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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惹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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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會肆無忌憚的踩死一隻螞蟻或者拍死一隻蒼蠅,但遇到馬蜂總是會小心翼翼。許管家對待張巳合就像是對待一隻螞蟻或蒼蠅,沒有代價和後果的事他總是樂此不彼的去做,以排解自己在金義滿那裡受到的壓抑和怨怒。

許管家在房內走了一圈,這時候張八荒抬起頭來透過床頭的縫隙看到了許管家的樣子,面部沒有鬍鬚,一臉刻薄之相。張巳合沒有一點憤怒,他對許管家笑臉相迎道:“我這就打掃,馬上就好......”

“你打掃你娘了個腿!老子跟你說,你給我聽好,這個月工錢扣一半。下次再這樣,我讓你當面舔乾淨!”許管家滿臉的不屑和傲慢,相比朱千牛有過之而無不及。

張巳合心裡心裡翻江倒海,恨不得狠狠地給他一拳,可想歸想,在許管家面前他卑微如塵,弓著身子像個曬乾的蝦米,只能委曲求全對他道:“是我做的不好,您慢走!”

許管家沒有理會,臨走前他牽走一匹矯健的白馬。張巳合見他走了很遠,直到身影消失才敢嘟噥著小聲罵幾句,他不敢讓任何人聽到自己的抱怨,生怕被許管家聽到。這一幕張八荒似曾相識,他心裡也想通了,反正朱千牛不會放過自己。倒不如多惹點事,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張八荒從床底偷偷鑽了出來並溜了出去,就連張巳合都沒有察覺到。待張巳合忙了片刻來找張八荒的時候,發現他早已離去,這時張巳合心裡還納悶:他究竟去了哪裡?有沒有生我的氣?

張巳合猜測,張八荒很可能怕被許管家發現,自己跑出去找地方躲著了。不成想此時的張八荒像是中邪了一般,他不藏不躲,反而追上許管家並將他攔了下來。

許管家也是一頭霧水,城裡就這麼大點地方,還有人不認識我?這可離金義滿的府邸只有幾百步之遙,莫非眼前這人不要命了!

張八荒完全豁出去了,他指了指許管家胯下的白馬說道:“今天爺爺我想要這匹白馬!”

許管家打量著張八荒道:“你算是什麼東西?知不知道我是誰?這匹馬是我們大小姐讓我牽的,莫非你敢搶馬?我高呼一聲,你可就沒命了!”

“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張八荒掃視一眼四周,心想這幾百步之遙的距離也足夠他幹一件大事了,他心裡也已經盤算好了逃跑計劃。於是就怒目圓睜說道:“你家大小姐關老子啥事?老子的大名能嚇死你。”

許管家一愣,他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聽張八荒大聲說道:“你有沒有聽過朱千牛的大名?老子縱橫江湖十餘載。從小到大,老子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今天老子走累了,看上了你的這匹白馬,你別說廢話趕緊交到我手上,我就饒了你的狗命!”

“朱千牛?你確定你的名號能嚇倒我?”許管家滿臉不屑笑道:“我可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在我頭上動土就是在我們老爺頭上動土,老子隨時都能將你腿打斷!”

“從這往東走三十餘里路,你打聽打聽老子的名號,朱千牛就是老子的大名!你他孃的居然沒聽過?”張八荒聲音很高,有意無意的強調自己名叫“朱千牛”的之事讓周圍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張巳合聽到外面的吵鬧聲有些熟悉,他也偷偷地圍了上來,看到張八荒正在怒罵許管家,頓時驚慌萬分,百思不得其解的想道:難道他是被我氣傻了?

許管家不想理會張八荒,他冷笑一聲想要叫人,卻被眼疾手快的張八荒幾拳打倒在地。張巳合看到這一幕趕緊跑回馬廄之中,卻又忍不住好奇側耳傾聽。只聽張八荒大聲罵道:“你真不知道老子是誰?就連你家老爺見了我都要給我三分薄面,而你這個狗仗人勢的傢伙卻有眼不識泰山,真是該打!”說完,就劈頭蓋臉的對著他面部狠狠地打了幾拳。

所有圍觀眾人都大驚,在離金義滿咫尺之遙的府前竟然有人敢動許管家?而張八荒早就盤算好時間,一頓狂風暴雨後再立即騎馬狂奔,金義滿府邸離得雖近,可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來不及做出反應,待許管家清醒之時張八荒早已騎馬跑遠了。

許管家哪裡受得了這種氣,他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一路小跑來到府裡,將自己被打一事告訴了金義滿,並添油加醋說這個名叫朱千牛的人如何狂妄,這讓金義滿有些摸不著頭腦。

金義滿累至萬貫家財,靠的是老奸巨猾的行事風格,他覺得事有蹊蹺。現在城裡的男女老少,誰不知他的名號?有人打了許管家,還主動說出名字,這著實讓他納悶。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在自己眼皮底下報上名號的人極有可能不叫朱千牛,會不會有人故意設的圈套?

