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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誰的龍龜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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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鈴兒身後,懷柔的心都要跳出胸口。在獅崗城時,每每在鈴兒面前出現,她總是一身傲嬌,此刻,走在她前面的這個人是北冕國的嫡王妃,就在數月前,她還是獅崗城的那個騙吃騙喝的叫花子。懷柔越想心中越不舒服,想到前幾日在白蓮池,她順手推了鈴兒,她更是提心吊膽。這王宮,她算是來錯了。即便不死,她大概也要擠在下人堆中,過著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的日子,尤其是處在北冕國最黑暗的後宮中,宮女的生活更為悽慘,各式各樣的明爭暗鬥和欺榨……

一進室女殿,鈴兒屏退了所有人。

“你到底是誰?”門一合上,鈴兒臉上的笑意也沒有了。

“娘娘饒命。”懷柔跪在地上,臉色蒼白,比她在江波殿時,氣色也差了幾分。這一跪,身份高低從禮儀上就已見分曉,懷柔覺得膝蓋都在痛。錦衣玉食的生活讓鈴兒的氣色都紅潤了。跪在地上看到鈴兒的臉,萬千種不舒服都出來了。“小女林懷柔。小女該死,小女不是有意要推娘娘落水的,娘娘饒命啊。”懷柔只能照實說,在白蓮池旁,她與鈴兒的對話還歷歷在目。“辛彥之是王族嗎?”如今江波殿的嫡王子是跟她一起長大的二哥哥,鈴兒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會輕易殺了她。即使俯身在地上求饒,懷柔臉上仍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這龍龜玉石是你的?”以前在獅崗城時,鈴兒並不喜歡林懷柔,總覺得她讓人猜不透,她除了一雙嘴巴長得水靈,其它任何地方都看不到她的水靈,她的眼睛深不見底。望久了反而讓人覺得不寒而慄。她想起在白蓮池旁,她問她“辛彥之是王族嗎?”那一刻,懷柔平日裡的溫婉一下子不見了,她臉上又氣又兇,用眼睛裡一絲兇狠瞪著她。

懷柔一抬頭,看到吊在她面前的龍龜玉石,正是鈴兒落水時從她身上奪走的。看到龍龜玉石時,她眼睛裡有了光,這便是成安君緣瑞一直想要的龍龜玉石,如果有了這龍龜玉石,她的處境會不會跟現在不同?懷柔在心裡盤算著。

“是。”懷柔聲音小到只有她自已能聽到。她眼珠子慢慢地轉了一圈,這罪證,她抵賴不掉。當時鈴兒落水,白蓮池旁就只有她與鈴兒。她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口中喊冤。“娘娘,小人是無心的。”懷柔是聰明的,她知道什麼時候說什麼話,這個時間,就只要示弱,多餘的話一句都不要說,多說一句都能引火上身。

“為何你有龍龜玉石?”鈴兒問了跟在白蓮池旁一模一樣的話,當日懷柔沒有回答她,她就落水了。

“是,是,小女家裡傳下的。”懷柔想將龍龜玉石拿回來,鈴兒如今已經不是獅崗城的叫花子,整個北冕國都有她一份,定不會看上這塊龍龜玉石。

鈴兒眼一花,差點兒沒站穩,身子搖晃了一下,她扶著桌子才站住。她看著跪在地上的林懷柔,相識於獅崗城,看模樣長她三歲左右。

“你的生辰八字是?”

“蒼龍二十六年,五月二十九日。今年一十九。”生辰八字說多了,懷柔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對答如流。此刻,懷柔對鈴兒已經恨之入骨了。她走得如此辛苦才來到辛彥之身旁,鈴兒一句話,就讓她之前的努力化為灰燼,她心灰意冷,她頭頂的太陽被鈴兒遮住了,她的生活一片黑暗,想著今日在江波殿見到的辛彥之,劍眉玉面,唇紅齒白,一身絳紫色的衣服越發顯得他貴氣十足,樣子沒有變,脾性也沒有變,這分明就是她的彥之哥哥,她依舊記得她在忠誠大街救下他,他醒來時第一句話便是問鈴兒,彥之哥哥終究沒有一句關心她的話,他跟鈴兒說了那麼多說,卻吝嗇到連一句關心的話都不肯跟自已說。今日在江波殿,他看向鈴兒的眼神都是暖的,對除了鈴兒以外的女子,一律冷冰冰。那日在白蓮池,水性並不好的辛彥之毫不猶豫地跳進了白蓮池,他臉上的緊張,懷柔強迫自已鎮定下來,她的心已被割得支離破碎,辛彥之用起情來比任何人都愛得更深沉,毫無保留地付出自已的真心,為了守護鈴兒,他應該會傾盡自已所有。辛彥之說的沒錯,他不是喜歡鈴兒,而是,保護她。在辛彥之的眼神中,細品起來是辛彥之對鈴兒的疼愛和保護,懷柔的心如一灘死水,今日她才懂,只有在鈴兒身上,才能見到辛彥之的真心,他的深情,也只會投到鈴兒身上。懷柔多年的經絡淤堵又出現了,一口氣含在胸口,半晌才提上來。她苦笑了一下,心底全是失望,眼淚不停地湧出來,自已都止不住。

“你可有兄弟姐妹?”坐在椅子裡的鈴兒過了半晌才問了一句。

“回娘娘,小女還有兄長。”鈴兒的話既讓懷柔摸不著頭腦,又讓懷柔警惕。想起她十二歲的時光,從北冕城一路回獅崗城,飢寒交迫……

“這北冕城堡,雖然見不到刀光劍影,卻處處暗藏殺機,你來這北冕城,可有什麼私心?”凡事有因果,鈴兒不相信一個無緣無故的人手上會拿著龍龜玉石,她想趁著自已還有能力時,為同來自獅崗城的懷柔做點什麼。

