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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兩塊龍龜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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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漢炎匆匆地趕到北河花園時,劍洪將軍已帶著禁衛軍將白蓮池圍了起來,他伸手試了一下王妃辛洛的鼻息,好久,他的手才拿開。從他僵硬的表情中,鄧漢炎知道發生了什麼。

“快叫御醫來。”劍洪將軍起身,臉色蒼白,他大吼了一聲。

“大將軍,御醫來就遲了,要先救人,先讓王妃娘娘將水吐出來。”生在水邊的鄧漢炎知道,對於嗆水者,時間就是生命。

“大膽。”劍洪將軍大喝了一聲。出現這種事,他已經沒了半顆腦袋,如果再讓鄧漢炎耽擱,延誤了就醫時間,他在君王複利面前,連說話的機會都就沒了。“鄧將軍,人命關天,豈能兒戲。”

“大將軍,王妃娘娘是淹溺水,大多溺水者死於屏氣,只吸入少量的水,而淡水會很快由肺部進入血液。”鄧漢炎跪在玲兒身旁。

生在內陸的劍洪不懂水性,他被鄧漢炎繞暈了,鄧漢炎說了這麼多,他只聽懂了第一句。“行了,就說怎麼辦。”劍洪無禮的打斷了他。

鄧漢炎上前用手指在鈴兒的頸下試了試,他猜的沒錯,鈴兒已無動脈跳動。“胸外按壓,碧兒。”鄧漢炎此刻更擔心鈴兒的生死,他大喝了一聲叫過碧瑤。

碧瑤早已泣不成聲,被鄧漢炎厲聲喝來,仍手足無措,鄧漢炎讓碧瑤將鈴兒的雙手交叉疊在胸前,用力按了下去,一大口水從鈴兒的嘴裡吐了出來,鈴兒咳了一聲後,又不省人事。劍洪將軍見這個法子有效,下令碧瑤繼續。鄧漢炎知道這個方法治標不治本,真正救鈴兒的還需要與渡氣給她。可這嘴對嘴的渡氣,任誰都沒有膽量去做,畢竟,王妃辛洛是千金之軀,她若能活過來還好,她若死了,施救之人也必死無疑。碧瑤猶豫了,她不敢動,她是庶人,小姐是貴族,身份有別。

“碧兒,聽到沒有,就是現在。再拖延時間,你會殺了她。”

鄧漢炎用出了鏡雲閣的口氣來跟碧瑤說話,在鏡雲閣,他稱鈴兒為“她”。如果不嚇一嚇碧瑤,她是絕對不肯冒犯鈴兒的。他深知溺水的後果,拖下去她隨時會死掉。

“大殿下。”劍洪轉身看向辛彥之。

辛彥之愣在原地,他腳步往後退了一下,差點兒踩到身後的畢月。眼前之人是鈴兒,可她也是緣遙的王妃,若他出面了,鈴兒的名譽何在?

鄧漢炎看到他身後的畢月時才意識到,眼前之人是嫡王子緣遙。“見過大殿下。”他急忙行禮。

“殿下,沒時間了。”鄧漢炎催促道。

辛彥之一臉慌張,對鈴兒,他不能見死不救,可如果救了,怕是隻有死路一條。他慢慢走向鈴兒,辛彥之感覺自已的腦袋被誰敲了一記悶棍,他看到鈴兒手中抓著的龍龜玉石。原來,緣遙的龍龜玉石不是她的。“龍龜玉石是懷姓寶子章獻給父王的,北冕國只有兩塊,一塊賜給本王,另一塊在獅崗城之戰後賜給了有功的鄧榮。”為何鈴兒會有龍龜玉石,她跟鄧榮有什麼關係?辛彥之打了一個寒顫,所以鄧漢炎才會護衛奉國寺?他看了一眼鄧漢炎,此時的鄧漢炎,比任何人都要緊張。辛彥之覺得身子有千斤重,他慢慢蹲到鈴兒身邊,按鄧漢炎所說,與鈴兒嘴對嘴,換氣於她,她這才有了脈搏,之後又用指甲在鈴兒的人中處用力掐了幾下,鈴兒的鼻息終於像悶熱夏夜的涼風,一絲一絲地襲來了。

在俯身的辛彥之身上,鄧漢炎看到他落在胸前的龍龜玉石,鄧漢炎看著它,也看著鈴兒手中的龍龜玉石,他一起身,差點兒沒站穩,耳邊響起他父親的話:鄧家得到的玉石,只是一塊輔玉,真正能預知吉凶的是大殿下的玉石。鄧漢炎眉頭擰起,既驚詫又疑惑,她有龍龜玉石,有著叫碧瑤的婢女,她到底是誰?他花了兩日的時間去了龍塘,在龍塘見到被流放的呂繼才,呂繼才仍舊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哼,鄧家不是忠烈嗎,可惜啊,一門忠烈的鄧榮,女兒竟然入了青樓。”

“呂繼才。”鄧漢炎臉上青筋暴起,恨不能一劍殺了呂繼才。“伊蓮在哪裡?”