金義滿琢磨許久後問許管家道:“你可確定那人名叫朱千牛?怎麼可能會有人打了你還留下自己的名字?”

許管家憤懣難忍,他跟了金義滿這麼久深知金義滿在意的是什麼。於是就添油加醋的捏造朱千牛侮辱金小寒的汙言穢語,他哭喪著臉道:“如此說來那只有一種可能,他根本沒將您放在眼裡。此事千真萬確,他還說您見了他都要磕頭,曾經想將大小姐許配給他,他沒看上。大小姐支配給他當尿壺。”

金義滿聽到這話火冒三丈,可心裡顧忌就更多了。這個名叫朱千牛的人連我女兒的名字都知道?很難說是不是有備而來。他心裡琢磨:城外山上有個名叫劉駝子的土匪窮兇極惡,手下有百餘人,可以與自己一拼。但自己財力他還在劉駝子之上,更何況此人靠的是打家劫舍,向來跟自己井水不犯河水,這種事情不可能是劉駝子可能性不太大。此外,百里外有個名叫曹五庚的人一直心高氣傲,勢力在自己之上,手下有兩百人之多。自稱是天狼星轉世,喜歡別人叫他司令,好面子講排場,走到哪裡都帶著大量人馬,他根本不屑做這種事情。聽完許管家的描述,金義滿認定不是劉駝子和曹五庚!從這往東三十里路,沒有誰敢招惹自己!難道有人借刀殺人?

金義滿暗暗想道:此事我要先查個水落石出再說,倘若真是這個名叫朱千牛的人所為,我便要殺雞儆猴給他一點顏色看看。他對許管家說了道:“你也不必著急,這事最好是個誤會,我會刨根問底給你一個交代!”

金小寒氣呼呼地來到金義滿大聲喊道:“不行,誰搶了我的馬,我就要誰的命!我一刻都等不了,要你現在就給我出氣。”

金義滿拍拍她的肩膀說道:“凡事不能意氣用事,若那個名叫朱千牛的人只是個地痞流氓,遲早都逃不出我的手心。就怕別人找我麻煩,首先排除曹五庚。劉駝子說不定吃了熊心豹子膽,現在還不能完全排除。若真是他,現在行動的話可能會正中他的陰謀詭計!”

金小寒餘怒未消,瞪著眼睛歇斯底里喊道:“劉駝子能奈何我們?你什麼時候怕過他?”

金義滿長笑一陣,他安慰金小寒道:“我當然不怕他,古語有云‘知彼知己百戰不殆’,現在我沒弄清真相,也不知是做的局還是有詐,急著要一個結果反而可能惹上麻煩!”

儘管許管家氣憤不已,可表面上他仍舊恭維說道:“老爺說得對,大小姐您彆著急,如果真的是他,老爺一定會替您出氣,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金小寒“哼”一聲,怒不可遏的跑到房間裡一個人生悶氣,金義滿沒有安慰他,一個人皺著眉頭走到房間裡喝起酒來。

而在另外一處,張八荒則躺在河邊的石頭上翹起二郎腿看星星,不遠處拴著那匹他白天搶來的白馬。

張八荒哼著小曲,自言自語的對白馬說道:“兄弟啊,你說我是去報仇呢?還是逃命?”

惹了朱千牛,張八荒心情忐忑,如今又闖了更大的禍,張八荒反而淡定了許多。他盯著白馬上下打量,覺得這匹白馬眉清目秀比三鳳漂亮多了。

白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張八荒有些飢餓難忍,他連啃了幾個生玉米後笑著對白馬說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別人遭殃我開心!實話跟你說,老子雖然山窮水盡,可就是開心,尤其是想到朱千牛即將遭殃,我開心的不得了!”

有時候,人最開心的事不是自己得到了什麼,而是討厭的人失去了什麼。張八荒仰頭大笑,笑完之後又有點失落。理智上,張八荒覺得自己最應該做的就是逃命,可他又有點不甘心,逃命之後他又捨不得那兩間破房子和一丁點兒薄田。此外,若是他逃命就再也回不來了,他還擔心朱千牛兄弟倆將怒氣撒到弟弟張巳合身上!

張八荒在心底越是琢磨越是心煩意亂,最後狠狠地吐了吐口水道:“孃的,反正就是這條賤命,活不活有什麼要緊?早死晚死都得死,玩就玩個痛痛快快!作死拉倒,來生做只鳥。”

張八荒胡思亂想,滿腦子都是如果自己死了之後,下輩子做什麼動物最好。想來想去還是想當一隻鳥,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當然凡事未必能盡如自己所願。也許自己能大難不死也說不定!

“走一步算一步,誰也不能看清以後。”張八荒自言自語一陣後翻個身在石頭上睡起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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