“求娘娘成全小人,讓小人留在江波殿,留在大殿下身邊。”懷柔的思緒被拉回來,她的眼睛一下子有了光澤,她對自已想得到的東西會盡力去爭取。懷柔此刻的心堅硬起來,只有她留在江波殿,才能擠走鈴兒,護辛彥之平安。懷柔臉上有鄙夷的表情,她仍舊沒把鈴兒放在眼裡,懷柔當然不會放在眼裡,她跟鈴兒比,她可是北冕國的貴族,鈴兒連個庶人都算不上,她又怎麼能配得上辛彥之。

“你喜歡嫡王子?”鈴兒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平日習慣了與書生稱兄道弟,她第一次從女人的角度看辛彥之。他在人堆中是那個聰明的人,他一定不會不知道懷柔對他的這片心意。

懷柔點了點頭。

“我可以讓你成為江波殿的貴人,甚至,嫡王妃,但我有個條件。”鈴兒慢慢䞘身,繞到懷柔身旁。

“只要能留在江波殿,小人什麼事都願意做。”懷柔已經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她在心底暗喜,果然,還是小地方來的人好騙。

“查出這龍龜玉石來自何處,何人,我讓你做嫡王妃。”

“娘娘。”懷柔赫然抬頭看了一眼鈴兒,或許是得來的太容易,她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小人謝娘娘。”鈴兒長吁出一口氣,彷彿鈴兒一句話,幫她打通了多年淤堵的穴脈,心裡的氣如泉湧一般,汩汩流淌起來。計劃又向前推進了一步,在不久地將來,她會將鈴兒踩到腳底之下,想到這些,她覺得今日跪鈴兒而來的屈辱都會沖刷明天的王妃之位,她很快會將自已送到北冕國嫡王子緣遙的面前,她的心稍有些膨脹,感覺頭頂的天空都是五彩斑斕的。

走出寶月殿,緣瑞還紅著一張臉。方才,他在寶月殿內與郭淑儀起了爭執,臉都漲紅了。

“母妃何時能給兒臣帶來一點兒助力?”

“瑞兒,權力固然重要,都會有的,只是時間問題,何必急於一時。”緣瑞的話中戾氣十足,執念過深,再這樣下去,郭淑儀擔心他恐怕會失了心智。“瑞兒,人上了年紀便會變得囉嗦。”

“母妃,孩兒隱忍了四年,仁、義、禮、孝,哪一點兒孩兒做得比江波殿差?”

“平凡平淡求真,終有所獲,瑞兒。世人大都被慾望蒙了眼,堅持不了自已的初心,才會讓事情變得一波三折。”入宮二十五年都還是淑儀的郭家嫡女,有著讀書人的老實和本分。郭淑儀在緣瑞的語氣中讀到了厭倦,說再多也沒有用。

“母妃以為坐在這寶月殿,就能等來太子之位嗎?”緣瑞不喜歡他母妃這副與世元爭的態度,他忠厚的母妃身上有著郭家人的精明,卻總用大智若愚的方式掩飾著。

“君子隱威,不矜而莊,不厲而威,不言而信。”

“母妃,收起這些仁義道德吧。奪權可不是請客吃飯,沒有任何情面可講。”這幾年在京城開門立府的緣瑞早已將朝堂看透了。從鄧家五年前被流放,到隱居英仙宮的索加王后,朝堂之事說簡單也簡單,就是在多變的朝堂關係中為自已爭取最大利益,再求穩定,這樣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細品起來,卻很殘酷,不知道何時,何人會成為眾人撕咬的物件,因為你的身份、因為你處的位置,活著都會成為過錯。

行至畢宿門時,緣瑞看到了嫡王子緣遙和西南獅崗城熾燁世子。二人有說有笑,一起出了畢宿門。緣瑞腳步停住了,熾燁是信安君嫡子,久居封地獅崗城,不會輕易進北冕城堡,他此次進宮,定是為聯姻之事而來。想到三日後的早朝,緣瑞心事重重。西南獅崗城有著超過兩萬的宗室軍,在宗室之中,也是勢力最強的,若真是與緣遙這個嫡子聯姻,太子之位非緣遙莫屬。緣瑞轉身往回走,去了會元殿。

今日君王複利都沒有早朝,御醫稱大王身體感風寒,須靜養幾日。不知是不是有意要避開立儲一事,最近朝堂之上又有立儲的聲音響起,立儲之爭,必有黨爭,君王複利想到群臣激烈地互咬,頭更痛了。

更為重要的是,他想要重修跟緣遙父子關係,畢竟,北冕國以後是要交到他手上的。從十歲以後時,他與自已的關係已疏遠,如果現在還不給他建立君王的權威,以後,他這個父王在兒子眼中只是個擺設。江波殿的內官每日上報的都是吟詩作畫,偶爾讀書,也不知讀了些什麼,從來也不習武。君王複利深知玩物喪志在王族意味著什麼,沒有離開江波殿之前,緣遙整日跟在星宿身後讀書習武,那個時間,君王複利是欣慰的,他看到了北冕國的希望,而如今,緣遙勤奮的本性不見了。他來會元殿悔婚時,性子之中多了幾分女兒家的優柔寡斷。每每在武仙宮大殿上聽到緣遙的名字,君王複利總是嘆氣,一嘆氣,群臣肩膀一抖,醒神提氣,全神注將目光投到君王複利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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