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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無法逃出的無間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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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點捋通以後,貨郎思路飛快,他一邊回憶眾人關於那天的記憶,一邊推理。

“當天大家離開發廊時,門口有一灘水,以及一些帶水漬的腳印......那灘水是朱廣照買水回來後,在門口不小心打翻的。”

當天,髮廊門口有六組帶水漬的腳印從電梯方向進入九樓髮廊,還有一組腳印從樓梯間方向進入髮廊。從電梯進入的五組腳印,其中一組腳印較為乾淨,其餘四組腳印上有小塊黑色汙垢。

“樓梯間走進發廊的那一組腳印是張金龍的,他最先來,但是卻在上一層的樓梯間抽菸。”

“外八字樓天台漏水,所以十樓是溼的,大家都在九樓,張金龍在九樓樓梯間,踩到了十樓流下來的水。”

貨郎繼續分析著,其他的腳印,則是踩過朱廣照打翻的水而留下。但是其中有一組腳印的水漬沒有汙垢,那就一定是第一個踩過水的人,那時的水是乾淨的!

因為第二個人把水踩髒以後,後面的人踩到的都是帶有汙漬的水。

那黑色的汙漬又是什麼呢?

“八樓的老婆婆在樓梯間燒紙!”

兇手經常走樓梯往返於七樓與九樓之間!

案發那天,很多人中途都離開了髮廊,那麼,踩髒髮廊門口那灘水的人就是兇手了!

“第二個回來的人,是莫如風!”

可是莫如風為什麼要殺張德峰?因為張德峰跟張蹈相親?

“不是!一定是殺人滅口!”

貨郎嘆了口氣,有一件事,他一直藏在心裡很久不想面對!那就是當初把他們六人弄進來困住!真實原因並不單純是為李老頭!

扁擔曾說:“你們可以得到你們的名字。”。

在無間獄內是不能說謊的,但最初的七個光圈並沒有貨郎的名字!這意味著什麼?也就是說,貨郎就是其中一個人!

又因為那六個人進入的光圈都是自己的記憶,所以......貨郎害怕他就是他們其中一個人!許王和莫如風是一個人,貨郎可能就是那個許王。

類似於兩個人格,如果莫如風找回記憶,佔據了主人格,那麼貨郎就會消失!因為那時還不確定,只好全部把他們弄進來。

“不過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確實有兩個人格,但並不是我......之前的許多事情也能說通了。”

“那兩個光圈,屬於同一個人,並不是因為他的兩個名字,兩個身份。是因為兩個獨立的人格,獨立的記憶......”

這一瞬間,貨郎腦子裡湧進了許多新的記憶,田季、羅麗莎、朱廣照、張金龍、陳靜姝、許王,全部的記憶都呈現在了貨郎的腦子裡......

田季為什麼要殺張蹈?他的目標和殺人動機一直都沒有變過。就是張金龍以及他的手下和同夥們。

所以在田季看來,張蹈也是張金龍的同夥,是什麼讓他有了這種認知,因為他看到了張蹈跟張金龍的同夥在一起談論什麼事。

田季所知的張金龍的同夥就那麼幾個人,除了死掉的李老頭,就只剩下陳靜姝和朱廣照了。

貨郎在腦海中找出了那首詩:

八歲偷照鏡,長眉已能畫。十歲去踏青,芙蓉作裙衩。十二學彈箏,銀甲不曾卸。十四藏六親,懸知猶未嫁。十五泣春風,背面鞦韆下。

貨郎好像讀懂了這首詩,並且再一次,翻看起了陳靜姝的記憶。

你會覺得你是個奇怪的人嗎?孫玲就是那麼覺得的。

陳靜姝小時候就叫孫玲。

孫玲想不起太小的自己是什麼樣,只記得一些尖細的聲音,一種近乎癲狂的囈語,雖然聽不懂,但能感覺到不是高興的事,於是生理性地遺忘了。

後來她又聽到了一樣的聲音,那是遊蕩在金明歡樂世界附近的一個瘋子發出的。他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臉上有很多種顏色,他說要教孫玲唱戲。

