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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義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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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著飽嗝站了起來,對知縣說道:“大人,我們現在就去把案子辦了。”

知縣一把抓住我的手,像是遇見了救星,親自送到衙門口。

捕頭領著兩名捕快帶著我們去西郊的義莊。

義莊是停屍的宅子,為橫死之人,無主之屍提供暫時的擺放。

西郊遠離城區,避免生人靠近,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風高雲淡,不見月,我酒醒不少,後悔酒後吹牛,起碼不該這個時候去義莊。

燕子將我一頓數落,說我像個“肉喇叭”就知道口嗨,幾杯馬尿下肚,胡亂吹牛。

三名衙役側目,看著我笑個不停,大概是沒見過哪個男子會被女子這樣子數落。

燕子瞪了三名衙役幾眼,衙役慌的往前走,燕子手段他們是領教過的。

衙役領著我們穿過五條巷子,兩座橋,又走了半盞茶的時間,在密森前停了下來。

穿過密林,義莊赫然出現在眼前。

院中雜草叢生,發出咔哧、咔哧的聲音。

陰風陣陣,沒來由得牙齒髮抖。

三名衙役縮著腦袋,緊緊挨住鍾叔。

大門緊閉,燕子準備推門,但被鍾叔阻止。

鍾叔看著大門發呆像是入定,過會兒,用黃紙折了只飛鳥,硃筆在翅膀又畫上道符。

鍾叔念法訣,飛鳥竟然活了,我們幾人直呼神奇。

飛鳥扇動翅膀,穿過窗戶飛進義莊。

屋中飛鳥長嘯,接著金光大閃。

鍾叔隨即取出六支香點燃,左右柱子各插兩支,最後兩支用紅繩捆住插在大門上,叮囑道:“都小心點,別驚擾到死者。”

推開門,屍氣撲面而來,燻得人作嘔。

兩張板凳加塊木板就成了床鋪,屋中左右各擺八張。

捕頭走向右邊,突然大驚,慌張的說道:“四具屍體,怎麼少了一具。”

“這就麻煩了”鍾叔臉色凝重。

米酒後勁大,我有點頭暈,坐在空的床鋪說道:“興許是出去吃宵夜了。”

空氣突然凝固,出奇的安靜,幾人臉上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燕子更是用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看著我。

我老臉發燙,唰的通紅,像熟透的螃蟹。

“這裡太壓抑,緩解下氣氛”我尷尬的笑了笑,隨後一本正經的說道:“這裡遠離城區,興許是死者家屬抬回去下葬了。”

“有可能”捕頭贊成我的說法,喃喃的說道:“案件沒有眉目,大人不讓下葬,家屬不想死者遭罪,肯定是偷偷摸摸的下葬了。”

“但願吧”,鍾叔掀開屍體上的灰布,檢視剩餘的四具屍體。

屍體僵硬似棗木,眼珠突起,全身發灰,慘白的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前幾天還不是這個樣子,現在怎麼成了這副模樣”捕頭大驚,趕緊問鍾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事情看上去有點古怪。”

“他們死的不正常,具體原因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鍾叔憂心的說道:“不見的那具屍體恐怕沒那麼簡單。”

鍾叔取出清香,每人發幾隻。

囑咐大家把香粉刮下,倒入屍體鼻孔,防止吸入陽氣,引起屍變。

我因為不勝酒力,腦袋昏昏沉沉,索性把香折斷塞進屍體的鼻孔。

一切妥當,鍾叔開壇做法。

義莊被密林遮擋,不見天日,經年放屍體,陰氣鬱結,已成養屍地。

鍾叔作法把義莊的屍氣驅散。

我坐在空鋪上呆呆的看著鍾叔作法,酒精上頭直想睡覺,兩隻眼睛不停的打架,朦朧中感覺蓋在屍體上的灰布在動。

“酒精中毒,腦子透逗了”我懷疑出現幻覺,用力搓了下眼睛。

屍體上的灰布起伏越來越大,我趕緊上前按住。

鍾叔在門口布壇,見我趴在屍體上,驚呼不已。

燕子飛一般的撲了過來阻止我,可已經來不及。

死屍直挺挺的坐了起來,張著血紅大嘴,十分的詭異。

我甩手就是兩耳光,屍體大叫,衝我噴出股黑氣。

我被燻的眼花,一陣眩暈。

燕子拉著我往門口退,死屍像“木乃伊”一樣跟了過來。

鍾叔抓住我猛晃,連聲問道:“李徹,你怎麼樣?”

