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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感嘆道：“這樣啊。”
林海眼中發著亮光，笑著說道：“應該有十多年了。”
“十多年？”江川驚訝地睜大眼睛。
“嗯。”林海又抿了一口酒。
“你別一下子喝太多了，這酒後勁足。”江川趕忙攔著他。
“沒事。”林海笑著拒絕。
“那你現在是多少歲，就算你和我一個年紀，那你初中還是高中就開始做飯了？”
“嗯，算起來是初三。”林海感嘆道。
“初三啊。”江川若有所思道，“你自己一個人住？”
“嗯。搬到美國的第二年，母親組建了新家庭。”
“那你父親呢？”江川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林海冷笑一聲，“我父親，他更加忙，分居兩國。”
“對不起，提起你傷心事了。”江川安慰道。
“沒事。”林海低下頭繼續夾菜吃。
江川看著他，不禁伸手捂著自己的胸前，不斷深呼吸。
“吃吧，過去的事，也希望你能放過自己。”江川沒有說出，他應該原諒他們的話，而是說了放過自己，想到這，不禁心疼起來，這很難去釋懷吧。
吃完飯，江川積極地將空碗抬去廚房，剩下的食物全都凍了起來。
“我洗碗，你在客廳看會電視吧。”
“好。”
江川哼著小曲，開始洗碗起來。
“你這瓶82年的紅酒，我可以喝嗎？”林海大聲問道。
“都可以，喝吧，想喝什麼就喝。”江川邊沖洗著碗，邊大聲回應道。
江川將碗碟都擺放好，甩了甩手中的水，走了出來。
“誒，你這是......？”
林海躺在沙發上。
江川慢慢走了過去，他看了看他，又看了桌子上的紅酒和白酒，已經空了一大半了。
“你這麼亂喝，明天估計得頭疼。”江川搖了搖頭。
正抬起他，瞥見他長而濃密的睫毛。
立即將他扶了起來，“你還能走嗎？”
林海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回應。
“那你睡客房？”江川晃了晃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江川自言自語道：“行吧，那就睡客房吧。”
江川緩緩將他放到床上，將拖鞋擺放到床沿下，被子給他蓋上。
“睡吧，晚安。”江川走出房門。
江川洗了個澡，擦著頭髮，坐到沙發上，盤算著明天去哪好呢。
算了明天再說，江川徑直躺到自己的床上。
·
林海再睜開眼時，頭疼得厲害，瞥見床頭櫃上有一杯水。
上面貼著江川的便利貼：蜂蜜水，如果你頭疼多喝點。我買早餐去了。
林海嘴角上揚，還看見他擺放好的洗漱用品。
江川開啟門，聽見廚房一陣搗鼓聲。
江川疑惑地走進去，“你在幹嘛？”
林海直起腰，淡淡地說道：“我是看你的櫥櫃的東西有些雜亂，給你重新擺放了一下。”
“謝謝啊，沒事的，亂就亂吧。”江川說完，覺得不太妥當，又繼續道：“我一個人住，所以就隨便些了。”
“好。”
“快來吃早餐。”
林海坐下，看著他忙活。
“這家早餐店很好吃了，我在想，雖然你不挑食，但是總該會有自己比較喜歡吃的東西。”
“我都可以。”林海直截了當地回道。
“好吧，但是我還是買了好幾種，選你自己喜歡吃的就好了。”江川一臉堆笑地將早餐全開啟。
“謝謝。”林海低著頭，掃視了一眼桌上的早點，輕聲道：“我吃這個就行。”
他拿起桌子上的椰絲麻球，放到嘴邊時，江川立馬驚喜喊道：“哦，你喜歡吃麻球？我懂了。”
林海尷尬一笑，咬下一口麻球。
江川拿起肉包子往嘴裡送，待嚥下去時，輕聲問道：“你平時放假在做什麼？”
林海疑惑地抬起頭看向他。
“就是說，你有空閒時間，你喜歡做什麼？”
“不做什麼。”林海咬下最後一口麻球，囁嚅道。
“不做什麼？”江川疑惑地挑起眉毛看向他，“那你就這麼吃喝睡，就什麼都不做啊？”
“沒有，我會看刑偵的書。”
“啊~。”江川拉長聲調，示意明白了。
“我的生活很無聊。”林海喃喃道。
“不無聊啊，這也挺好的，做自己喜歡的就好。”
林海抬眼看著江川，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回應。
“我說錯了嗎？”江川忙問道。
“沒有，只是覺得你的想法我很贊同。”
“哦。”江川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你有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做的事？”江川繼續追問道。
“沒有，目前沒有。”林海思考著，回過神來應道。
“沒有啊，那好吧。”江川發出感概，“那你等會兒去哪？”
“回家。”林海直截了當回答。
“哦，好吧。”江川撓了撓頭，“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等會打車回去。”
“別跟我客氣，今天放假，正好當出去放鬆。”
林海沉默著。
“或者我送你去公交站，也行，看你吧。”江川視線躲閃地說道。
“昨天，我喝得有點迷糊了，跟你說了我家庭情況。”
江川忙打斷：“嗯，你覺得有什麼嘛？”
“沒事，就是胡亂說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這又沒有什麼。”江川不好意思地回道：“我還覺得你不會談起你自己呢，畢竟你總是冷漠地對待我。”
林海默然。
“我總覺得我們的關係應該算是朋友了吧。”江川微抬眼小心地打量著林海。
“可是你並不瞭解我，我也只是說了我家庭情況。”林海冷漠道。
“可是，朋友重在感情，而不是你的其他東西。”江川反駁道：“更何況，我相信我自己看人的眼光，我覺得我們會是特別的朋友。”
“哦。”林海隨即更加陰沉地低下頭，喝著豆漿。
“算了，不談這個話題了。”江川嫌棄地搖了搖頭，“這個事，說不準，算了，不說了。”
林海沒有回應他。
江川起身，“我吃完了，你的衣服要換洗嗎？”
“不用了，我回家就換了。”
“那行吧。”江川無奈地往廁所裡走去。
林海意味深長地盯著他的背影，心裡莫名的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