八歲偷照鏡,長眉已能畫。

父親叫孫睿先是在建築工地上班,後來又送外賣。孫玲記得他每天回家都會先洗臉,洗出一盆灰黑色的渾水,可後來慢慢的就不洗了,他的臉變得和衣服一樣黑黜黜。

家裡有一個紙箱,裡面有些磁帶和唱片,這箱東西跟這個家格格不入,父親也從來沒動過。孫玲覺得磁帶上的人都很好看,又白又粉的臉蛋,細長的眉毛,有點像歡樂世界的瘋子......她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要是你也那樣就好了。

那時的孫玲對世界一無所知,只是本能地追求美好,那是一種生命的嚮往,就像種子破土,大地不能阻擋脆弱幼小的萌發。

十歲去踏青,芙蓉作裙衩。

父親帶回來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小男孩比孫玲大一歲,她上下打量著他,眉清目秀的,孫玲覺得他不應該來這裡,父親沒有時間幫他打扮得乾淨,也沒有錢給他買好看的衣服。

父親說他們其實是親兄妹,不過小男孩卻叫許瓏。孫玲根本沒有想過真假,只是不願意接受。本來只有孫玲和父親兩個人,只要父親再多賺一點,自己再節約克制一點,未來還是美好的。

父親用了僅有的積蓄,把許瓏孩送去上學,還跟孫玲同一個學校。如果之前的生活是在半山腰,現在就是跌落到了山腳,孫玲覺得沒有力氣再爬,哪怕回到山腰也不行了,更何況山頂。

十二學彈箏,銀甲不曾卸。

果然,大家都喜歡漂亮的東西。在學校總有人無緣無故地欺負孫玲,那些漂亮的孩子總是被討好。同學、老師、甚至同學的家長,都會對他們好。

可笑的是那個叫許瓏的小男孩,那個說是他親哥哥的小男孩,總是莫名其妙不合時宜地出現,孫玲被同學欺負時,他擋在了她的前面。他想要對抗那些欺負她的同學,他們的家長就在旁邊,他是要連大人也一起對抗。

大人的耳光扇到小許瓏的臉上,孫玲轉頭趕緊逃離,是心疼、不忍,更是被當眾打臉的難堪,是許瓏讓自己成為了更大的笑話。

孫玲曾有過一絲期盼,幻想他能贏,他能推倒小孩背後的大人。不過現實讓她認清了大人的力量,他們是掌控一切的人。

大家都喜歡漂亮的東西,這是人類的本性,再加上還有大人,他要怎麼對抗?孫玲回家躲起來偷偷地哭,哭得眼睛紅腫,哭得精疲力竭。

這個世界原來是這樣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並不是偷偷照鏡的那方自我世界。

十四藏六親,懸知猶未嫁。

上高中那年,父親忽然重病不起,孫玲不知道父親還能不能重新站起來,也不知道未來怎麼辦。

許瓏輟學了,開始在外面打工掙錢,孫玲很難受,為什麼偏偏要這樣,你們本都不該這樣,不想像涸轍之鮒,卻又無法不為相濡以沫動容。

父親要治病,妹妹要上學,哥哥就一定要犧牲嗎?

沒過多久父親就去世了,孫玲終於不用偷偷躲起來哭,出殯那天她哭得撕心裂肺,一邊對許瓏拳打腳踢,一邊嘶吼著:“爸爸本來就很辛苦,還要多養一個人,他是累死的!”

從小到大孫玲都很懂事,從未撒嬌過,從未像這樣不講道理的放肆......

從那天起,孫玲再沒跟許瓏說過話。許瓏每天打工回來就把錢第二天的生活費和零用錢放在桌上。等到交學費的時候,桌上就會變成最大面額的整鈔......

幾年來,孫玲經常見不到他的人,桌上的錢卻從未缺席。春夏秋冬,無論寒暑,桌上的錢還會提醒孫玲生日到了......