我感覺全身燥熱,奇癢難耐,雙手猛抓脖子,說什麼我完全聽不見,耳朵嗡嗡作響。

“鍾叔,記得給提成,我還款日快到了,白臉的鬼,得給三千。”我拼命的抓氧,嘴裡戀戀不忘的仍然是還賬。

鍾叔看我神智不清,又氣又急,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兩名捕快將我架住,讓燕子在地上抓香灰往我嘴裡灌。

“真香”我嚼著香灰大口的吞進肚子。

“繼續”

鍾叔看我樣子“病”的不輕,加大香灰的用量。

燕子不忍心,為難的看著鍾叔。

鍾叔咬牙,雙手捧灰往我嘴裡塞。

我感覺透不過氣,掙脫衙役,趴在地上用力的摳喉嚨。

“哇”

我狂吐像洩洪的閘門,吐出的黑水如墨一般。

“吐了就好”,鍾叔欣喜的說道。

死屍已到近前,捕頭提刀就砍。

長刀像砍在鐵疙瘩上面,斷作兩截,三名衙役愣在當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鍾叔見狀,抓起木棍,沾上我剛才吐的黑汁。

死屍張嘴大叫,鍾叔握著木棍狠的插了進去。

木棍透穿腦袋,從後腦勺而出,腦漿流了滿地。

死屍倒地,四肢不停的抽搐,肉眼可見的成了乾屍狀。

鍾叔趕緊帶著人重新進入義莊。

我四肢發軟,趴在地上喘氣,剛才險些憋死。

想到剛才和死屍親密接觸,我不由得一陣後怕。

我不停的搓臉,讓自己趕快清醒,這裡可不是犯迷糊的地方。

我準備跟著進義莊,聽見身後有人走路,轉身愣在原地。

身後站著個小男童,模樣十分可愛。

綁著沖天辮,臉蛋白白胖胖,任誰見了忍不住捏幾下。

我笑嘻嘻的迎了上去,捏了下那張胖嘟嘟的臉。

男童沒有任何表情,眼睛直直的看著我。

我想將他抱起,男童伸出像牛舌長的舌頭舔了我的臉。

口水之多,將我的半張臉弄溼。

我大驚,小孩的舌頭這麼長,哪來的這麼多口水。

男童繞過我來到死屍邊,看了幾眼,聞了聞,扭頭看著我。

猶豫片刻,; 男童回到我的身邊,順著褲腿像只貓一樣趴在肩膀上。

男童太過詭異,模樣不過五歲,別的小孩走路摔跤,他已經行走如飛。

荒郊野外哪來的小孩,我心頭一怔。

男童伸出舌頭舔嘴唇,口水不斷往我肩上灑。

這是見鬼了,我反手一巴掌。

男童像是能預知我的舉動,“唰”的出現在邊一隻肩膀,張嘴往脖子咬。

我慌的伸手亂揮,正好抓住男童的沖天小辮,用力砸向地面。

用盡全力的一摔,不死也夠嗆。

男童沒事,四肢著地,露出鋒利的尖牙向我耀武揚威。

被咬一口,肯定能見白骨。

我慢慢的向後退,拔出插在屍體嘴裡的棍子。

男童對我手裡的棍子有些忌憚,在幾步外注視著我,

趁著這個間隙,我“撒鴨子”往義莊跑,正好與鍾叔撞個滿懷。

四具屍體額頭貼著黃符,手和腳被紅繩捆住,另一頭系在釘在地面的桃木釘上。

捕頭向捕快交待三日後通知家屬領屍。

鍾叔看我臉色鐵青,不問原因,衝向院子。

男童不見蹤影,香灰旁邊灰色的黃皮子圍著轉圈。

我納悶男童去了什麼地方,怎麼又多了只黃皮子。

鍾叔喃喃的說道:“男童是黃皮子施的迷障,香灰除了燒給死人,看來黃皮子也在受用,剛才抓的那幾把是衝著它的香火。”

“黃皮子最難纏,追人千里,輕則破財,重則害命。”燕子看了看我,又看著鍾叔說道:“不知道能不能化解。”

“試試看吧”鍾叔取一又紙錢一把清香,慢慢向黃皮子走去。

黃皮子沒有跑開,眼睛始終注視著清香和紙錢。

引燃紙錢和清香,黃皮子靠了過來,換作其他動物早跑出三里地。

黃皮子昂揚著頭,十分享受香火氣息。

鍾叔指向門口,示意我們離開。

“這樣就可以?”我有些擔心,始終放心不下,回頭看院子。

院子裡,火堆旁邊,男童再次出現。

“別轉頭,黃皮子最忌諱人回頭,覺得是在輕視它。”燕子搶過我手中的木棍,拔開倒伏的雜草。

繼續說道“黃皮子不諒解,會把紙錢和清香撲滅,看它享受的樣子,已經接受我們的歉意。”

我笑了笑說道:“山裡生活苦,有人貢香火為什麼反對,要是我敲鑼打鼓的歡迎。”

“沒出息”燕子將我推進草叢:“別擋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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