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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信錦兒嗎?”
蕭錦眼瞳清亮,堅定的看著景帝。
前世,是她毀了景國,這一世,她必不能再讓奸臣當道。
景帝狐疑的看著她。
蕭錦繼續道,“兒臣是長寧長公主,既然承了這份皇恩,自當為國效力,為我皇分憂,父皇,錦兒長大了,也能為父皇做事了。”
她母妃是榮寵不衰的高貴妃,外祖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丞相,還有一個覬覦帝位的弟弟,依著這幾層關係,蕭錦要景帝信她,著實不太可信。
但她的忠心已經表了,信不信也由不得她。
景帝收回狐疑的目光,手指在御案上不緊不慢的敲著,一下下的,像是敲在蕭錦的心裡。
就像前世的鈍刀子割肉一樣,從開始的緊張到後來的麻木。
不知過了多久,景帝開口,“你要如何做?”
蕭錦抬眸,她知道這不是信她,而是考驗。
沒關係,她一定會交一張讓父皇滿意的答卷。
蕭錦道,“兒臣想求兩道聖旨。”
景帝思慮片刻,“準。”
從御書房出來,蕭錦拿了兩道聖旨,一道是是給冷宮眾妃嬪求的,一道是給自己求的。
木桑見她出來,趕緊迎上去,待看到她手裡明黃卷帛時,眼珠子轉了兩圈,不知在想些什麼。
“走吧,該去給皇后娘娘請安了。”
蕭錦說著,抬步朝鳳儀宮走,木桑暗暗咬牙,也跟上去。
李長海給一旁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小太監會意,連忙跑開。
“這次錦兒回來,本宮總覺得她變了,她看本宮時沒有之前的欣喜歡愉,本宮也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只是……”
一處廢棄的宮殿裡,高貴妃和高丞相說著話,一邊是蕭琰和裴襄四下警戒。
高貴妃朝裴襄看了一眼,隨後才道,“只是感覺錦兒陌生了,她看本宮時,不似是在看一個親人,反而像是陌生人。”
她也希望那只是自己的錯覺,但那種感覺真的太強烈,也太真實。
她昨夜一晚都沒睡好,也沒想清楚這其中的關鍵。
至於裴襄,她也沒看出來哪裡不對。
高丞相看了眼裴襄,收回目光後,眼神陰鷙,“她若是聽話,便好生待她,將來琰兒登基,她依舊是長公主。”
“她若不聽,便將她與裴將軍湊成一對,只要裴將軍還站在我們這邊,便能拿捏得住。”
“屆時,她手裡的親衛也會是咱們的助力。”
“若她不願嫁呢?”高貴妃在心裡做了最壞的打算。
顯然高丞相知她心裡的想法,道,“不聽話的狗留著只會傷了自己,與其讓她傷了自己,不如……”
高丞相在脖子上抹了一把。
“本宮知道該怎麼做。”高貴妃道。
話音剛落,不遠的院牆下,就有人丟了塊石頭進來。
轉眼間,裴襄便將那人提了進來,來人正是李長海示意的那個小太監。
小太監瞥了一眼幾人,哆哆嗦嗦的,“奴才……見過貴妃娘娘,丞相大人,四皇子殿下,還有……裴將軍。”
高丞相見到來人,皺眉道,“長公主離開御書房了!”
小太監弓著腰,“回大人的話,長公主去鳳儀宮了,還拿了陛下的聖旨。”
聖旨?
四人面面相覷,都疑惑蕭錦拿聖旨去鳳儀宮做什麼。
而此時,鳳儀宮外傳來一陣敲擊木魚的聲音,聲聲入耳,只是這木魚聲聲聽著有些煩躁,和佛門的梵音毫無關係。
皇后自欺欺人的避世,以為瞞了所有人她的野心,殊不知,不過是掩耳盜鈴。
也不知那小佛堂裡的菩薩聽到這般燥人的木魚聲,會做何想。
木桑和守門的嬤嬤說明來意,便見那嬤嬤看了眼蕭錦,隨後進去通傳。
不大一會兒,裡面的木魚聲不再,皇后身邊的張嬤嬤迎了出來。
“奴婢見過長公主殿下,殿下金安。”張嬤嬤行了蹲禮。
蕭錦遲遲沒有讓她起身,而是過了十幾息之後,才緩聲道,“嬤嬤免禮。”
張嬤嬤暗罵了一句什麼玩意兒,才謝恩直起身子。
皇后身邊的人都被高貴妃打壓得不怨氣沖天,蕭錦自然沒有期待她心裡能有好話。
況且,這都是些皇后的走狗,對她自然而然的就歸結於貴妃一黨了。
木桑想要跟進去,被蕭錦制止,“木桑,你就在此處等著本宮便是。”
木桑心有不甘,但對上蕭錦澄明的眼睛,便垂了頭,低低應了聲是。
鳳儀宮嫻雅靜靈,和以前的輝煌奢靡之風大相徑庭。
想來是皇后開始養精蓄銳“禮佛”之日,便讓人把貴重顯眼的物件都收起來了。
張嬤嬤打起簾子,請蕭錦進去,“殿下請。”
進入正殿,皇后正閉著眼捻著佛珠,看模樣,還有些假吧意思的虔誠。
蕭錦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進入正題,“皇后娘娘一定是在為了大皇兄何時能回京,拜了不少佛吧!”
皇后只有一子,便是大皇子蕭齊英,在孫家被貶後,也被景帝派去邊關歷練去了。
其實和放逐沒什麼區別。
皇后捻佛珠的手微微一頓,片刻睜眼,意有所指,“是拜了不少佛,奈何佛不睜眼,偏讓那賊人道高一尺。”
蕭錦淡笑,把隨身拿來的聖旨擱在桌面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皇后娘娘總不至於信那些勞什子的邪不壓正吧!”
“再者,誰是邪,誰是正,不鬥過,又如何知曉?”
蕭錦的手輕點在聖旨上。
皇后瞧了一眼,沒說話,張嬤嬤給她拿過來,她淺淺看了幾眼。
看完聖旨裡的內容,皇后狐疑的看向蕭錦,心想,高海棠那個賤人到底又要搞什麼名堂?
蕭錦也不急。
她一直都知道皇后不是個簡單的人,但凡是與自己利益掛鉤的事,絲毫不會讓人抓住把柄。
等了許久,皇后終於定不住了,諷笑著開口,“長公主,本宮已經許久不理後宮之事,你憑什麼以為本宮會受你驅使。”
“皇后娘娘嚴重了,怎麼會是本宮驅使您呢!皇后娘娘不會以為敲幾下木魚,燒幾根清香,便就是佛陀了。”蕭錦淡淡道。
“您是中宮皇后,本該母儀天下,而您卻被一個你曾瞧不起的女人踩在腳下,您……”
“真的甘心嗎?”
“真的生出菩薩心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