後來孫玲考起了大學,不知道選什麼專業,也沒有家人一起商量。她想了想磁帶和碟片上的人,還是算了,她唯一認識的一個唱戲的,就是金明歡樂世界那瘋子。

孫玲覺得自己是個奇怪的人,她想探索自己的內心,那些撕扯她的痛苦究竟是為什麼?最後孫玲選擇了心理學。

她終於逃離了,去到了一片新的天地,再也不用偶爾見到許瓏一次。每個月按時打到卡上的生活費,成為了她和許瓏最後的一絲牽絆,她不想面對他,卻又不想真的遺忘他。

十五泣春風,背面鞦韆下。

那天,一個溫柔的聲音在他背後小心翼翼地喊著一個陌生的名字。孫玲轉過頭來,眼前的人一身上下標準的社會青年打扮,跟那個小心翼翼的聲音格格不入。

兩人都是錯愕的表情,顯然他認錯人了。他叫朱廣照,他的妹妹失蹤了,聽說這裡有個人疑似他的妹妹就找過來。

朱廣照說家裡只有他和妹妹兩個人,而提供線索的人說孫玲似乎也只有一個哥哥,沒有別的親人。

“我知道不太可能,我妹失蹤怎麼可能莫名其妙地跑去讀大學。”

朱廣照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孫玲只是覺得奇怪,她都好久沒有跟許瓏見面了,為什麼還是有人知道她有一個哥哥?那隻能是有人透過匯款資訊查到的了。

自那以後朱廣照經常都來學校,很多時候都是遠遠地看看孫玲就走。有時遇到了又裝作是碰巧有事路過,他一個社會閒散青年怎麼可能有事來大學?

孫玲看著朱廣照匆匆逃離的背影想起了許瓏,但他不是,真好。

後來偶遇的次數多了,朱廣照也不裝了,總是找各種藉口來學校看孫玲,每次到了學校都張牙舞爪,生怕別人不知道孫玲有個社會上的大哥罩著。

同一時期,還有一個叫張德峰的男人制造了一些“意外”而接近孫玲。

張德峰不是學校裡的學生,長得很帥,舉止得體優雅,並且成熟穩重。孫玲從小心思都比同齡人重得多,跟張德峰吃了幾次飯就知道他是個騙子,騙財騙色,有什麼騙什麼。

過了兩天朱廣照又來找孫玲,告訴孫玲張德峰是個騙子,並把他拍到的照片給孫玲看。

張德峰一連跟好幾個女人約會,其中一些動作還十分親暱,顯然關係程序不同。

孫玲沒有太多意外,但還是向朱廣照表示了感謝,然後再也沒提關於張德峰是騙子的事。

孫玲仔細地看著朱廣照,心情複雜,他真的對自己很好,自己也應該對他好些......有些人明明對自己很好,但只能不停地傷害他、推開他。

“其實我挺喜歡你的。”

孫玲稍微哽咽了一下,認真地對朱廣照說。

隨著兩人之間的關係改變,孫玲短暫地忘記了曾經那些反覆折磨你的痛苦。

在一起的的日子很雖然很平常,卻是孫玲這二十年來從未有過的放鬆且安心。

朱廣照要帶她逃課出去玩,她很是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逃出去。朱廣照勸解她,說大學的課逃一逃沒關係,老師也不會管的。

孫玲沉默了一會,好像是在問他,又好像自言自語:“我有什麼好怕的,只是我可以嗎?我有資格嗎?”。

最終孫玲還是跟朱廣照一起走了,她神情興奮,歡脫地跳著笑著。她問他路邊長著不同葉子的都是什麼樹?問他圍坐在路邊的閒漢在做什麼?問他穿著西裝騎電瓶車的人著急什麼?

也許對於朱廣照來說,都是再簡單不過的問題,“香樟樹”、“他們在賭錢”、“趕著去上班”,但孫玲心裡的疑問遠不是這些答案。

他們為什麼不去幹活而是在路邊賭錢?他們很有錢嗎?顯然沒有。關於這些,你不會告訴朱廣照。

兩人出去玩大多也只是在街上閒逛,以前孫玲總是一個人,就連唯一的親人也被她藏起來了,現在終於變成了兩個人。

他們囂張地走在街頭,見到不順眼的人就罵,心情不好就去故意找茬。他們在水果攤前一人裝作問價,另一人則是指著門口的水果說:“老闆,我要拿你的水果咯。”

然後迅速拿起水果就跑......

