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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坐下，嚴肅地看著眼前孱弱的男人。
“你叫什麼名字？”江川翻看著檔案問道。
林海回頭看了一眼他，又回過頭繼續盯著吳惜樂。
“我叫吳惜樂。”他平靜地抬頭說道。
“今年多少歲？”江川合上檔案，眼神狠厲地看向他。
“我今年45歲。”他繼續說道。
“說說吧，你來幹嘛的？”江川緩緩向靠墊倚去。
“我來自首的。”吳惜樂雙手手背朝上平攤著。
“為什麼呢？”江川挑眉反問道。
“因為我殺了我老婆工作地方的陳經理。”吳惜樂平靜地說道。
“哦？”江川挑眉厲聲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吳惜樂雙手掩面點了點頭。
“為什麼呢？”
“我知道我老婆來警局了。她一晚上沒回來，我又去富瑜KTV看了，我就知道了。”吳惜樂難受地說道。
“這麼說，如果你妻子不來自首，你就打算逃過法律的責罰嗎？”
吳惜樂聽罷，搖頭慌忙解釋道：“沒有，我沒有。”
“哦？”江川挑釁地看著他。
“不是的，當我殺了人之後，我一直在家裡等你們來，我害怕極了。”
“哦？還要我去抓你？”江川喝了一口水。
“抱歉，我不應該這麼想的。”
江川拍桌喊道：“你不就是有僥倖心理嘛，就想著我們找不到你，你就不會來自首。”
“沒有沒有。”吳惜樂痛苦地掩面，待放下手來，輕聲道：“是啊，我可能真的是這麼想的。”
林海一臉冷漠地看著他們之間的對話。
江川看了他一眼，隨即回過頭來，“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我知道我妻子來了，我就來了。”吳惜樂聲音發顫著說道。
“是嗎？”
“我覺得她可能發現我殺了陳經理，所以才替我自首的，可是人是我殺的。”吳惜樂眼圈發紅地看著江川。
“為什麼殺了他？”江川沉聲道。
“我有幾次來找我老婆，撞見他對我老婆動手動腳的，我氣不過，我就動手殺了他。”
“哦？”
“本來我就對不起我老婆，我一狠心，就殺了他。”
“怎麼殺的？”
“那天我看到他閉著眼睛坐在馬桶上，我叫了叫他，見他沒反應，我就直接拿著繩子勒住他。”吳惜樂掩面哭泣。
“然後呢？”
吳惜樂抽泣的聲音漸漸平息，聲音沙啞地說道：“沒有然後了，我勒住他之後，就鬆手了，我那時沒有其他的力氣再搬走他了，我知道我完了，我就直接跑走了。”
“就這麼直接走了？”江川反問道。
“是。”吳惜樂點了點頭。“我沒辦法，殺了人就該承擔責任的。”
“這幾天很難熬吧，你不是這樣的人。”
“嗯。”吳惜樂點了點頭，“很對不起她，花光積蓄為了治我的病，現在還要靠她養著我，我實在窩囊啊。”
“沒為她做過什麼。”吳惜樂放聲哭了起來。
江川回過頭與林海對視。
“先出去吧。”江川低聲湊近他耳朵說道。
“好。”
江川站在走廊裡，“他不是那個兇手。”
“不知道有沒有第三人啊。”林海冷聲道。
江川倚靠在牆邊，嚴肅道：“還得再審審吳來楠。”
呂霖站在一旁聽著，“這是為什麼？”
“先審訊完，再給你解釋。”江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江川再次坐到位置上，嚴肅地問道：“說說吧，你的作案工具扔哪兒了？”
“在我家裡的床墊下，拿著袋子包著。”吳惜樂低著頭聲音沙啞地說著。
“好。”江川調整坐姿，身體前傾，“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有給陳經理喝過什麼嘛？”
“什麼？”吳惜樂疑惑地抬頭看向江川。
“沒什麼。就先到這。”江川起身開門。
“先帶吳惜樂回去，再把吳來楠帶來審訊室。”江川朝呂霖低聲說道。
“好。”
呂霖喊來裴珠一同帶走。
江川盯著街道，陷入沉思。
“事情有些奇怪。”林海淡淡道。
“到底是誰在說假話，重疊一下他們的話就知道了。”江川眼神凜冽地說道。
“嗯。”林海表示贊同。
不一會兒，呂霖將吳來楠送到審訊室。
“進去吧。”江川深呼一口氣拉開門示意他先進入。
林海抬腳進入，江川進來後隨即關上門。
“說說吧，你是不是該重新好好說說你是兇手這件事了。”
“我就是兇手。”吳來楠大聲喊道。
“你丈夫才是兇手。”江川輕蔑地說道。
“不，他不是。”吳來楠大聲吼道。
“你不是說他這個人不值得你這樣做嘛，你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江川輕蔑一笑，“還想替他頂罪？”
“難道他來自首了？”吳來楠睜大眼睛盯著江川，“這個傻子啊。”
江川敲了敲桌面，“難道你不是才是那個傻子嘛？”
吳來楠聽罷，眼圈紅潤地點了點頭，“是啊。”
“他殺人的證據已經有了，難道你還想替他頂罪嘛？”
吳來楠低著頭沉默著。
“他已經把證據交給我們了。我們再進行鑑定，就知道誰是真正的兇手，你要是有所隱瞞，那我們也用不著你的口供。”
“對不起啊，給你們添麻煩了。”吳來楠低著頭說道。
“為什麼呢？”
“我覺得他要是來坐牢的話，身子肯定遭不住這種折騰的。”
“可是他確實犯法了。”
“是啊，對不起。”吳來楠痛苦地掩面，“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他，他都是為了我。”
江川沉默著，沒有附和她的話。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渣，他不會動手的。”吳來楠抽泣地說道。
“你們應該第一時間報警。”江川嚴肅說道。
“把事實說清楚吧。”林海溫和地出聲。
吳來楠擦了擦臉上的淚跡，“那天，我像往常來打掃。”
吳來楠抬起頭，“因為他們上班就得用廁所，所以我是提前來打掃的。”
“等我發現他坐在馬桶上，流了很多血，血已經有些乾的痕跡了，我就知道他死了。”
“我沒有立即把他扔掉，因為那個時間通常沒有人來的，我就把他放進垃圾袋裡，那種黑色的，大的垃圾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