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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放羊的孩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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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健,作為公安大學偵察學院偵查系的高材生,懷著一腔熱血,支援偏遠地區,被分配到了這個鄉鎮的派出所。

一待就是三年。

三年下來,何健快憋瘋了。

成天想著案子,案子,案子。

但是,在這種淳樸的鄉村,除了偶爾的小偷小摸,或者鄰里糾紛,哪有什麼案子。

最繁忙的工作,就是幫著戶籍警開證明,或者下鄉進村調解鄰里糾紛。

“我的理想是成為一名刑警啊!”

何健不甘心地對著大山歇斯底里地喊道。

再有一年,老所長就要退休了。

他坐在車裡,微微一笑。

這樣的場景,他見得太多了。

所以,對於何健的鬱悶,他很理解,卻愛莫能助。

年輕的警察,尤其是新警察,成天想著案子。

但是,對於老所長這種老警察來說,最希望的是每天都平安無事才好哩!

這種事情,勸不得,也勸不了。

歷程,就是一個幾十年的磨礪過程。

尤其是那些優秀的基層警察,更需要時間慢慢打磨。

回到所裡,吃完午飯,何健消沉地蹲在樓頂。

這是他三年來,唯一磨出來的習慣。

此時,他心中只有兩個想法,要麼來個重大的案子。

要麼,想辦法調到縣刑警隊去。

在這裡,他是徹徹底底地待夠了,夠夠的了。

“報告所長,110指揮中心來報,轄區的一個放羊的孩子,失蹤不見了!”

同事小陳的彙報聲,何健能聽見。

只不過,對於這種瑣事,他已經感到麻木了。

什麼失蹤,肯定是偷著跑出去玩了,或者去哪個網咖玩遊戲了,再或者……

總之,最後就找到了。

大多數,這類報警處理,老所長都會親力親為。

這一次,也不例外。

老所長拿上帽子,對著樓頂喊了一聲。

“小何,下來出警!”

何健煩躁地撓撓頭,戴上警帽,翻身躍下。

如果說何健這三年沒有丟下的,就剩下健身和刑警的理想了。

老所長之所以不忍心讓警員下鄉,主要是和村民溝通難,路更難走。

何健拉開車門的時候,老所長阻攔了。

“石崖村的山路,車開不過去,還是騎電瓶車過去吧!”

老所長走進車棚,跨上一輛電瓶車說道。

“他們村不是通公路了嗎?”

何健站在警車邊上,疑問道。

老所長無奈的笑笑,說道:“放羊的地方,車能上去嗎?”

“好吧!”

何健眉頭一皺,沮喪地笑笑。

按照報警資訊,兩個人剛剛進村,村主任一臉著急的帶著他們到了報警人家裡。

何健程式的開啟執法記錄儀,拿出筆記本,張口就詢問:“身份證、姓名、年齡……”

老所長則是舉手打斷何健的問詢,很接地氣的,對慌張的家長安慰道:“彆著急,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孩子的父親是一個黝黑的漢子,看一眼就知道是那種老實巴交的農民。

他雖然滿臉著急,但是,見到警察來了,敘述的時候,卻又唯唯諾諾說不清楚。

著急之下,村主任指著孩子的母親,命令道:“嗨!等他說清楚,黃花菜都涼了!還是你來說!”

孩子的母親倒是三下五除二,很快就說清了具體的情況。

今天是週日,孩子昨天寫完作業,今天被孩子的父親安排去放羊,然後,羊回來了,孩子不見了。

一切都不出何健的預料,他鼻子裡哼了一聲,直接武斷地說道:“肯定是去哪兒玩了?要不,就去偷偷上網了?”

老所長聽完孩子母親的敘述,沒有著急發表意見。

等何健一口氣說完慣例的結果,卻遭到了孩子父母一起的反對。

“不可能!”

“你們憑什麼這麼篤定呢?”

何健合上筆記本,滿懷信心地反問道。

對於憑什麼這麼篤定,孩子的父母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下子,就陷入了僵局。

老所長看了村主任一眼。

村主任倒是站在孩子父母的一邊,詳細介紹說,孩子從小聽話,性格乖巧,學習也很好。

放羊對於孩子來說,就好比是一個固定的工作一樣,幾乎是每個週末都會去放羊。

而且,羊賣掉了,孩子才有學費。

這個孩子都懂,所以,按照道理來說,孩子不應該消失不見了。

“最近跟人吵架了嗎?”

老所長警惕地對孩子父母詢問道。

“孩子從來不和人吵架!”

孩子的母親篤定地說道,孩子的父親也跟著點點頭,肯定了孩子母親的話。

“那你們最近和人吵架了嗎?或者有過什麼矛盾?”

老所長的這個問題,讓孩子的父母兩個人面面相覷。

“沒有吧……”

孩子的母親的眼睛裡躲閃不定地看了孩子的父親一眼,拖著長腔說道。

孩子的父親卻兩手用力地抓著頭髮,薅了薅,避開孩子母親的眼睛。

當然,這種情況,肯定逃不過老所長的眼睛。

“到底啥情況?老實說!”

老所長厲聲喝問道。

“就是……就是跟張寡婦……”

孩子的父親猶猶豫豫的遲疑道。

“我去!在這種地方,還有狗血的婚外情?”

這給何健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樣認定的。

“什麼?你也跟張寡婦……”

村主任一著急,用了一個也字。

何健驚訝得瞠目結舌。

老所長卻意不在此,繼續催問道:“到底是什麼情況?趕緊說?不著急找孩子啦!”

提到孩子,孩子的父親急眼了,就好像竹筒倒豆子一樣,直接就把事情說完了。

原來,是在上個月的時候,孩子的父親和張寡婦在地裡幹活的時候,幫著張寡婦幹了一點活,正巧被送飯的孩子媽媽遇見了。

於是,不出意外的,醋意大發,就把兩個人辱罵了一頓。

“然後呢?”

老所長對這些事情毫無興趣,他只希望快點知道結果。

“然後……然後……張寡婦氣不過,就說是要報復……”

孩子的父親說完,直接蹲在地上,又在薅頭髮了。

村主任聽完,立刻指著孩子的母親罵道:“你惹誰不行,你惹她幹麼呢?”

不過,孩子的母親卻張口不依不饒地反駁道:“明明是她先勾引俺家男人的!”

“張寡婦人呢?”

按照正常程式,何健知道,下一個要詢問的人,必然就是張寡婦了。

老所長卻舉手打斷何健的話,繼續對孩子父母問道:“孩子多大了?”

“六年級了!”

“去放羊的地方看看!”

老所長意外的沒有去找張寡婦詢問,反而提到去放羊的地方看看。

“不是……所長……天都快黑了?”

何健心想,不是應該先問張寡婦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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