眼看到姐姐和父親正一臉無奈的看著我,我勉強的擠出一個微笑。

“又做噩夢了?”姐姐率先開口。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 :“是啊!又做噩夢了。”

父親看了看我的頭髮,疑惑的問 : “你今天去哪玩了?怎麼頭髮像被火燒了一樣。”

我這才想起,在進山洞的時候因為火把舉的太高碰到了洞口,頭髮就是被掉下來的火星子燒的,我也沒敢說實話,就只是隨口敷衍了一句,便繼續睡覺了。

十一假期很短,也很長,除了第一天我跟慧玲還有吳熙一起去山洞探險之外,其他時間都在寫作業,要麼就是陪姐姐在家看電視。

假期結束後,上學的路上再也沒有人陪我一起上學,回到教室竟覺得如此陌生,吳熙轉學走了,慧玲也回到了他父母身邊。

“哎,慧玲怎麼沒來上課啊?”小鳳湊到我跟前對我說。

我沒有回答小鳳的問題,只是低著頭回想著慧玲臨走前給我的擁抱,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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