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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醫生給江蘭予處理了鎖骨上的傷口後匆匆離去,估計是急著去做血液分析。
江蘭予在床邊的地毯上坐了好久,盯著顧傾洲的睡顏發呆。
如果顧傾洲真的有omega,他會放手的。
他對顧傾洲其實算不上愛,只不過是因為經歷過同一場車禍而對他心懷同情罷了。
在那場車禍中,顧傾洲的母親死了,他的腿落了終生殘疾。
因為同情,江蘭予讓人關照顧傾洲,得知他在顧家過得不好後更是派人保護他。
從一開始就不是出於愛,最後放手也不會太難。
江蘭予這麼想著,視線卻總是忍不住朝顧傾洲手臂上的傷口掃。
張醫生剛才急著給他處理傷口,忽略了顧傾洲手臂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抓痕。
江蘭予按揉了一下發麻的雙腿,爬上床後,伸手取了張醫生留在床頭櫃上的外傷藥。
塗藥的時候,指尖觸到溫度過高的面板。
江蘭予緊張地用手探了探顧傾洲汗溼的額頭。
他隱約記得alpha易感期時體溫會升高。
如果高於一定指數的話需要物理降溫或者服用退燒藥物。
江蘭予讓管家取了一支溫度計,測出來的數值為度。
顧傾洲易感期的情況跟大多數alpha不太一樣。
他不確定該怎麼處理,只好再打電話給張醫生。
手機嘟了兩聲張醫生就接起了。
江蘭予還沒來得及問,張醫生開口勸道:“蘭宇,那個alpha太危險了,你趕緊離開。”
“危險?”
“血液分析報告出來了,那個alpha確實處於易感期,他沒有標記過omega,但是他的各項指標明顯高於易感期的alpha。”
“資訊素和抑制劑對他作用不大,鎮定劑要是失效就麻煩了。鎮定劑對身體有一定的損害,不能多打,最好將他一個人關在房間裡。”
江蘭予又伸手摸了摸顧傾洲燒紅的臉頰,猶豫不決道:
“可是他體溫很高,得先想辦法降溫,我是該給他冰敷還是喂他吃退燒藥?”
“你先離開他,喂藥冰敷都可以,讓那幾個保鏢去,要是那個alpha再發瘋,最沒有自保能力的就是你。”
電話那頭的張醫生似乎是急得在跺腳,語氣也不像往常那樣平靜。
張醫生當江家的私人醫生當了十四年了,算是看著江蘭予長大的。
江蘭予知道他這麼說是為了他好。
但是剛剛顧傾洲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不知道該怎麼讓他放手。
電話結束通話後,江蘭予試著去掰顧傾洲的手指。
但是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江蘭予不捨得用力。
嘗試了幾次後見到睡夢中的人皺起了眉頭。
江蘭予放棄了,用另一隻手撫平了顧傾洲皺起的眉頭。
一直守在床邊的管家收到了張醫生髮給他的簡訊,立刻將守在屋外的幾個保鏢帶了進來。
他知道管家是怕自己出事。
但是四個黑衣保鏢站在床沿的感覺真挺奇怪的。
江蘭予喂顧傾洲吃了一顆退燒藥後,讓管家和保鏢去沙發上坐著。
五個人擠在一張沙發上的畫面莫名有些搞笑。
熬了大半夜,江蘭予困得眼皮都掀不開了。
張醫生交代的事情更是拋在了九霄雲外。
顧傾洲醒來時,床頭亮著一盞夜燈,江蘭予貼著他的手臂睡著了,自己的手緊緊地攥著江蘭予的手腕。
鬆開時,看見手腕上那一圈青紫。
顧傾洲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那泛紫的面板。
屋內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香。
顧傾洲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渾身的煩躁都被安撫了。
是江蘭予的資訊素嗎?難道江蘭予他不是beta嗎?
為了確定這個問題的答案,顧傾洲抬手想觸碰江蘭予後頸的腺體。
他記得生理課上說omega釋放資訊素時後頸的腺體會發燙。
差一點就能碰到江蘭予的腺體時,兩個黑衣人忽然撲過來按住了他。
顧傾洲這會兒大腦還算清醒,意識到那兩人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後也沒反抗。
但是他們兩撲過來的動靜太大了,吵醒了江蘭予。
江蘭予睜眼看見顧傾洲被兩個人按在床上的畫面愣了好久才回過神。
打起來了?
“怎麼了嗎?”
剛睡醒的嗓音沙啞中帶著一絲慵懶,又欲又撩,像是難以戒掉的毒藥。
兩名保鏢都是alpha,江蘭予剛睡醒的樣子太過招人,一時之間竟然都忘了回話。
顧傾洲在看哪裡?
額…他的手腕……
他之前被顧傾洲抓著手腕時就覺得有些疼,沒想到手腕上竟然紫了一圈。
“顧傾洲,你是在愧疚嗎?”
“沒有愧疚。”
“沒有愧疚?”
江蘭予將領口向下扯了扯,指著鎖骨上的兩個咬痕問道,“你咬的你不愧疚?”
“不愧疚。”
顧傾洲的聲音平靜得沒有絲毫起伏,江蘭予小聲抱怨道:“流血了,很疼。”
“對不起。”
顧傾洲認錯的態度真是一點誠意也沒有,明顯就是知錯但不改的死樣。
大半夜的,江蘭予也不想跟顧傾洲掰扯太多,抬手捂嘴打了個哈欠後又躺下了。
“江總,剛才這個alpha想掐您的脖子,您還是去別的房間睡吧。”
按著顧傾洲的兩個保鏢忽然出聲。
江蘭予的瞌睡醒了一半,單手支著下巴看著顧傾洲,“你剛才想掐我脖子?”
“我只是想摸摸你的腺體。”
“我的腺體有什麼好摸的,我又不是omega,腺體是萎縮的,你摸不出來的。”
顧傾洲試圖抬手,兩個保鏢又將他的手按了下去。
“只是摸一下腺體而已,你們去旁邊守著吧。”
顧傾洲的指尖觸到他後頸的面板。
他的手指有魔力嗎?
為什麼後頸的腺體又開始發燙了?
江蘭予也不知道自己的腺體到底是怎麼了。
或許得找時間去找張醫生做個腺體檢查,看看他的腺體是二次損傷還是病變了。
“你的腺體在發燙,你是omega嗎?”
江蘭予彎唇一笑,“你希望我是omega嗎?”
這個問題顧傾洲回答不上來,江蘭予是什麼對他而言並不重要,他只是感覺自己聞到了江蘭予的資訊素才這麼問的。
過了好久,江蘭予都快睡著了,顧傾洲才開口說:
“我聞到了你的資訊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