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小說

第29章 兄妹情深

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緣禮的永安王府風平浪靜,畢月來報,永安王府中無異況,永安王妃昨日回外家,永安君上午相送,午時過後才回到府中。緣遙將永安君排除在外,楊軒府邸正歌舞昇平,今日,馮志去了楊府,緣遙認為,安國公是在掩人耳目。

緣祁聽說了緣遙在集市遇刺,坐在武安王府拍手叫好,緣祁是最看不上緣遙的。論出身,緣禮與緣祁是最弱的,母妃庾亭伊在前年因病去世,外公庾坤也在去年去世,庾坤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嫁到宮中為妃,庾家也沾了不少光,突然一去,好光景也沒了,庾坤一死,庾家也家道中落了。庾坤的弟弟庾紹亮任司士,卻膽小怕事,在朝堂之上從來不發言,讓緣禮和緣祁都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舅父在。雖說兩個外甥都長大了,但畢竟外家助力不多。其他幾個人,緣熠外家勢力最盛,母妃又是當今盛寵在身的莊賢貴嬪,緣稹和緣瑞雖沒有強大的外家,但都有舅父在,多少都能幫襯一下。緣遙的舅父最冷漠,但畢竟是王后所出,出身都高緣祁一大截。緣祁看不上緣遙是打小就形成的,多年來壓在胸口的惡氣終於在今日被莫名的一根針刺破,放了出來,渾身都酣暢淋漓。

前日嫡王子的喜宴時,身為哥哥的緣禮還開導他。“不要再理會江波殿的事,如今的江波殿就是一灘渾水,三弟別趟不過淹了自已。”從青蓮崗回來的緣禮變得沉穩了,說這話時,他有些言不由衷,他一直都想壓制一下緣祁奪太子之位的想法,畢竟,他的想法太危險,是要越過他這個兄長才能實現的。

緣祁本就魯莽,聽到緣禮的勸誡,他反倒以為緣禮怕他慫了,才這樣說。他一根筋的個性又來了。“早晚讓驍騎軍踏平他的江波殿。”緣祁手上有兵權,說話也比緣禮硬氣三分,動不動就是打打殺殺。

緣瑞和緣稹在午時後便到江波殿表忠心,見到緣瑞,一向沒有表情的辛彥之滿臉笑意。看得緣瑞心裡七上八下的。

“亂嚼舌根之人已經被從重發落了,王兄。”緣瑞作為老大,先開口,用行動表示自已的忠心。

“那就好,不是什麼大事,二位王弟放心,本王並非心胸狹隘之人,本王是明事理之人,首惡必究,脅從不問。”辛彥之用嘴巴說著自已的大度,一臉的親和卻不忘樹立江波殿的威信。

這一句“首惡必究,脅從不問”嚇到了一向膽子就不大的緣稹,緣稹臉色煞白。

“宮人常有以訛傳訛之事,想必這次,都知道錯了。”

“六弟心性純善,哪有什麼對錯,只有孰強孰弱,至於對錯,真的是小孩子才講的東西。”當著緣遙的面,辛彥之一樣恐嚇著他的兄弟們,辛彥之眼裡冷冷的。以前,他只想帶鈴兒走,從他在永安大街遇刺那一刻,他開始同情緣遙,兄弟的欺詐、身邊人的出賣、京中百官的刺殺,而他始終只有一個人,辛彥之有點兒想幫助緣遙了。在緣遙的臉上,他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有一張還算精緻的面具,但也有些醜陋,畢竟不是人臉。

王宮中的閒言碎語引來了蕎衣的關注。蕎衣雖然與緣遙不親,但緣遙怕水這一點,她應該算是最清楚的,畢竟也共同生活過三年。北河花園的英雄救美已經證實出緣遙的身份,他就是辛彥之,得出這個結果蕎衣是興奮的。

“蕎衣給父王請安。”蕎衣一早便去了會元殿。

“就數你最懂事,這麼早來給父王請安。”君王複利寵溺著蕎衣。

“兒臣睡不著,都被宮人亂嚼舌根吵死了,說什麼緣遙哥哥怕水,緣遙哥哥從西南邊境回來後,便已不再懼水,想必是西南的戰事改變了緣遙哥哥。”蕎衣向來嘴巴甜,會說話,更知道怎麼樣能說到君王複利心中,提起緣遙的軍功,就是讓君王複利對緣遙加強好感,也讓這件事變得沒有疑點了。

“還是你細心,太傅,宮中若再聽到此等傳言,一律問斬。”君王複利一向寵愛蕎衣,對九公主言聽計從。“遙兒這殺伐果斷的個性,倒有分像寡人。規矩要立,要有統御內殿的能力,”君王複利呵呵大笑了兩聲,

一早他也在劍洪嘴裡聽說了緣遙在江波殿清理宮人的事,表情中能看到一絲悶悶不樂。坐在會元殿裡的君王複利,眉頭始終是皺在一起的,他身旁站著劍洪。緣遙回江波殿有十日了,從未主動到會元殿問安,朝中之事他一概不聞不問,也不知他在忙些什麼。

“是,大王。”會元殿還有星宿,星宿剛剛已用自已的項上人頭為緣遙作保,假冒王族這種夷九族的大罪,誰都沒有這個膽量,也沒有這個能耐。蕎衣的話同時保住了星宿的腦袋,也讓緣遙免去了被試探唯一能自證其身的魔殺劍。星宿捏了一把冷汗,魔殺劍就是緣遙的死結。

“還是父王英明。”蕎衣拍手稱讚道。

“你呀,就不要給父王戴高帽子了,今日你來,正好說說你的事。”

“兒臣有,有什麼事呀?”蕎衣想到辛彥之頓時臉紅了,她已經猜到,君王複利大致也只有這一件事說。蕎衣今年剛滿十五歲,已到婚配年齡,能與蕎衣年齡婚配之人,君王複利都看不上,便都一一拒絕了,沒有哪個公主的婚事讓君王複利如此用心。

“你覺得熾燁世子怎麼樣?”