原來孫玲也可以這樣恣意妄為,她享受著這短暫的快樂,因為她知道早晚都會回去。

一條長而陡的階梯頂端,他們並排而坐。

“要不然我們一起去砸個專賣店的櫥窗,裡面的裙子你穿起來一定很好看。”

這一瞬間,猶如往翻滾的鐵鍋中噴濺香醋,情緒像味道一樣升騰,但轉瞬即逝。

“我理解不了你的浪漫。”

孫玲不敢回味,害怕像之前那樣受不了躲起來哭。

她迅速起身離開,獨自往階梯頂端的另一邊走了,上面是平路,下面卻是看不到平路的,朱廣照也不會知道她要走去哪裡。

很快孫玲就要大學畢業,她給許瓏發資訊,讓他不用再打錢,以後也不要再聯絡。

孫玲和朱廣照去了遊樂園,但什麼專案都沒有玩,只讓朱廣照陪自己坐在長椅上看著人來人往。

“那天你說去砸櫥窗時,我滿腦子都是自己穿著婚紗,光著腳在立交橋上跑,跑啊跑,跌倒了又爬起來,步履蹣跚地跑著。”

朱廣照還是一貫的那種玩世不恭的樣子,聽著說話。

“只不過那些都是上個世紀的電影,不是真的。你知道黑馬王子嗎?那可比白馬王子奢侈得多。可惜我不是公主,我不配。不對,應該說不是我想要的。你知道那個光腳的女人要跑去哪裡嗎?她要去的地方是兩個渾身血汙的人,躺在馬路上抽搐掙扎,奄奄一息。”

“那不是感人的愛情故事嗎?”

“我覺得是吧,但也可以說成是屌絲男一廂情願的意淫故事。”

朱廣照終於收起了無所謂的從容,一言不發。

“在遇到你之前我沒有談過戀愛,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所以以後也不會談戀愛了。謝謝你,我現在談過戀愛了,該去走我的路了。”

朱廣照剛想說話,孫玲又搶先一步說。

“你之前應該也沒想過,不要說未來怎樣,你知道的,你跟我是一樣的人,所以也決定了我們未來不會走在一起,不然大家都是死路一條。就像電影裡那兩個人一樣,躺在馬路上沒人收屍。”

孫玲覺得說得已經夠清楚了,但朱廣照依然追問著她想要的是什麼?

孫玲清楚朱廣照已經明白了,只不過是還想要掙扎一番,那是本能的求生欲,當遇到生命危險、真實的本能求生。

“你不明白嗎?我明天就畢業了,同時也意味著明天我就要現原形了。失去這個身份,大環境會判定我們本質上都是一樣的,我們再混在一起就真的沒救了。然後下一代也還是一樣,重複著我們的人生,永無休止......”

朱廣照近乎咆哮著說道:“說來說去你就是想嫁有錢人!”

孫玲冷靜地給了他肯定的答案,就是他說的那樣。

朱廣照轉而帶著乞求的口吻對她說:“我發誓,一定會讓你過上想要的生活。”

孫玲什麼也沒說,起身離開。

天黑了,遊樂園裡已經沒有了人,只有摩天輪還亮著燈,彷彿讓那些遠處的人以為歡樂世界不打烊。

孫玲躲在黑夜中,無人的歡樂世界中,眼淚順著臉頰無聲滑落。身後傳來虛弱無力的聲音:“我發誓......一定會讓你過上想要的生活。”

......

“我叫陳靜姝。”

孫玲回應著身邊的女孩。那女孩痴痴笑著說她是傻子,這裡面誰會用真名,都是給自己取了個假名字。

那女孩說她叫玲玲,讓孫玲也趕快給自己取個藝名,以後才好用真名字重新做人......

數月前,孫玲和張德峰在咖啡廳對坐。

“不行,我是靠PUA吃飯,但我不會把人往火坑裡推。”

張德峰此刻義正言辭地跟孫玲講道理。

孫玲白了他一眼,按捺住語氣說:“我知道那不是什麼正經的傳媒公司,但我需要錢,那裡能掙錢。”

張德峰問她要錢幹嘛,孫玲心中又是一陣無語,這是正常人能問出的問題?沒好氣地告訴他當然是用咯,買化妝品、買包、吃東西、旅遊。

張德峰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孫玲:“你一個大學生,不應該追求那些......”

