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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走廊，林海痛苦地掩面蹲了下來。
“你沒事吧。”江川扶著他的肩膀。
林海搖了搖頭，“我沒事。”
“怎麼了？”江川溫和地說道。
“有一種無力感。”林海聲音沙啞地說道。
“我們雖然抓她歸案，只是對我們職業的負責，剩下的交給法律。”江川捏了捏他的肩膀。
“我知道。”林海緩緩站了起來，“謝謝。”
“這有什麼好謝的。”江川笑了笑。
“那隊長，我帶她走了？”呂霖這時才敢出聲問道。
“去吧。”江川擺了擺手。
“她的心理問題很嚴重。”林海輕聲說道。
“是啊，自從她在那裡工作後，去醫院的次數就少了許多。”江川搖了搖頭。
“她父親對她的影響很大。”林海感慨道。
“可是，算了，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江川無奈地沉下頭。
“走吧。”林海盯著呂霖消失的背影說道。
“這事差不多該結束了。”江川嚴肅地說道，“廖雯奇和其他兩人的口供都對得上，基本確定無誤了。”
“不過，還有兩個人沒有不在場證明，只能疑罪從無了。”林海有些悵然。
“是嘛。”江川惘然，“他們兩個還是得再查查。”
“查什麼？他們沒有作案的物證人證，僅僅是沒有不在場證明而已。”林海淡淡說道，“廖雯奇也已經供述了。”
“回去吧。”
林海起身離開。
江川在門口停頓了一會兒，隨即下了樓。
他一路疾馳到富瑜KTV，車停好後，直奔監控室。
猛敲響門。
“誰啊？”鄭季一不耐煩地喊道。
敲門聲不停，直到他開啟房門。
“警官，你怎麼又過來了？”鄭季一正色說道。
“問你點事。”江川繞過鄭季一推門而入，一股煙味撲鼻而來。
江川嫌棄地坐了下來，“關於廖雯奇。”
“廖雯奇？”鄭季一喃喃道。
“怎麼？你該不會說你不認識她吧？”
“啊？”鄭季一坐了下來，“你要問什麼？”
“她這個人怎麼樣？”江川翹起二郎腿，直盯著他。
“不怎麼樣啊，我跟她接觸很少。”鄭季一打馬虎說道。
“你可別跟我打岔，從之前的監控影片裡，我也是看到你的。”江川嚴肅地看著他。
鄭季一訕笑道：“哪裡，我真的不熟，之前是聽陳鷗瑋說他對廖雯奇勢在必得。”
“這話什麼意思？”江川挑眉問道。
“每次他都顯擺，就是他看上的女生，無論如何都會到手的，只是看他用什麼辦法。”鄭季一輕蔑地說道。
“是嘛？”江川反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壞到透底的，總之我都不當回事，只做好本職工作罷了。”鄭季一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還有其他的事瞞著我嗎？”江川直盯著他沉聲問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監控只是我的工作，我不太想窺探別人的秘密。上次陳經理就是命令我關掉的監控，我真的沒說謊。”鄭季一慌忙解釋道。
“好。”江川隨即起身。
“警官，你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定盡力。”鄭季一高興地送他。
江川頭也不回地往另一側走。
他喃喃道：“他在隱瞞著什麼呢。”
江川仔細打量著前方的服務員，厲聲喊道：“賀臻真。”
賀臻真顫抖轉身，“你是？”
“我是警察。”江川笑著說道。
賀臻真隨即轉頭，往前跑。
江川反應過來，立馬緊追他。
“站住！”
KTV人來人往，不禁疑惑地停下看著他們。
“抓住他。他偷東西。”江川喊道。
左眉毛有一條缺痕的男生衝出來攔住了賀臻真。
賀臻真來不及反應，立馬被撂倒，他喘著氣，和他廝打起來。
江川立馬上前，拉開他們，隨即鉗住賀臻真的雙手。
他臉被推到牆上，扭過頭喊道，“你想幹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江川拿出手銬，銬上他的雙手。“不然，你跑什麼。”
“那婆娘，還真報警了，不就幾百塊錢嗎，至於嗎。”賀臻真怒吼道。
江川挑眉，隨即反應過來，“你也知道幾百塊錢啊。”
“死婆娘，下次別讓我再碰到。”賀臻真繼續罵道。
江川朝那位幫忙的男人笑了笑，“謝謝啊。”
那個男人點頭示意，“應該的。”
“走吧，回去好好招待你。”江川押著他出了富瑜KTV。
江川推著他進入停車場，“說說吧，自己如實招來，還是我幫你。”
賀臻真看了看旁邊的車，哆嗦地蹲了下來，“我自己來。”
江川直推著他進入派出所。
“江隊？”周辰憲疑惑地看著他，“這是？”
“這是錄音，我給你們隊的人發過去了，他已經撂了，剩下的交給你們了。”江川猛推賀臻真進去。
周辰憲示意旁邊的警員帶他下去。
“好久不見了。”周辰憲看著他說道。
“這不是上次才見嗎。”江川往階梯一坐，拍了拍石磚，示意他也坐下。
“他犯了什麼事？”
“我懷疑他是我現在負責案子的幫兇，但是沒有證據，想詐他。可惜不是，沒想到，他那天居然去找女人，事後還不給人家錢，被威脅報警。”江川搖了搖頭。
“怎麼樣？案子破了？”周辰憲望著街道昏暗的燈光。
“嗯，案子解決了。”江川點了點頭。
“那就好。”周辰憲繼續說道：“改天一起吃飯吧。”
他隨即低下頭，深呼一口氣。
“好啊。”江川淡淡地回應道。
“現在怎麼樣？”周辰憲繼續問道。
“還是那樣。”江川抬著頭望著前方。
“你的理想，我還記得。”周辰憲瞥了一眼江川。
他沒有回視他。
江川自嘲地笑著說道，“我現在都快忘了。那時候可天真了，嘴上天天說，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變成什麼樣了。”
“我還記得。”周辰憲又繼續說道：“你現在這樣，不就是還在堅持嗎。”
“我都不記得這些了，你又提醒我了。”江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還在查？”
江川默然。
“那就下次見。”周辰憲站了起來，“回去吧。”
“下次見。”江川也站了起來。
夜色朦朧，昏暗的燈光時不時閃爍著，待江川仔細一看時，那黑暗中的東西又不見了。
江川正了正身子，直往家開。
他雙腿盤起，坐在沙發上，給林海發訊息。
“明天我過去給你搬家？”
他抿了抿嘴唇，隨即起身倒了一杯橙汁喝，剛喝了一口，手機便傳來訊息。
“過幾天吧，正好一個月，我把押金拿回來。”
“也行。”江川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