“父王,你是不是嫌棄兒臣煩了,兒臣不要離開父王。”蕎衣說著,眼淚簌簌落下。前日宴樂後,蕎衣已經在瑤華殿聽說了父王想讓她結親西南信安王府的事,因為這事,她在瑤華殿已經鬧了一天。“那西南路途遙遠,兒臣去了,怕是再也沒有機會回來見父王了。”蕎衣越說越傷心,她心中想著要嫁的人是辛彥之。

“好,蕎衣不哭,就當父王沒說過。”

辛彥之帶緣遙親自到天宿廳謝過星宿,天宿廳的門是虛掩著的,殿外也無一人,星宿早已猜到,緣遙一定會來,他彷彿在等著他。

“今日多謝太傅替緣遙說話。”辛彥之毫無感情地表達著謝意,言不由衷。他對星宿瞭解的還不深,並沒有把星宿放在眼裡。

“殿下要謝就謝九公主吧,下臣並沒有做什麼。”星宿也一臉冷漠地看著眼前的辛彥之。這幾日,他身體總感覺虛弱。“殿下若再執著添亂,下臣也無法。”星宿黑著一張臉。

“太傅教訓的是。”辛彥之低著頭,表面認可星宿的批評。他能說出這番話,全靠背後上達天意的天宿廳,可以用天意來批判王權,更何況緣遙這小小的王族。

“昨日聽聞永安街發生騷亂,衝撞了殿下,不知殿下安好?”

“太傅費心了,本王無事。”辛彥之聽著星宿的拙詞,心中冷笑了一聲,星宿有著文官沉著和懂周旋。

“殿下可知是何人所為?”

“本王剛回江波殿,既無結怨,又無結仇,實在不清楚是何人所為。”辛彥之也索性打起了官腔。

“如此甚好。”沉穩了幾十年的太傅星宿,對嫡王子刺殺這等大事也見怪不怪。

“太傅此話何解?”嫡王子遇刺,身為朝中三公的太傅卻叫好,辛彥之還是第一次見,他瞪大眼睛看了星宿一眼,方才,是他說錯話了,還是自已聽錯了?傳言說他凡事都願和衷共濟,看來傳言都是真的。

“殿下,不宜深究,無論是何人,都成不了氣候,鬧市中刺殺,既無頭腦,也無統籌,並不為取命,只是讓殿下自亂陣腳,蕞爾小技,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太傅是老糊塗了嗎,本王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不明之人行刺,太傅說不深究,難道是放任這些狂妄之徒嗎?”辛彥之義正言辭地指責著星宿的軟弱。這話,連緣遙都不敢說,阿郭在旁邊急得一直搓著手,手心都搓出汗來了。

“殿下莫被表象所迷,江波殿的之前的威與信都會被消耗殆盡,殿下,仁厚、友善比任何暴力更容易改變別人的心意。”星宿的氣勢依舊穩如泰山。

上了年紀的人都喜歡教小輩兒做人,這些規勸,緣遙都不一定聽,更何況辛彥之,“威與信,本王離開四年,已不明顯,此時最大的問題是黨爭。”這個問題,辛彥之跟緣遙想到了一起。

“權力之聚非一朝一日,萬事之開始亦是誘惑之源頭。”星宿不慌不忙地說道。“殿下一直堅守嫡子的本分,從十二歲到十七歲之間,殿下遇到十次刺殺,可還是守在江波殿,哪怕前方是萬劫不復的深淵,也義無反顧,下臣望殿下能不忘初心。”

“回到江波殿,有人三番五次要取本王性命,一味隱忍,也不能保證安然過完一世。”辛彥之彷彿回到了西夷那個家,家裡異母兄弟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凌到他的頭上,可父親卻只會唯唯諾諾地讓他躲。

緣遙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眼裡似乎閃著淚花,兩個人的目光接觸後,迅速分開。緣遙對著辛彥之搖了搖頭,辛彥之停住了,他躲閃地避開緣遙的目光。緣遙心有不甘,他既不能說,也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將這股不甘和憤怒都壓制在心底。

“殿下,勿求急,切記。”星宿抬頭看著辛彥之,轉眼,他看到了身後的緣遙,他眼睛裡有一股不甘。這眼神,似曾相識,在玉王殿的那場大火,緣遙聽到他母妃在火中受傷自已卻無能為力時,他眼中憤怒點燃了熊熊烈火,卻用理智固封著內心的震怒。

“太傅,北冕國有兩塊龍龜玉石,為何辛洛王妃會有一塊?”辛彥之話鋒一轉,轉向了緣遙好奇的事情,此刻他當面問星宿,總比緣遙背後讓水月去查要好太多。背後有什麼隱情,他也能像個當事人一樣知道。

“北冕國兩塊龍龜玉石,一塊大王賞賜給了殿下,另一塊賞給了獅崗城之戰有功的鄧榮。”

“可為何,當年父王賜給鄧榮的龍龜玉石也會在辛洛手上?”

“下臣確實不知,鄧榮被流放了三年,玉石早已沒有蹤跡,若殿下想知,下臣便去查一查。”星宿又圓滑地避開了辛彥之的問題。星宿明白,或許問題出在鄧漢炎身上。這是鄧府的庶子,身上有鄧家的東西並不奇怪。

如遇章節錯誤,請點選報錯(無需登陸)

新書推薦

霸道瑩少別說No 少年時代的那些事 使用者34045512的新書 滿城雲雨鎖海棠 末世,殺怪就變強 漢末:從一個山賊開始 我想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