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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錦看蕭琰領口處都是玫紅色的口脂，可想而知方才的旖旎春色不比寧安殿少多少。
祁州夜也真是個妙人兒。
想要人捉姦，還要人先爽完了才下手。
她都不知道該說蕭琰有福氣，還是祁州夜懂得男人的心思。
不過……最倒黴的好像是那個張樂吟，很明顯，被人下了套了，還是最親近之人。
“樂吟，這麼多人都看到你整個人掛在四殿下身上，四殿下衣領上都還有你的口脂，你就算抵死不認，可這麼雙眼睛都看到了，你總不能讓所有人都裝瞎。”
說話的是張永正的嫡女，張樂吟的嫡姐張嫣然，此時她痛心疾首，“樂吟，你太讓人失望了，你這不是把父親的臉面放在地上踩嗎？”
張樂吟聽到她這話，眼淚瞬間就流出來了，“姐姐，我真的沒有，你信我。”
張嫣然閉目，再睜開，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樂吟，事已至此，你還狡辯什麼，你……你是嫌自己還不夠丟臉嗎？”
和張嫣然關係好的幾個人，也站出來指責道，“張樂吟，你是戶部尚書府的庶小姐，你做出這種事，你讓戶部尚書的臉往哪擱，你讓別人如何看待戶部尚書府的姑娘，你這是要毀了嫣然，你為了自己的私心，你好狠毒的心。”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張樂吟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姐姐，明明是……”
啪！
“明明是你不知檢點。”張嫣然氣憤至極，這巴掌也用了全力，“張樂吟，你還不知錯嗎？”
張樂吟的腦袋被打歪過去，不可置信的捂住被打得火辣辣的臉頰，“姐姐，你……”
“張樂吟。”
張嫣然臉色鐵青，“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張樂吟巴巴的看著蕭琰，她希望蕭琰說句話，哪怕只是一句簡單的解釋，她今天也不至於成為眾人的笑柄。
只可惜，她一腔愛意終究是錯付了，蕭琰根本就沒有想幫她的意思。
反而看向她時，眼睛裡是掩飾不住的厭惡。
張樂吟看著那個前一刻還在她身上縱慾的人在此刻變得這般冷漠，就像有無數把鋼刀插進她的身體裡。
那些人的嘲笑，鄙夷不屑，唾棄，在這一刻都變得微不足道。
能殺死她的從來都不是別人的看法，是喜歡之人的承諾變成利刃剜著她的心一下又一下。
“四殿下，你說你愛我，你說只要得到我，你就能得到父親的支援，你說你不想受制於人，你說你……”
既然她逃不脫，那就誰也誰別好過。
蕭琰怕她說出更驚世駭俗的話，怒聲呵斥，“張小姐，你勾引本皇子不成，還想汙衊本皇子，來人，把她拖出去還給戶部尚書，讓他看看，自己的好女兒都做了什麼？”
“來吧！四殿下，那就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都做了什麼？”說著，張樂吟直接脫了衣服，露出身上曖昧的青紫和旖旎的痕跡。
她孤注一擲的作為，讓在場的貴女們想看又不敢光明正大的看，都捂著眼睛，中間留個縫。
看到張樂吟身上的痕跡，哪裡還不知道那是什麼？
難到四殿下真和她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再看四殿下，他冷靜得彷彿是在旁觀一條無關緊要的狗。
“嘖，你這位弟弟夠冷靜，夠冷血，殿下，你還得多和他取取經。”祁州夜在蕭錦耳邊嘮叨。
比起蕭琰，蕭錦就真的太仁慈。
蕭錦點頭，“本宮在這方面確實不及他。”
“何止不及，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四皇子可以反手將自己的女人置於死地，這樣的冷血，殿下只怕一輩子也做不來。”
這就是皇家，權勢之下的情義都是被血染紅的。
祁州夜說得沒錯，蕭錦也不準備反駁，但能嘔心他，“等祁世子成為本宮的男人，本宮也立馬送你下去。”
祁州夜：“……”
他是這個意思嗎？
不過，成為她的男人……祁州夜唇微勾，對這句話十分滿意。
就在兩人說話間，張樂吟一頭撞上假山上，頓時血流如注，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蕭琰，眼裡的恨似乎要呼之欲出，將蕭琰一起拉扯下地獄。
此刻的蕭琰才有了些微的反應，他眯著眼睛，不動聲色的看向張嫣然。
張嫣然則壓著上翹的嘴角，努力保持著庶妹不諳本分留下的悲傷。
一個像是邀功，一個像是獎賞。
“臣女參見長公主殿下，殿下金安。”蕭錦看夠了戲，這才走過去，一眾貴女見狀，紛紛請安。
只有蕭琰站著，眯眸打量著她。
“四皇弟忘了規矩嗎？”蕭錦淡淡道。
蕭琰咬牙，這就是區別，明明一母同胞，他卻要矮人一頭，“皇弟給皇姐請安。”
“本宮恰好路過，倒不知道四皇弟這般招女子喜歡。”蕭錦笑看著一眾貴女，還別說，花紅柳綠的各有顏色。
蕭琰垂眸，故作無知，“皇姐說什麼，皇弟聽不懂。”
蕭琰打死不認，蕭錦也不愛多管閒事，她更熱衷於當一個看戲的人。
蕭琰心裡也在打鼓，按理說母妃早該過來了。
就在蕭琰期待高貴妃來臨之際，人群中一道嗓音破開了一條路。
“皇上、皇后娘娘、貴妃娘娘到！”
是李長海的聲音。
蕭琰一聽，臉色頓時變了。
不該是母妃嗎？
怎麼父皇和皇后也來了！
眾貴女刷刷跪了一地，景帝體恤，受了跪拜，便叫人起身。
“錦兒也在。”景帝看向蕭錦，“可是有什麼新鮮事，說來朕也聽聽。”
蕭琰有意遮擋，景帝還沒看到地上張樂吟的屍體。
既然景帝叫說，蕭錦自認不敢抗旨，“回父皇，兒臣也只是聽了大概，意思是張尚書家的庶女勾引四皇弟，四皇弟沒把持住，和……”
後面沒說出口的話，給人無限遐想。
蕭琰咬牙，盯著蕭錦似乎想把人盯出洞來。接收到高貴妃的眼神，他撲通跪到地上，“父皇明鑑，張小姐……張小姐給兒臣下了髒藥，兒臣求父皇讓太醫給兒臣驗身。”
景帝沉吟半晌，片刻看向蕭錦，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但是蕭錦知道，他這是想給張永正穿小鞋，但又不想做小人。
小人蕭錦心中暗笑，這就是帝王，但不得不陪著演戲，“四皇弟說的是，皇家威嚴不容他人藐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