“哈哈,早已經成了孤魂野鬼了吧。”呂繼才臉上掛著一絲得逞的嘲笑。“要找你妹妹,怕是要走一遭陰曹地府了。”

“伊蓮是怎麼死的?”呂繼才的話,鄧漢炎只聽進了一半,此時,他所有的力氣都流失了,如失了三魂五魄一般。

“還能怎麼死,當然是我殺的。”

“呂繼才!!!”鄧漢炎眼珠彷彿要暴出。

“你能拿我怎麼樣,殺了我呀。”呂繼才把腦袋湊到鄧漢炎身上,被鄧漢炎一把推開了。

“你會慢慢死在我手上。”

鈴兒在恍惚中似乎看到了鄧漢炎,臉時而近,時而遠,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直到她看清眼前這個男子。

“辛……”

“王妃你醒了。”辛彥之打斷了她的話。“王妃娘娘醒了,快宣御醫。”

辛彥之帶著畢月回江波殿時,畢月還沒有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照阿郭的吩咐,帶了一件鶴氅去北河花園,去到時才看到辛彥之渾身溼透,他這才知道手上鶴氅的作用,他慌慌張張地將鶴氅披在辛彥之身上,按阿郭所說,強行將他拉回了江波殿。

剛踏進江波的門,緣遙不顧門外還有誰,一甩袖子,內力從撐起的袖管立刻竄到門上,兩扇門被重重的合上了,陽光透過縫隙射進來,都能看到關門撲起的灰塵,被突然而來的風擾了清淨,紛紛不滿地在半空中跳起來,翻騰著抗議。

殿外的三人都被這聲巨響嚇了一跳,回頭想看時,只能看到兩扇厚重的木門,江波殿還從來沒有在白日關上過殿門。剛剛關閉殿門的這股內力,讓謝沖和水月都吃了一驚。一向溫文爾雅的緣遙王子,竟深藏不露,從這股力量上判斷,內力應在水月和謝衝之上。水月和謝衝互看了一眼,繼續心無旁騖的站崗值守。剛才,緣遙王子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阿郭卻一臉焦急,反倒是假面永一師父,怒目圓睜,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情。

“今日,你犯的錯不可原諒。”緣遙咄咄逼人質問辛彥之。因生氣,瞳孔也放大了,眼神裡有著君王複利一樣的居高臨下的姿態。他的雙眼都瞪圓了,怒視著辛彥之。

“殿下饒命,小人,小人覺得那是一條人命,才一時心軟,出手相救。”辛彥之方才在白蓮池旁就已經想過這個問題了,在緣遙的眼中,辛洛是他名義上的王妃,他可以不喜歡,但別人也不能觸碰。辛彥之覺得解釋是個棘手的問題,依緣遙偏執的個性,他今日怕是凶多吉少,此刻他的生死已經不在自已手上。今日,他有種屋漏偏逢連陰雨的感覺,見到了懷柔,身份被蕎衣識破,鈴兒又差點兒被淹死。

“生死由天,人也插手不了。”

這話從緣遙嘴裡說出來,又冰冷又無人情味。辛彥之想到了前幾日談起的西夷之戰,生命對他們這些王族微如螻蟻,他們冷血,殘酷。

“殿下,哪怕你再不想娶辛勖之女,但至少現在,她是你的王妃。身為夫君,理應保護自已的女人,她一次次的身處險境,無數次的命懸一線,難道不是承了殿下的因嗎?”

辛彥之的這些話,緣遙何嘗不明白,但這就是朝堂之爭,冠冕堂皇的背後,都是血跡斑斑。他又想起在北河花園她送他的方帕,她是純善之人。

“不知天高地厚,今日不給你點教訓,怕是你下次也都記不住。”緣遙一抬手,一掌劈在辛彥之的心口,受這一掌,辛彥之五臟六腑都被掌力擠壓在一起,噬心的痛在咬著他的身體,他一口血衝到嘴巴里,噴在地上。

“王妃娘娘之於王宮,是最弱的那個,她手無寸鐵,甚至都不知道自已被捲進了權力之爭中。對於這樣一個無知的人兒,人們亦不肯放過。西夷之戰,那些想活著人不過是一介草莽,殿下全殺了,便是軍功。”辛彥之鼻子哼出一股氣,他心底在笑,笑得無奈、笑得心酸,是在嘲笑王權亦在自嘲自已的天真,假扮緣遙,來到北冕城堡,他原本以為能一展自已的報復、走了一條捷徑,這何嘗不是他的下場?辛彥之不跪緣遙了,從地上站起來。

“混賬東西。”緣遙一揮袖子,一掌劈到辛彥之胸口。辛彥之身體內的器官都在翻江倒海,彷彿被緣遙一掌劈的錯位了。

“殿下,饒命啊,他沒有內力,經不起這樣打的。”阿郭跪下來替辛彥之求情。緣遙收回掌,他強撐著搖晃的身子。

“先關他三日。”緣遙說完,轉身離開了。走到正殿,他眼前一黑,差點兒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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