孫玲忍不住打斷了他。

“閉嘴,你不要告訴我,你接近我是因為真愛?這麼看來,你的PUA還是有點道行的,連自己都PUA。騙財騙色白嫖的人是正義,公平交易卻變成把人往火坑裡推了是吧?

給你明說了,我沒有錢,你肯定騙不到。只剩這皮囊和身體是唯一的資本,我有用,也不會白給你。

你費了這麼多心思和口舌接近我,最後什麼也得不到不是虧了?所以還不如當個中間人,還能拿點中介人頭費。”

張德峰吞嚥了一下喉嚨,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跟孫玲說:“墮落下海的人不都是逼不得已嗎?”

孫玲轉頭看向窗外,難道她有得選?走上這條路的人都沒得選,至少當下的自己是覺得沒選擇的。

孫玲不想表現出可憐的樣子,她討厭可憐的樣子,坦然接受自己想要的就好,不要為自己找藉口。

之後孫玲就開始穿著那家傳媒公司定製的“戲曲風”比基尼,在遊艇上表演,她忘了自己都唱過什麼,也沒有人在意她究竟唱的是什麼,應該在意嗎?

“郎在歡心處,妾在斷腸時,委屈心情有月知.......”

後來就是認識張金龍,再被分手。

孫玲一番精心策劃,來到了金明市,她在金明找了一個房產中介租房準備安頓下來,中介騙了她,租到一間戶型極差的房子,而且還發生過火災,死過人。

甚至房間都沒怎麼打掃,依舊擺放著一些被燒過的傢俱,其中就包括一個老舊的鐵盒子......那盒子裡是一個小美的人寫的信。那間屋子並不是張金龍曾經的家,而是隔壁的莫如風家。

這給了孫玲一些啟示,她大方地去找了張靖隆,有事沒事都經常去公司找他,彷彿宣誓主權一般,其實早已在謀劃一場置他於死地的佈局。

張金龍知道孫玲的過往,她不要過去與自己有瓜葛的人存在於世。沒想到的是,孫玲在張金龍的公司又遇到了朱廣照,他成了張靖隆的手下。

更沒想到的是又遇到了許瓏......

他們啊,都是知道自己過往的人,怎麼辦啊......

......

孫玲錯愕地看著許瓏問到:“你說你叫什麼?”

孫玲當然知道他叫什麼啊,他還是那樣小心翼翼怕惹孫玲生氣,像是不知道犯了什麼錯的孩子。

“許...王”

在許瓏不大的出租屋裡,孫玲問了他一些關於心理的測試問題,結果顯而易見,他出問題了。

孫玲遲疑了一會說道:“我大學學的心理學,畢業後當了心理醫生。”

眼前的人就是那個一直供孫玲讀書的人,但關於孫玲的事,他卻一無所知。

孫玲覺得應該告訴他點什麼,只是不知道怎麼說大學畢業之後的事。孫玲看見他笑了,有喜悅、有驕傲,為了她的。

“你生病了。這種病叫解離性人格障礙,也就是人們通常說的人格分裂。其實初期就會有一些表現,比如把自己名字的‘瓏’字分成‘王’和‘龍’,一個以為自己是許王,一個以為自己是許龍......”

孫玲說會治好他,讓他的人格統一。但從某種意義上講,治好他和殺了他並沒有區別。

“我一定會治好你。”

“我發誓,一定會讓你過上想要的生活。”

孫玲講出這句話時想起了朱廣照的話,好像啊。只是要怎麼去實現呢?

朱廣照一箇中年混混,哪來的機會翻身?而孫玲自己,一個混跡在燈紅酒綠、酒池肉林的爛人,憑什麼能讓別人的心理健康?還真是一對......

你會覺得你是個奇怪的人嗎?孫玲就是那麼覺得的。

她告訴自己要做一個壞人,過上想要的生活,但又覺得一切太過殘忍。後來哥哥怎樣了,她是怎樣治好他的?後來朱廣照怎樣了,他是怎麼讓孫玲過上想要的生活?

這所有的問題,早已在之前的故事中有了答案。

孫玲想起了今金明歡樂世界尖細的聲音,一種近乎癲狂的囈語,於是生理性地遺忘了。

所有人都從無間獄消失了,只有貨郎還在無間獄的曠野中走著。

“玉蘭市究竟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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